“父皇怎么会知道灵芝？”
李世民快步上前，生怕他要收拾凌儿，谁让凌儿口无遮拦习惯了，怕是真在太上皇身边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李渊要追究了。
“好，你们都有本事，一直瞒着朕，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朕？为什么不把他接回来？”
这些时日，李灵芝在外受了多少苦，他亲眼目睹过。
无数次想出手帮忙，却不知从何做起。
那时的李渊也只是欣赏他。
要是早知道是自己的亲孙子，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那些欺负李灵芝的人。
“回太上皇，此事实在荒唐，如果接回来，那大皇子的位置就是凌儿的，乾儿那时还是太子，宫中形势复杂，朕担心让凌儿回来受苦。”
李世民慢慢说道。
这才是他不接回来的原因。
此话也提醒了李渊，毕竟这些年宫中的纷争确实不断。
但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等李世民反应，李渊直接质问。
“你作为一国之君，难道连庇护他的能力都没有吗？”
这话问的太犀利了。
一旁的长孙皇后急忙说道。
“太上皇息怒！我们一直都有暗中保护灵芝，从未让他受伤。”
该尽的责任一样都没落下。
如果真要接回宫中，还得从长计议。
另一方面，李灵芝愿不愿意回来也是个问题。
倘若他不想卷入纷争呢？
李渊思虑片刻后直接说道。
“大皇子李承乾德不配位，让他退居到二皇子的位置，哪怕凌儿是以死的身份存在，也要给他留住这个位置。”
闻言，两人皆是满脸大惊。
没想到李渊居然这么疯狂。
“有什么问题吗？”看见两人脸上震惊，李渊果断追问。
“没有。”
他们急忙摇头。
李渊又补充一句，“要是有人问起，就说这是我的主意，要闹就来我这里闹。”
说白了，宫廷纷争注定是要出人命的，两人不把李灵芝接回来，他也能理解。
但这个位置必须得给他留。
将来李灵芝一旦回来了，那属于他的一切，也该物归原主。
“朕这就吩咐下去。”
李世民连忙说道。
李渊也不在此处多待。
他直接朝着灵芝酒楼赶去。
那可是他的亲孙子，必须得好好看看，也不知道灵芝这些年在外受了多少苦。
李渊迫不及待出发。
另一边，李世民提笔写下圣旨的那一刻，心情却是沉重的复杂。
也不知自己当下做的一切是否真的合适，万一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届时岂不是害惨了凌儿？
但太上皇说的也有道理。
属于他的东西必须要预留出来。
哪怕在众人眼中，凌儿早就死了，这件事也必须风光大办。
把圣旨发下去之后，李世民直接让长孙无忌跟进。
李承乾所居住的大皇子府邸，大概率也要让出来。
但长孙无忌没想到，李世民竟然直接拒绝，在他眼中看来，那破地方凌儿肯定看不上。
凌儿这孩子和他一样，喜欢清幽淡雅，那就把虎头山赐给他，让人连夜盖上一座大皇子府邸。
下完命令之后，李世民便缓缓闭上眼睛，开始盘算如何把孩子接回来，或者说要不要将身份告知？
长孙无忌满心震撼，却还是第一时间去办事。
次日一早，朝堂之上，长孙无忌站出来宣读圣旨内容。
李世民看着文武百官脸上的震撼和难以置信，他也只是轻轻一笑，便直接说道。
“凌儿是我和长孙皇后所出的第一个孩子，朕昨日梦到他了，心中有愧，便想多做点事情弥补。”
“诸位大臣可有意见？”
他看向众人的眼神是平静的。
任谁都看不出他心中想法。
李渊在一旁满意的点了点头。
可他还没开口，李承乾就直接快步上前，并扑通一声跪下。
“儿臣昨日就听闻这件事了，但一直不相信，毕竟自古以来长幼有序，哪怕父皇口中说的凌儿确实比我大，但我难道不是大皇子吗？”
他指着胸口，眼里满是痛苦。
分明没人比得上他，为何李世民要把他的位置让给别人。
这话里的暗示太直白了。
不少文将武将都沉默。
圣旨一出，哪里由得了他们做主呢？就算他们有想法，但看李世民爱子心切的样子，此事一定是个铁板子。
“原来你也知道长幼有序，朕还以为这些年花天酒地让你糊涂了。”
李世民冷冷一笑，阴阳怪气说道。
“儿臣只是想知道，为何人都已经死了，还要抢占……”
李承乾想到的，无非是大皇子之位拱手让人后，自己极有可能一无所有，任人欺负。
哪怕此人是个死人，起不了任何威胁，可大皇子和二皇子之间的区别那么多。
真变成二皇子了，他周遭的朋友都会嘲笑他。
这件事会成为笑柄。
还不如让这位亲大哥做二皇子。
李世民怒喝一声。
“闭嘴，你这个不学无术的混账玩意儿！”
他眼中满是愤怒和失望。
“朕还没老，做决定不需要你来指指点点。”
李世民眼神犀利说道。
闻言，李承乾也没别的办法了。
他失魂落魄的跟着大臣一并跪下，也算是领了圣旨。
从此往后，李承乾变成二皇子。
李渊在一旁看着，眼中闪过几分不屑，但这始终是李世民的儿子。
他哪怕是亲爷爷，也不好直接指教。
退朝后，李渊第一时间来到酒楼，昨天回来的太晚了，李灵芝睡下了，他也不好打扰。
但现在过去，一定能跟他打个照面。
李渊心中很是高兴。
看见李灵芝在后厨忙碌的身影，李渊连忙上前。
“孙儿。”
“太爷，你来了。”
李渊缓缓回头，冲他笑了笑。
见他这般拘谨。
李渊心中不禁难过，“你难道是因为太爷的身份，从而有了生疏？”
“不敢。”
李灵芝轻轻摇头，就算是生疏了又能如何？
“罢了，等以后你会慢慢知道，这个世界可以让你掌握。”
“太爷说笑了，我下午要去曹县一趟，若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去忙了。”
李灵芝差点被他逗笑。
掌握世界这是什么蠢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