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轻轻地笑了,因为马尔蒙逐渐认识到了瞬时远距离通讯的力量。
目前,意大利军团是法国唯一使用这种技术的军队,北方的儒尔当和莫罗的军队还不愿意接受这个新系统,依然依赖传统的通讯方式。
然而,拿破仑希望通过他在战场上的使用,军方能够接受电报,将其作为未来战役中不可或缺的宝贵工具。
“哦,我差点忘了,在之前的战斗中有多少士兵伤亡?”拿破仑问道。
马尔蒙低头沉思了一下,神情沉重地回答:“超过两千五百人阵亡,七百多人受伤,他们现在都在医务帐篷里,将军,你为什么问起?”
“马尔蒙,你能带我去医务帐篷吗?”拿破仑请求道,“我想向阵亡的将士致敬,并为受伤的士兵提供安慰。”
马尔蒙点了点头,对拿破仑的敬意更深了:“当然,将军,我陪你去医务帐篷。”
当他们穿过营地时,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战后余波气息,士兵们疲惫不堪地走来走去,脸上满是战斗后的倦容,伤员们身上缠着绷带,浑身伤痕累累,躺在简陋的病床上,但看到他们的领袖出现,精神为之振奋。
拿破仑有目的地走着,步伐坚定而沉稳。
他在每一张病床前停下,说着鼓励、安慰和感谢的话语,他倾听伤员们的故事,在脑海中默默记下他们的名字和军衔,决心确保他们的英勇事迹将会得到认可。
然而,即便身处医务帐篷之中,拿破仑也无法忽视周围令人堪忧的环境,这个原本应该为伤员提供庇护的帐篷,几乎没有提供任何喘息的机会,拥挤的内部空间和缺乏适当的设施,使得这些受伤士兵暴露在严酷的环境之中。
在这个时代,医学知识还处于起步阶段,缺乏对细菌理论和正确卫生措施的全面理解。
这些后果在帐篷内显露无遗,伤员们紧挨着躺在一起,他们的集体呻吟声在帐篷内回荡,形成了一种阴沉的交响乐。
他甚至目睹了一名士兵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被锯掉了肢体,锯子切割骨头的声音与士兵的痛苦尖叫交织在一起。
拿破仑心里默默记下了需要改进的地方,不仅是医务帐篷的条件,还包括整个医院的状况。
“看来我得写一篇关于病菌的论文,介绍消毒剂、麻醉剂以及诸如吗啡和抗生素之类的药物。”他在心中思忖。
不过,他还是可以做出一些改进。
“去叫贝尔蒂埃来见我。”拿破仑看了一眼马尔蒙,命令道,“告诉他有些事情需要改革。”
“明白,波拿巴将军。”马尔蒙点头回答,然后迅速去执行命令。
几分钟后,拿破仑的心腹参谋长贝尔蒂埃出现在医务帐篷入口,脸上带着一丝好奇。
“将军,你召见我?”贝尔蒂埃询问道。
拿破仑转向贝尔蒂埃,目光锐利而坚定:“是的,贝尔蒂埃,我们必须解决眼前这些不足之处,我们伤员的处境实在是糟糕,改善这些条件是我们的责任。”
“你有什么想法?”贝尔蒂埃问道。
“来,陪我走走。”拿破仑邀请道,然后走出帐篷,来到户外,两人开始讨论改善伤兵医疗条件所面临的挑战和解决方案。
“首先,医务帐篷必须应该干净整洁、井井有条。”
拿破仑直接开口说明。
“我们需要为不同类型的伤病设立不同的区域,确保每个士兵都能得到适当的护理和照顾,我称之为‘分诊系统’。”
“分诊系统?”贝尔蒂埃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他以前没听过。
“是的,分诊系统。它的核心是根据伤病的严重程度对伤员进行分类。”
“通过这种方法,我们可以确定医疗救治的优先次序,并有效地分配资源。此外,我们还应当实施严格的卫生措施,防止感染传播。我会写一个更全面、详细的计划,说明我们需要做出的改进。”
“明白了,将军,还有其他的事吗?”
“目前就这些。”拿破仑说道。
……
1796年8月2日,在曼图亚郊外,冯·维尔姆泽伯爵将军全面接管了意大利的奥地利军队,他的首要目标是毫不留情地追击法军,因为时间紧迫,他担心法国人可能会会攻克曼图亚要塞。
维尔姆泽骑在马背上,用望远镜观察局势。
他发现前方一条法军防线正对着他们,这表明法国人最终决定与他们对峙,而不是再次撤退。
维尔姆泽将视线上移,望远镜对准了曼图亚要塞。
奥地利帝国的旗帜在那座看似坚不可摧的城墙上骄傲地飘扬着,他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感到安慰,确信自己来得还不算太晚,曼图亚仍有希望得到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