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任务已经完成了,巴拉斯公民。”
拿破仑毫不犹豫的反驳道。
“我向你们提出的计划是占领埃及,仅此而已。我之所以向北方和中东扩张,只是因为我想扩大法国在那些地区的影响力。甚至进军印度的想法,也是我在请求增援时提出的。”
“因此严格来说,巴拉斯公民,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任务。至于我为何返回,现在回想起来,我还没有真正回答这个问题,你们真的想知道吗?”
巴拉斯反击道:“注意你的语气,波拿巴将军,虽然你取得了一些成功,但你仍然要对督政府负责……”
“我之所以回来,是因为我关心我的祖国!”
拿破仑打断了他,声音如鞭子般噼啪作响。
拿破仑的话音刚落,会议厅里顿时鸦雀无声,陷入了寂静,房间紧张气氛变得极为压抑,督政府的执政官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位将军的突然爆发。
“我离开法国时,她是何等光景,如今我回来,她又成了什么模样!”
拿破仑怒吼道。
“我在和平时期离去,归来时见到的却是战争的摧残!我留下了通过征服而赢得的领土,而现在敌人已经逼近我们的边境!我托付给你们的是储备充足的军火兵工厂,现在却连一支枪都找不到!”
“我从意大利带回的财富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酷恶的法律和肆虐的贫困!我们的大炮被卖掉了,偷窃成了一种制度!国家的资源被榨干,所剩无几!”
拿破仑的这番话让执政官哑口无言,尽管如此,拿破仑继续说道,回忆起这次会议前几天,他访问巴黎周边其他城市时的情景。
“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一回到法国,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她的现状。我目睹了衰败、混乱和人民的痛苦。我看到了他们眼中的饥饿,看到了他们内心的幻灭。”
“我们曾经伟大的国家,自由与启蒙的灯塔,如今却濒临崩溃。为了什么?为了那些无谓的政治争斗,为了个人利益,为了延续一个已经与公民需求脱节的体制。”
“你们以为我傻到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想把我送回中东?与其担心我的声望,你们更应该担心的是我们国家的状况!”
“怎么?突然间你们不会说话了?”拿破仑气呼呼地叹了口气,“天哪,你们的沉默真要了我的命。”
拿破仑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军装。
“如果你们不打算说什么,我就告辞了。你们对我们的国家无所作为和缺乏远见,这让我很失望。但你们要记住:我不会袖手旁观,坐视法国走向毁灭,我会想办法恢复她的荣耀。”
说完这些话,拿破仑转身大步走出了大会议厅,留下了目瞪口呆、鸦雀无声的督政府。
走出杜伊勒里宫时,拿破仑深深叹了一口气:“感觉好多了。”
……
拿破仑与督政府会面四天后,他一直没有收到他们的任何信件,也许当时他说的是实话,让督政府无言以对,最终决定不再理会他,但他并不确定。
他正坐在办公室里,给东方军团指挥官克莱贝尔将军写信。
他在信中告知克莱贝尔将军,由于法国目前在本土面临的局势,督政府无法向他们派遣增援部队,他命令克莱贝尔将军坚守阵地,尽可能长时间地维持他们占领的领土,而他将在巴黎处理自己的事务。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
拿破仑说,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了他的妻子希拉的身影。
“亲爱的,有一封来自你哥哥约瑟夫的信。”她边说边走向拿破仑的办公桌。
“你打开了吗?”拿破仑问道。
“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希拉笑着反问,语气中带着一丝好笑,她将密封的信封递给拿破仑,拿破仑感激地笑着接过信封。
拿破仑小心地撕开封蜡,展开信纸,当他读完约瑟夫的来信时,轻声哼了一下。
“是什么事?”希拉好奇地问。
“我的哥哥刚刚通知我,他将和其他密谋推翻督政府的人一同前来。”拿破仑分享道,抬头看了一眼希拉,希拉微微歪了歪头。
“我明白了……他有提到谁会来吗?”希拉询问道,手指放在下巴上。
“嗯,约瑟夫和吕西安肯定会来,但其他人我不确定,不过我有强烈的预感,塔列朗应该也会是其中之一,其他的我们之后会知道的。”
“这让我有点紧张。”希拉说道。
拿破仑从书桌旁站起,绕到希拉身后,抱住她,他的双臂环绕在希拉腰间,给她一种安慰。
“我理解你的担忧,亲爱的。”
拿破仑柔声说道,下巴轻靠在希拉的肩膀上。
“但这不正是你期望我去做的吗?权力近在咫尺,亲爱的……而你将成为我的第一夫人,一切都在按照我们世界发生的事件发展。”
希拉靠进拿破仑的怀里:“是啊……所以我们最好确保这次能成功,亲爱的。”
“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成功的。”拿破仑说着,在希拉的脖颈上轻吻了一下。
……
1799年10月23日晚八点。
一辆马车在城堡的铁门前停下,拿破仑透过窗户望去,看到了吕西安、约瑟夫、卡罗琳、塔列朗,以及另外三个他并不熟悉的人。
拿破仑走出办公室,看到希拉正向他的办公室走来,可能是来告知他他们的到来。
“他们来了,亲爱的,请确保弗朗西斯和阿维琳呆在他们的房间里。”拿破仑说。
“别担心他们,我会陪着他们的,祝你好运,亲爱的。”希拉安慰道。
拿破仑整理了一下衣服,径直走向大门,在那里,他看到了博蒙,博蒙看到拿破仑来了,点了点头。
“开门。”拿破仑简短地命令。
博蒙迅速执行拿破仑的命令,推开了城堡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