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军阵线一时被这突如其来的雷鸣般爆炸声搞得有些迷惑,然而,随着硝烟散去,炮弹的毁灭性威力显现出来。
爆炸在正撤退的马穆鲁克部队中炸开,撕裂了队伍,高爆弹的碎片以致命的精准度划破空气,冲击波将马穆鲁克士兵炸飞,肢解的残缺不全尸体凌乱地散落在沙地上,场面混乱不堪。
“再来!”拿破仑的命令响彻战场。
炮兵们迅速重新装填好榴弹炮,向拿破仑竖起了大拇指,示意他们已经准备好开火。
“开火!”
命令再次响彻空气,炮兵毫不犹豫地拉动了系绳。
榴弹炮再一次爆炸,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毁灭性的冲击波,在战场上荡漾开来。
马穆鲁克人的队伍被进一步被摧毁,炮弹准确无误地撕裂了他们混乱的阵型,大屠杀的场面惨不忍睹,幸存者们惊恐万分,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同伴接连倒下。
拿破仑在观察着炮火的破坏力时,表情依然坚毅,他知道胜利在望,于是抓住机会,决定乘胜追击。
“再来!”他再次下达命令。
法军炮兵坚定不移地执行命令,一发又一发炮弹准确无误地反复发射。
每一次爆炸都在马穆鲁克军队中掀起冲击波,造成了惊人的人员伤亡,由于马穆鲁克士兵彼此之间的距离很近,每次炮击都会造成大约600人丧生。
尽管可以通过分散和撤离来增加活命的生机,但持续不断的无情炮击引发的混乱和恐惧让任何人都难以清晰思考,敌人的毁灭性火力使他们几乎无法制定有效的逃跑计划。
在30分钟的时间内,五门155毫米榴弹炮总共发射了约150发炮弹。
穆拉德·贝伊的部队已经缩减到仅剩三千名士兵,与最初的兵力相比已大幅削减,在与法军的交战中,穆拉德·贝伊损失了大约一万三千人,这对马穆鲁克军队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又一轮炮火齐射,穆拉德能听到那可怕的尖啸声。
他回头瞥了一眼,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色,因为来袭的炮弹正向他逼近,在这一致命的瞬间,时间似乎慢了下来。
穆拉德·贝伊知道自己没有机会躲过即将到来的爆炸。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席卷了整个战场,穆拉德·贝伊被卷入毁灭的漩涡,他的身体被爆炸的冲击力撕裂,生命在瞬间消逝。
“停火!”
拿破仑下令停止炮击,并通过望远镜仔细观察,虽然视线有些模糊,拿破仑确认穆拉德·贝伊已被击中。
对于历史而言,这具有深远的影响,没有穆拉德·贝伊就意味着埃及不会发生游击战,几乎可以肯定地稳固了他们在埃及的控制。
“好,现在追击。”拿破仑下达了命令,走到骆驼旁,再次骑了上去,“我们的下一步将是开罗。”
舒布拉希特战役是法军对马穆鲁克人的一次完胜,法军伤亡……为零。
……
1798年7月21日,易卜拉欣·贝伊坐在桌子后面,脸色苍白,听着那些与正向开罗进军的法军作战中幸存下来的马穆鲁克士兵的报告。
“穆拉德-帕夏死了,易卜拉欣-帕夏。”
马穆鲁克士兵沉痛地宣布道。
“法军拥有一种可怕的武器,能够从远处撕裂我们的防线,一种可以在短短几秒钟内喷射出大量子弹的枪,这根本不是一场战斗……易卜拉欣-帕夏,这是一场屠杀……”
确认穆拉德·贝伊已亡的消息,易卜拉欣·贝伊的心沉了下去。
失去穆拉德·贝伊的沉重打击和法军强大武器的毁灭性威力,让他感到肩上承受了沉重的负担,曾经强大的马穆鲁克军队已经被击溃,开罗面对即将到来的法军入侵变得岌岌可危。
“他军队的其他人在哪里?”易卜拉欣颤抖着声音问道,心中充满了悲痛和忧虑。
“法军已经俘虏了幸存的士兵,并正以全部兵力向开罗进军,很快,开罗就会成为战场。”士兵带着恐惧回答道。
易卜拉欣·贝伊攥紧拳头,脑子里飞速思索着如何应对这一严峻危急的局势。
在之前的战斗中,经验丰富的马穆鲁克士兵大多阵亡,要想守住开罗几乎是不可能的,如今,这座城市只剩下2000名马穆鲁克士兵,其中大部分人都缺乏作战经验,也没有经过实战检验。
“没有穆拉德·贝伊和他的部队,我们无法守住开罗。”
易卜拉欣叹了口气,语气逐渐变得虚弱。
“我必须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我将离开这座城市,在叙利亚集结更多的部队,然后我们再向南进军开罗,重新夺回这座城市。情况越来越糟,看起来我不得不再次寻求与奥斯曼人结盟。”
易卜拉欣·贝伊深知这一决定的严峻性。
将开罗暴露在外并依靠外部支持,这并不是他所设想的结果,但这是他认为从无情的法军手中夺回这座城市的唯一机会。
易卜拉欣·贝伊怀着沉重的心情从座位上站起,决心立即采取行动,他召集了值得信赖的参谋、指挥官和传令官,为前往叙利亚的行程做准备,并与奥斯曼帝国建立必要的联络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