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块金砖还叫寒酸,那不寒酸是什么样的?
原谅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是贫穷限制了他们的想象!
蓝爷爷和蓝绍钦只能心虚地陪笑,如果客气地说不少了不少了,这礼物太贵重了,那会不会显得他们家特别穷酸?
那边,程羡伸手托起蓝星辰的下巴,把她半张的嘴合上。
打趣道:“别这样,一会儿口水都要滴在金砖上了,这才多点东西,也不知道你公公是怎么拿出手的?”
蓝星辰瞪向程羡:“你不会说好听的能别说吗,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爸爸的,而且这么多金砖起码值好几千万,好几千万怎么拿不出手?”
程羡撇了撇嘴:“那是你不知道你公公家有多少钱。”
“就算富可敌国,也不能视钱财如粪土吧,像你这样的就是典型的败家。”
“行行行,我败家,要不我把程家的家产都抢过来交给你保管,你管着我别让我败家成不?”
“嘁!”
蓝星辰嗤了一声,然后蹲下来帮着蓝风和程家保镖一起捡金砖。
她都要死了,还管什么家?
程羡只是随口开的一个玩笑,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的玩笑开的不恰当。
如果他们还能再活个几年,他也不介意兑现这个玩笑话。
待蓝风他们将礼物全都搬走,蓝星辰和程羡也去了客厅。
蓝星辰给程靖暤倒了一杯茶,关心地询问:“爸,您身体还好吗?”
程靖暤喜滋滋端起茶杯抿了口:“特别好,身体倍儿棒,你们不是说让我保重身体别让你们惦记吗?儿子儿媳的嘱咐我时刻记在心里,我啊现在每天都会抽时间锻炼,感觉自己似乎都年轻了不少。”
“生命在于运动,爸每天锻炼肯定会越活越年轻的。”
“哈哈,星辰说的对。”
本着爱屋及乌的原则,程靖暤对蓝星辰这个儿媳妇也是喜爱的不得了。
看着星辰和公公相处的这么好,蓝家三位长辈心里更难受了。
如果星辰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该多好!
为了迎接程靖暤这位亲家,蓝家准备的接风宴不仅能用丰盛来形容,还十分的豪华。
厨师是从全国各地高薪聘请来的顶级大厨,食材更是按照大厨的要求做到绝对新鲜,尽善尽美。
而大厨也真没让人失望,每一道菜都做的像是用来展览的精美艺术品,让人都不忍心下手去破坏。
吃过晚餐已经很晚了,蓝爷爷让蓝绍钦带程靖暤去早已为他准备好的客房休息。
程靖暤却道:“如果蓝兄不介意,我和蓝兄睡一个房间就行。”
所有人都是同一副怀疑的表情,怀疑自己听错了。
“蓝兄,你介意吗?”程靖暤问蓝绍钦。
蓝绍钦尴尬的脚趾都能抠出三室一厅了,这让他怎么回答啊?
说介意,好像他不给面子似的。
说不介意,可他房间只有一张床啊。
这个亲家真是M国那位古世家程家的家主吗?
他怎么会提出这种问题啊?
虽然心里面已经吐槽飞了,蓝绍钦面上还是维持着爽朗和气的态度。
“我当然是不介意,我是怕委屈了程兄你,回去后该说我们招待不周了。”
“不能不能,我以前在部队服过役,什么样的艰苦条件我都习惯了。”
蓝绍钦脸上的笑容差点没瘫痪,莫名老脸一红。
想着自己每天睡的那张不算太硬也不算太软的大床——艰、苦、条、件!
蓝绍钦立刻让人将客房那张新买的高级大床搬到他的卧室,幸好他的房间够大,放两张床也不显得挤。
半夜时分,热闹的别墅终于安静下来。
蓝星辰小心翼翼给程羡擦拭了身体,自己又简单冲洗了一下。
躺在床上,一点困意也没有,看程羡也没有困意,索性开着灯两人聊天。
怕碰到程羡的胸口,蓝星辰抱着程羡的腰,把脸枕在他结实的小腹上。
“程羡,爸为什么会突然到岳城来,他是不是知道我快死了?”
蓝星辰听程羡以前说过,他爸爸派了人在他身边暗中保护他。
所以蓝星辰以为,一定是那个保护程羡的人,把程羡要给她殉情的事告诉了程羡他爸。
程羡掌心轻抚着蓝星辰的头发,声音淡淡:“应该是吧,我岳父倒是厉害,居然找我爸来劝说我。”
蓝星辰愕然:“我爸跟你爸说的?不是你爸派来保护你的人跟你爸说的吗?”
“我爸派的人不会跟着我太近,应该不知道这件事。”
蓝星辰想了想,也是,他们本来是想连家里人都瞒着的,奈何她演技差,被识破了。
要不是这次东窗事发避无可避,爷爷奶奶和爸爸也都还装作啥也不知道呢。
保护程羡的暗卫既没看到她演戏,也没看到程羡扎心取血,肯定更不会知道。
“程羡,如果爸亲自劝你,你会答应吗?”
程羡想也不想地道:“谁劝我结果都是一样,你就别白抱希望了。”
蓝星辰:“……”
就知道会这样,这个男人已经固执到无可救药了。
另一个房间,蓝绍钦故作从容地和程靖暤共处一室,实际上心里还是挺紧张的。
两人先后洗了澡上床,蓝绍钦想对程靖暤说坐飞机累了一天,让他好好休息。
还没开口,程靖暤倒率先说道:“蓝兄,现在跟我说说两个孩子的事吧。”
蓝绍钦愣了愣,到这时才明白过来,为什么程靖暤非要跟他睡一间房。
两个老父亲分别坐在自己的床上,面对面,蓝绍钦开始娓娓讲述程羡和蓝星辰的感情历程。
程靖暤听得十分认真,一边听还一边点头,时而微笑,时而忧伤。
等蓝绍钦讲完,已经是三个小时后,天都快要亮了。
蓝绍钦愧疚地叹了口气:“程兄,都是我们家害了阿羡哪,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我们家星辰哪里这么好,怎么让阿羡对她这么痴迷不悔,真是造物弄人。”
程靖暤的神色说不上轻松,但也说不上特别沉重,他还能对蓝绍钦笑呢。
“蓝兄,我这儿子随我,对待感情啊特别执拗,可又比我更极端。”
深吸一口气,程靖暤状似无奈地摇摇头:“在他们这个年轻、又容易冲动的年纪,阿羡宁可和星辰一起死,也不愿意独自留在这世上忍受着孤独和痛苦,这是人之常情,是可以理解的。”
蓝绍钦闻言眸光忽地一滞。
诧异地看着程靖暤。
怎么好像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