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有人谋害皇嗣!”我皱了皱眉头,扑在陆绎泽怀里又开始梨花带雨起来:“有人往镯子里塞东西,送过来。”
我一边说,旁边的小丫头一边端着一个檀木盘子,上面是碎成几段的玉镯子,旁边赫然出现了许多小药粒。
“皇上明鉴。”
陆绎泽摸了摸玉镯子段,“查了吗?”
我接着又开始卖惨起来:“皇上!那可是堕胎药啊,有人藏在臣妾的手镯里,这样下去就是对皇嗣的不利!”
陆绎泽这次没有批评我,反而凑到我耳边说:“厉害啊,许真真同志,这都能被你发现。”
很浓的明嘲暗讽的味就出来了,这怎么发现不了呢,我在亲自准备收拾这些金银细软,打算走的时候跑路以后用。这个镯子是宫女小翠一不小心掉地上的,当时的当事人非常的心痛。
“陆绎泽,要不然调监控。”
“许真真同志,别太离谱,现在可是弘历年。”
“该死的弘历,怎么什么都没有。”
“咳,我就是弘历。”
我和陆绎泽拌了一会嘴才想起来正事:“老板,我是不是在后宫树敌很多诶?”
陆绎泽咳了一声:“有点吧。”
一下子心如死灰,“皇上,要不你们就当我死了行不。”
……
“你娘明日来宫里看你,别露馅了。”陆绎泽一脸心如死灰的对我说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颤颤巍巍道“那镯子的事……”
陆绎泽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去查。”
“那回去的事,你知道吗?”
沉默,不在沉默中沉默,就在沉默中爆发。
“陆绎泽!干点正事好不好!查查怎么才能回去,别管前朝的事了,这个朝代的人和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9
丞相夫人也就是我娘,进宫是一大早上进的,陆绎泽一大早把我叫起来恶补功课。
“许谨言,乳名叫圆儿,一会不要露馅,她知书达理,一会和许母对话的时候,好歹用用你那九年义务教育的知识,说文化点,礼貌一点。”
见我一脸嬉皮笑脸的样子,陆绎泽直皱眉头,“你自己看着办吧。”
然后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走出了未央宫。
我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直叹气,虽然贵为皇后,护肤品还没我打工的时候用得好。
“圆儿,这些天受委屈了吧。”一位貌美的女子悠悠对我说道,我心里直惊叹“这是丞相夫人,长得也忒年轻了吧。”
我拉着她的手低头道:“母亲。”
然后支走了所有随从,丞相夫人也就是我娘拉着我的手,眉角沉了沉:“圆儿,这些天怎么没有朝家里发暗信,你和皇上素日相敬如冰,如今怎么有了皇嗣。”
她拉着我的手向上滑动,神情更加阴晴不定:“圆儿,你的脉象不像怀了孕的。”
我心里立刻明白了,这个女人是个狠角色,然后低着头晓之以情:“娘,怀孕这个事是皇上的主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丞相夫人顺了顺我的背:“那个姓陆的,最近身体怎么样了,你还又没有继续往他饭里下药。”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我慌了神,原来许家人打的主意是谋杀皇帝然后窃国,好一个野心勃勃的丞相大人。
只不过我这个身体,早已经换了芯子,许谨言很有可能就是丞相许慎一家子送进来的棋子,我看不懂时局,但想起来前一阵前朝上书选秀这件事,陆绎泽这个皇帝原主是有都不行,那么多人上赶着给身边安排棋子。
可惜,他也换了芯子。
我低着头,回应:“儿臣不孝,皇帝的身子骨最近和往常一样,药这个事,我怕剂量太大被发现了。”
丞相夫人握了握我的手:“圆儿,宫中事物繁琐,切莫保住自己,爹和娘会成功的,放心吧,圆儿。”
10
我和小翠把她送到宫门口,一路上我都在想要不要干涉陆驿的人生悲剧,他是皇帝,皇帝没有一个可以高枕无忧的,我对许家没有感情,对这个朝代也没有感情。
这个朝代似乎禁锢着我,高墙让我一辈子也翻不出去。
但陆绎泽对我来言,我对他还是有感情的,我的上司,挺清正廉洁一个人,煎饼果子都只加一个蛋,平时就嘴毒一点,工资倒是给的多。
我不能没有陆绎泽,我也不可能给他下药,毒死我的上司,他是我在这个朝代唯一的牵挂。
我含着泪,一路往养心殿跑去,下了一些雨,地格外的滑。
到养心殿的时候我已经全身湿透,陆绎泽身边没有一个伺候的,我看见他就扑进他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丞……丞相一家想谋反,他们……他们知道我没有孩子,呜呜呜陆绎泽你要照顾好自己。”
陆绎泽一反常态那种毒舌性格反而拍了拍我的背:“许真真同志,你说的我都知道。”
我一边哭一边打嗝:“你什么时候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刚来没几天吧,陆驿这个皇帝,说是皇帝,实际上落在手里的实权并没有多少,我还纳闷了,于是一查,什么都查出来了。不给你说,是怕你不安全,你那咋咋呼呼的性格。”
陆绎泽的声音像镇定剂一样,我此时异常的冷静:“那要不要除掉这些人。”
陆绎泽倒是很镇定,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等等。”
我靠在陆绎泽怀里,在这个朝代,陆绎泽就是我唯一的安神香。
11
“许真真!回去能不能减减肥,昨天晚上压得我好疼。”陆绎泽一边推开我,一边揉着自己的肩膀。
我睁大了眼睛跟他争论:“细狗,我才不到一百斤!不要血口喷人!”
门被敲了三下,说明这会快到早朝时间了,我拍了拍陆绎泽。
北方大旱,南方洪涝,朝廷里没有财力支持,这些事压在陆绎泽身上,可怜陆绎泽一个当初学理的一个人,现在连夜攻坚朝政。
有人匿名递上来折子,说建议朝廷上上下下组织募捐,凑钱去办。
这种事谁愿意,把自己的家底往外送。
“如果征收官员俸禄税,你说如果是你,这个方法可行吗?”陆绎泽问了一嘴,正在吃橘子的我。
“当然不行啊,以前挣八千,现在征收高额税挣六千,我要是你的大臣们,我就得造反。明面上的利益,可不能动了,一个个心机沉得很。”
陆绎泽吃惊的看着我:“许真真,你怎么还懂这些?”
“老板,你是脑子烧傻了吧,我一直是那个打工的,打工人的权益我能不知道吗?”我抓起一把橘子皮就往陆绎泽身上扔。
“钱的事,交给商人,可以适当提一下商人的税,资本家的毛孔里都是肮脏的血液。”我拽了一下手上的珠子,对陆绎泽建议道。
“治标不治本。”陆绎泽揉了揉眼睛继续说道:“我也是资本家,你在点我?”
我一脸堆笑:“不是不是,绝对没有这回事,不要多想。”
“我想这次把丞相一派给端了。”陆绎泽眯了眯眼睛说道。
12
我姑且认为陆绎泽最近兵书看的不错,发公文让下级官员监督上级官员,很快的,就抓到了丞相许慎的把柄,也可能人人怨声载道,时局所使。
谋杀官员,谋杀皇帝,涉猎赌场,贪污救济款等等,那个都够许慎喝一壶的。
这几天我和陆绎泽都见不上面,他忙,我也忙,他忙着在前朝处理国事,我忙着在调查玉镯子的消息。
这个事一直缠着我许久了,论科普监控摄像头的重要性。
我查不出来,只能抱一只小猫天天在后花园里玩,也乐得清闲。
当我再次看见陆绎泽的时候,他两只眼睛熬的通红,他来到我的寝宫,趴在我的肩膀睡了一会,没有一句话。
前朝之事,我也不敢多问,只得揉揉陆绎泽的背,让他睡得更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