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耳垂上还残留着袖箭触碰的冰凉。
他吓得面色发白，双腿也有些发软，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公子，您这是……”
宋宸只是转过眼去。
那支袖箭从掌柜的耳边飞过，直接钉在了后面的木桩上！
他走上前，取下，发觉袖箭已然入木三分。
这样锋利的东西，无需使多大劲，便能发挥这样的功效。
的确不简单。
宋宸转身问道：“你说，这袖箭是你白日里新得得？可是白日里前来的那位素衣少年？”
掌柜的身子有些僵硬地回过头，欲要点头，可那一瞬间忽然想起那黎姝签订的那个协议，立马又摇了摇头。
“抱歉，这一点，恕我不能告知。”
这倒是规矩。
但这个时候，宋宸已经从掌柜的表现中看出了答案。
他轻笑一声，将袖箭还给了掌柜的。
“这东西，有多少，我要多少。至于价钱，任你开。”
掌柜的原本是想这两日寻个机会去一趟城里认识的几个小将军家里，再推荐到几大家族权贵面前的，却没想到，不过一天的功夫，便有买家不请自来了。
他自然高兴不已。
只是……
他略显为难道：“此物只是打个样儿罢了，还未正式大量投入生产，您若是想要，还请宽限两日。”
“好。”
宋宸答应得也十分爽快，留下一锭金子，作为定金，这才离开。
掌柜的摸着那一锭金子，等着宋宸的身影消失在店外的浓浓夜色中，这才缓过神来。
此时他的后背，已经湿成一片了。
翌日。
黎姝特意早起，用过早膳，原本想继续研究一下袖箭的改良方案，不曾想方晴便上门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话说的有理。
方晴气势汹汹地便从院外冲了进来，质问道：“此次端午佳节，送给京城权贵之礼，为何与往年不同了？”
黎姝神色淡定，微微掀起眼皮，轻笑道：“二伯母，这是我们将军府内务，您不太好过问吧？”
她故意将“我们将军府”几个字的音咬得极重，落在方晴耳朵里，便显得格外刺耳。
却见方晴气急败坏道：“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你如何与我说话的？我也住在这将军府，是这将军府的一份子，如何不能过问？”
黎姝慵懒地靠在了椅背上，显得多少有些漫不经心。
“如今这将军府的管家之权已然到了我的手里，如何交际送礼，便是我该考虑的问题了，二伯母何必操这份闲心呢？”
言下之意，便是指方晴吃饱了撑的。
方晴何尝听不出黎姝的意思？
“这逢年过节仪式礼数，已是传统和规定，岂能说变就变？若只在将军府胡闹，也就罢了，如今坏了礼数，传扬出去，岂不是叫人贻笑大方，以为将军府不知礼数，没有教养？！”
这话实在是严重了。
“二伯母此言差矣，送出的礼品虽变，却也是合乎礼节的，如何会使人贻笑大方？”
“你还不认错？！荥阳郡主，可是都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