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像是在害怕着什么,离开的非常匆忙,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米兰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很不好看,和我对视了一眼,做了个口型:“八月十五。”
我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现在离八月十五只剩下不到一个月,我依旧一筹莫展,不知道该怎么避开那天的死劫。
前方的路迷雾笼罩,危机四伏。
鬼王转世的张芸芸,假冒周明瑞身份的神秘人,想要害我命的黄皮子……个个都想要置我于死地。
现在连出马仙都指望不上,难道最后还得靠九尾残魂大发善心?
胖子一贯嬉笑的神情收敛不少,显然是有几分相信花姐的话。
一旁的周家兄弟一脸茫然,见我们三个脸色如此沉重,很有自知之明地把空间留了出来。
沉默了一会儿,我叹了口气,跟胖子和米兰说道:“没办法,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这些人都是冲着我来,如果咱们想要办事必须分开。”
“那你一个人……”
米兰面露担心,刚想要说些什么,被我直接打断:“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我身边很危险,至少我还有点能耐能逃的掉,你们一个出马仙家失踪,一个半桶水晃荡,根本应付不来。”
胖子不服气地嚷嚷着:“赵凯,你这也太小看我了吧!我这一兜的法器可不是吃素的,甭管谁来都得挨一嘴巴子。”
我摇摇头,看着胖子说道:“你那法器没有真气激发,全靠法器本身的阳威,最多也就拿来应付应付低等鬼妖。别说张芸芸那级别的,连周洪涛身上那两只小鬼,你一个人应付起来都够呛。”
“可……”
胖子还想争辩,被我一句话堵的哑口无言:“你看看你那法器全砸人家身上,人家有半点事情没有?”
之前被煞身灵童附身的周洪涛,在胖子的法器攻击下动作只是顿了顿,压根不受影响。
面对证据确凿的事实,胖子撇了撇嘴,不情愿地说道:“行吧,分开行动就分开行动。”
我们又聊了一会,天色逐渐亮了起来。
此时米兰突然“嘘”了一声,神色紧张地指了指窗户。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窗外站着一道瘦长的黑影,似乎是在偷听。
因为屋子里光线不太亮,所以看不太清楚,只能隐隐绰绰地看到人形的轮廓。
我暴喝一声:“谁!”
那人影迅速消失,等米兰和胖子追出去,窗外已经空无一人。
重新回到屋子里的胖子皱着眉头说道:“奇怪,院子里好像一个人也没有。”
过了好一会,米兰也回来了,她阴沉着脸说道:“打电话问了,周家兄弟天一亮就走了,花姐不在仙堂里,不知道去哪了。”
“那这偷听的家伙从哪冒出来的?”胖子百思不得其解,“总不可能是鬼吧!”
米兰看了他一眼:“后院门没关,谁都可以进来。”
我只觉得一阵头疼,忙活了一晚上没休息,又从阎王殿里走了一遭,早已精疲力竭。
“一时半会也找不出答案,先回去休息吧。”我说道。
胖子和米兰也累了一晚上,对我这提议没有意见。
给花姐留了字条道别后,我们一行人回到了米兰的家里。
一沾上柔、软的枕头,我立刻陷入了梦乡。等睡舒服了起来,已经日上三竿了。
米兰醒来后,第一时间再次尝试沟通白家二太奶,仍然没有任何反应,只能暂时将这事儿搁浅。
接着我们三个复盘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一致认为周家兄弟肯定有问题,是非常值得怀疑的对象,而花姐身上肯定也有不少的秘密,这几人都得密切关注。
米兰得去公司处理事情,监视的任务就落在了我和胖子身上。
第二天,我和胖子分头行动,胖子去周家附近转悠,看看能不能发现些新线索,我则是去盯着花姐,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我往药房的方向走去,远远地就瞧见有些不对。
原本这间药房生意不错,但今天好像没有什么人排队。
我心生疑虑,脚下步子加快,走近了才发现,几盏大白灯笼挂在药房门口,四周摆满了花圈和挽联,内堂里隐隐传来哭声。
这是在办丧事?
我走了过去,碰巧看到之前那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常姓管事从里面走了出来,连忙拉着他问道:“这是怎么了?”
小胡子眼睛红肿,脸上还有泪痕,明显是刚刚哭过。
他上下看了我两眼,似乎不记得我了,勉强挤出笑容说道:“客人是来买药的吗?今天药房停业,请回吧。”
我摇头,道出了花姐的名姓:“我是牛爱花的朋友,今天来看望她的,怎么办起丧事来了?”
“你认识我姐姐?”小胡子神色惊讶。
我比他更惊讶,花姐是他的姐姐?小胡子这么一个中年汉子,怎么看都比花姐大很多吧?
小胡子以为我是花姐的朋友,叹了口气说道:“她去世了,你是来吊唁她的吗?灵堂摆在后院,跟我来吧。”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给了我当头一击。
“花姐死了?”我震惊到完全不敢相信。
明明前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死了?
“节哀。”小胡子拍了拍我的肩膀,领着我来到了后院。
此时的后院已经变了个样子。
临时搭建的草棚作为灵棚,两侧悬挂着白色的挽联,上面用大字写着“悼亡牛爱花女士”。
桌子上供着黑白相片,还摆放了香炉、水果、莲花灯。
偏房前挂着一道黄布,不时有人进进出出,哭泣声从里面传了出来,应是停放着棺材。
许多人聚集在院子里,互相聊着天,面色悲痛。
看到这场景,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花姐真的去世了?
“这边登记礼钱。”小胡子带我来到了桌子前,拿了笔和本子让我写。
我只觉得手脚冰凉,拿着笔的手不听使唤,深吸一口气看向桌子上的相片。
那黑白相片上确实是花姐,但是是戴了面具后的中年花姐,饱经风霜的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