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我有所反应,手里的玉佩突然猛地震颤起来。
怎么回事?
我不由吃了一惊,而对面的二太奶奶则已经是骇然色变,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转身就要夺路而逃。
紧接着,手里的玉佩中突然窜出一道虚幻人影,速度奇快,直接横在了米兰面前。
直到对方静止下来,我才看清楚,这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很漂亮的女人,长着一双勾人摄魄的狭长媚眼,但此刻的表情却是显得有些狰狞可怖。
她的身躯看着亦有些朦胧不真实。
看着眼前的狐媚女子,我心头忽然升起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隐隐和记忆中的某个身影重合。
“你……你是……”
二太奶奶面色惊恐无比,指着这个女人刚想要说什么,却见女人速度快如闪电,白、皙玉手瞬间探出,直接掐住米兰的脖子悬提了起来。
米兰面色涨红,拼命蹬腿,想要伸手掰开,浑身还有淡淡的白色雾气冒出,却根本无济于事。
我眼见米兰陷入危局,心急如焚,直接冲了上去,凌空画符,沾了心头血,厉喝一声,朝着女人怒拍了过去。
谁知这女人只是淡淡偏头瞥了我一眼,随意挥手,我整个人就径直倒飞出去,虽然没有收到什么伤害,却也是一口气差点没回上来,掌心的力量也被打散了,短时间之内无法凝聚。
女人掐着米兰的脖子,张开嘴,一股粉色气流从中分出,从米兰的眼耳口鼻钻入,又很快倒流回来。
我顿时明白了,这是在吸取二太奶奶的精气!
二太奶奶喉咙里发出凄厉的惨叫,其中也夹杂着米兰的痛苦呻、吟声。
二太奶奶现在寄居在米兰体内,两人虽不能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被这女人如此吸纳下,米兰肯定也要收到不轻的伤害。
我眼睛发红,正要再次扑过去,就听那个女人淡淡道:“小弟、弟,不想死的话,就滚远点!”
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在我身上,让我顿时僵在原地。
女人轻哼一声,继续吸取着二太奶奶的精气,脸上浮现贪婪,甚至将她娇俏的面孔都扭曲了,看那副样子,不把二太奶奶吸干怕是不会罢休。
我眼睁睁看着米兰痛苦的样子却无能为力,心头狂怒,捏的骨节啪啪作响。
随着那女人不断吸取米兰的精气,我掌心的痕迹忽然缓缓浮现出来,这让我心头不由得一动,突然想起此前跟这女人的几次博弈……
而那个女人就是从玉佩中钻出来的,结合她刚刚虽然出手却并没有任何伤害我的举动,让我心思不由一动。
念及至此,我也顾不了太多,米兰已经危在旦夕,当即高喝道:“住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张符箓,恶狠狠的盯着女人。
女人停了下来,饶有兴致的看着我,嘴角勾起嘲弄的笑容:“你可以试试哦,小弟、弟!”
我冷哼一声,这个女人显然不是人身,不然也不会寄居在玉佩里,我就不信这符箓也镇不住她。
当即挑破舌尖,张口喷在符箓上,飞快凌空画符,旋即猛地按在了玉佩上,厉喝道:“敕!”
然而,符箓贴在符箓上却毫无反应,女人也没有产生任何变化。
我顿时傻眼。
女人讥讽一笑,继续自己的动作。
一道虚幻的老太太身影已经隐隐从米兰身上脱离拉扯,那便是二太奶奶,纵然她奋力想要反抗,但显然两者之间差距太大。
我心一横,顺手抄起桌子上的一把剪刀,对准自己的咽喉,厉声道:“你再不放开,我就死给你看!”
这话说出来让我自己都感觉有些羞耻。
怎么听都像是一个怨妇说的话。
但现在我已经没办法了,这玉佩是周晓萌给我的,应该不是为了害我,但里面偏偏又藏了个不清楚身份的神秘女人,我心里有几分猜测,这才有此动作。
女人的动作霍然停了下来,扭头盯着我,冷笑道:“小弟、弟,我就不信,你为了这个老太太,甘心去死?”
我当然不是为了二太奶奶,主要还是为了米兰。
我一咬牙,将剪刀再次靠近了些,锋利的刀尖刺破皮肤,鲜血流淌下来。
女人在这同一时间发出惊叫,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不见,冷哼一声,一把将米兰甩了出去,随即化为一道白影重新钻回了玉佩中。
我长舒一口气,飞快将玉佩收好,我现在对这个玉佩可谓是极为忌惮。
米兰剧烈咳嗽着从地上爬起来。
我满脸关切的走上前,刚想说话,就见米兰满脸惊恐的连连后退,喉咙里发出二太奶奶的尖锐叫声:“离我远点,把那个玉佩拿走!”
我愣了愣,连忙将玉佩先扔到一边,这才问道:“二太奶奶,这玉佩里的到底是什么?”
二太奶奶连连摆手,似乎不想说,亦或是不敢说:“该告诉你的我已经都说了,你有这个玉佩在,八月十五的大劫根本不算什么,肯定死不了,你照顾好米兰,我先走了。”
说完,白眼一翻,米兰的身子软了下去,随即又重新站了起来,五官面容也恢复了正常。
“你刚刚差点害死我了!那个玉佩里的到底是什么?差点把我二太奶奶吸干了!”
米兰也是一脸的心有余悸。
我无奈摊手道:“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这么被动了,她老人家肯定知道,就是不告诉我啊!”
“赶紧把你这东西处理掉!”
米兰丢下一句话,气鼓鼓的走了。
我苦笑一声,将玉佩装好回到了房间。
不管怎么样,至少目前看来,玉佩里的神秘女人不会伤害我,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是和我一体的,从刚刚的表现就能看出一二。
回到房间,我将玉佩重新拿了出来,试图和里面的神秘女人沟通。
可说了好半天,这玉佩都毫无动静。
我有些来气了,再次威胁道:“你要是还不出声,我又要自杀了啊!”
这次玉佩倒是走了动静,从里面传来一道慵懒的女声:“小弟、弟,戏演得太过可就没意思了。”
我有些尴尬,看来刚刚我的举动已经被她看破了,不过还是咬着牙喝问道:“你不是胡家的人么,为什么要对二太奶奶下手,寄存在我爷爷的玉佩里到底有什么企图?”
有这么个不稳定因素在身边,多少让我有些不安。
女人咯咯吃笑道:“小弟、弟,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