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了米兰肯定的回答之后,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后面米兰说了一大堆,我也压根儿没有听进去。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在我小的时候也有过几乎同样的经历。
同样都是十二三岁的时候,跟小伙伴们玩耍,然后不知道为什么走散了,自己跑到了野地里,独自一个人在洞穴里面待了三天的时间,事后更是出现了失忆症。
等到从洞中回来之后就会生起接连几十天的大病,无论如何也医治不好。
直到后面彻底放弃治疗,或者是找到一些我们道儿上的人,想方设法才可以摆平。
在我们东北这边儿,类似的事情,要么就是跟没脸子有关系,要么就是跟仙家有关系。
前者所谓的没脸子,又称好兄弟,就是类似于地缚灵一类的鬼物,依靠人的怨念和阳息存在,这些东西一旦出现,都会选择以小孩儿作为首要的下手目标……
那些喜欢走夜路,或者是喜欢一个人落单儿走的小孩,多半都会碰到过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儿,只不过回家之后跟大人说也不会有人相信。
而后者,则是正八经的出马仙要挂弟马的时候,给弟马的一种‘考验’。
一旦有人通过了这种考验,就可以进入到正统的弟子这行列之中。
现在看起来,当初我跟米兰所遭遇的应该是一样的仙家挂马事件,只不过当初我有爷爷罩着,而米兰只能靠自己。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米兰已经成了出马弟子,而我则是成了我们这一派的传承者。
“你为什么会这么惊讶?难不成你也?”米兰在不犯浑的时候,还是个聪明的女子。
所以在注意到了我的表情变化之后,第一时间就猜到了原因,立刻就朝着我问道。
我深深的朝着米兰看了一眼,没有吭声。
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正面回答,倒不是因为我不相信跟我一起经历过生死的米兰,而是因为我不敢相信,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挂在米兰身上的那个所谓的白家二太奶。
本来我当年小时候的那段记忆已经早就被尘封在深处,压根儿就没有让我想起来过任何事儿。
直到这个时候,忽然之间就被米兰给启发了一下。
当初爷爷在这件事儿之后,曾经跟我说过一段当时根本听不懂的话。
“小凯,你的命相跟普通人不太一样,所以很容易被这些七八糟的东西给盯上。以后要千万注意,绝对不能被什么东西给抢了可乘之机。”
我还清楚的记得当时爷爷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专门给我开了一次坛。
当天晚上我们家里热闹的很。除了爷爷在外面的怒骂声之外,还传来了一阵阵乱七八糟,类似于各种小动物争吵撕咬的声音。
虽然声音不大,可是听起来却让人毛骨悚然。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爷爷从外面给我拎进来一只黄皮子,两只大老鼠和两条颜色鲜艳的蛇。
只不过那些小动物都已经死了。
当时的我压根儿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还以为是爷爷又背着他那个老猎枪去给我打猎了,摆弄那些尸体的时候还在埋怨爷爷,为什么给我打的都是小东西。
现在回想起来,当天发生的事儿绝对不简单。爷爷很有可能是为我斩断了出马仙的所谓仙缘……
而我跟米兰?
同样的遭遇,同样的经历,不同样的处理结果。
看起来似乎我们两个应该走上完全不同的人生,一辈子都可不会有交集。
可是时隔十来年后,我们两个居然是殊途同归,一起坐在了这里。
“米兰我有些事儿恐怕需要白家二太奶答疑解惑,你能不能想办法让我跟二太奶聊上一聊?”
我没有正面回答米兰的问题,而是十分认真的朝着米兰问道。
米兰完全没有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顿时就愣住了。
一旁的胖子看着我们两个‘眉来眼去’,一脸的疑惑,完全没有想明白我们两个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件事儿很有可能关系到你和我两个人接下来能不能活命,我想你最好还是让我跟二太奶、交谈一下……当然,如果在这个过程当中你也能保持清醒,那是最好不过了。”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直接把我的猜测说出来,而是继续强调了一遍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米兰听我说得严肃,脸色顿时微微一变,咬紧了压根思考片刻:“如果你坚持的话……行!”
“等我一会儿!”
放下了这句话之后,米兰站起身,匆匆的朝着一间客房走了过去。
很显然米兰是把白家二太奶的牌位供奉在了那个客房里。
胖子目送米兰离开,一脸疑惑的看向了我:“你们两个刚才叽里呱啦的说了点儿什么?我怎么有点儿听不懂呢?”
“你们这一派之前不是跟五大家结过梁子么,怎么现在又?”
胖子这家伙的表现,再一次验证了我对他的猜想。
这货就是表面装糊涂,心里明、镜的典型代表。
之前我们家发生了很多事儿,这小子肯定都知道了个大概,但又不算详细,所以这会儿跟我和米兰的认知出现了一些偏差,这才会一脸糊涂相。
我笑了笑:“一会儿你可要把你的那点儿法器全都藏好,不要漏出来。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平安。”
“白家二太奶应该知道一些有关我身世命理的事儿,看样子这位对于当年的很多事儿都应该十分了解,说不定连我爸去了什么地方她都能知道,我自然要想办法问一问。”
“不过我可是记得有人说过,白家的这些仙家,对于什么法器符咒很是反感,你还是悠着点比较好。”
简单的点拨了胖子两句之后,我把我爷爷留给我的那几枚五帝钱所在的铁盒掖到了沙发深处,随后又把那枚藏着九尾的玉佩摆在了明处。
胖子连忙有样学样,把他那个百宝囊藏了起来,生怕接下来触怒白家二太奶。
十几分钟之后,那个客房的门缓缓打开,一个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
“哪家的小辈,吵嚷着要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