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老板的话,把我直接给整懵了。
什么叫做这次叫我们出来?什么叫做有事儿找我们帮忙?
这小子的脑子该不是被门挤过吧?明明是我们想方设法的也要找到他,并且将其干掉或者是抓起来。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从头到尾都是敌对的关系。
毕竟对方的手里还沾染着十几条甚至是更多的人命,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根本不可能跟这种人达成合作!
酒馆老板很明显没有意识到我跟米兰的神态变化源自于何处,在对面依旧是自顾自的说道:“这些钱其中也包括了对你们的歉意,就算你们在相应的时间之内没有办法帮我找到这个人,这其中的一半儿也可以交付给你们。”
米兰的反应比我还慢了半拍。
只不过这女人的关注点跟我的关注点并不相同。
她毕竟算得上是个有钱人,所以面对着这种大额支票依旧是不为所动,而是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支票旁边的照片上。
“这上面可是足足有三个人,你是打算让我们找到哪一个?”米兰微蹙眉头,指着照片朝酒馆老板问道。
酒馆老板笑了笑,正要朝着照片之中指正他想要找到的那个人,但是接下来的动作却是突然变得有些迟缓。
这怪异的表现立刻就引起了我的警觉。
人傀迟缓,意味着幕后操纵之人此时应该是受到了什么外力的影响,也有可能是自己出现了一些问题。
无论是因为哪种原因,对于我来说眼下都是一个极佳的机会。
略作沉吟之后,我立刻咬紧了牙根,用平时留着的食指指甲划破了大拇指,随后以血为墨,在我的眉毛里面轻轻一抹!
以血气催动天眼,这个办法其实已经走上了偏门的道路。
等到我用完这个术法之后,必然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反噬。
但这个时候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等我眼前一片血红,努力睁大眼睛,继续朝着这家伙看过去的时候,赫然发现在这家伙的身后蔓延出了几道细细的黑线。
这些黑线蔓延出去了,不知道多远,竟然是穿透了对面的墙面,在空中缓缓飘忽。
就如同是操纵着木偶的那些丝线一样,只不过这一头连着的并不是木偶,而是人傀,而另一侧掌控着这些丝线的显然正是真正的幕后之人。
确定了我的某个猜想之后,我稍稍松了口气。
随后直接站起身来,示意米兰注意安全,不要跟着我之后,我便是大步沿着那些黑线朝着外面走去。
最开始的时候我还不敢确定对方到底是人是鬼,毕竟地下室布下阴邪阵法的事情阴人也能做得,而眼前这种附身在他人身上操纵他人的手段,阳人也可以实行。
但同时做这两样事儿,而且还举重若轻的家伙,我还是第一次碰见。
只可惜这家伙是附体在酒馆老板的身上,就算是我开着天眼也没有办法看穿酒馆老板的身体,直接看到内里的魂体。
否则我肯定会不惜代价通过这家伙的面相来推演一下这家伙的命格,还有这家伙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种阴险狡诈之人对于社会的危害实在是太大,更何况对方还掌握了这么多的阴险手段。
这一次碰上了我们这些行内的人也就罢了。
如果他面对着的是普通人的话,恐怕这时候早就已经遭了大难。
所以这个家伙我不管用什么办法,最好是能够直接把这家伙给干掉,就算是不能做到铲草除根,起码也要让这家伙牢牢记住这一天。
那些丝线的长度比我预期的还要长了几分。
等我翻过窗户,沿着后面的一条胡同又走了十几米远之后,这才发现那些黑色的丝线竟然是穿过了一条马路,连接到了对面的一排平房之内。
双方之间的距离已经超过了五十米。
这个距离可以说是各种行内人心中的一道分水岭。
一般的阴阳先生和风水师,除非是搞一些特别大的动作,以至于需要几十上百号人同时施展手段,影响的范围最多可以覆盖百里。
在平时的时候,每个人所能掌控的术法影响范围,最多也不会超过五十米,一旦超过了这个临界点,就意味着对方的实力非同一般。
甚至很有可能达到了鬼王的层次!
这个发现让我不由得暗自心惊。
但同时我的心里也是有些庆幸,幸亏这家伙用的是牵引人傀的办法,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用术法形成的无形丝线其实也算得上是人、体的延伸。
所以就算他超过了五十米的距离,很可能其实本人的能力也没有达到那么强。
如果这家伙如同我最开始预料的一样,使用的是出阳神的手段,那我现在多半已经死在这里了。
心中如此做想,我反而是被对方的手段给激起了几分勇气,右手翻指成诀,左手则是掐出了两道破煞符。
眼看着大路上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我抽冷子穿过了马路,直奔那排平房。
这时候根本由不得我有半点迟疑,毕竟在大马路上没有任何遮掩,对方可以轻而易举的在这片开阔地发现我。
所以我的动作极其迅猛,而且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撞破了那几条丝线蔓延出来的窗户。
接着抬手就是两道破煞符朝着屋子里面直冲而去。
伴随着两团火焰,屋子里面传来了碰的一声。
那是浓郁的阴气在破煞符的攻击之下爆开的声音。
很显然我这一击是正中目标!
心中一喜的同时,我再次加快了脚步,从窗户上翻进去之后,立刻就扑向了角落里那个才刚刚蜷缩起来的身影。
对方看上去有些纤弱,蜷缩起来更是显得弱不禁风。
但我不敢有丝毫怠慢,扑上去之后照着对方的后脑勺就是两记手刀,紧接着把对方拉倒在地上,便是一阵拳打脚踢。
确定对方是人的情况之下,没有什么比拳拳到肉的攻击办法能够产生更加直观的攻击效果。
不出我所料,在我这狂风、暴雨一样的攻击之下,对方很快就抱着脑袋开始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