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不会撞坏脑子了吧?今天是星期五没错,八月十三!”
那弟马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字字加重地再念了一遍日期。
我和米兰均是一愣,怎么回事?这么快就是农历八月十三号了?
那边还在说些什么,胖子草草应付了两句便挂断电话。
随后我们几个面面相觑,都看到对方脸上凝重的神色。
来九顶山的那天是八月十号,也就是说我们在洞里足足待了三天!
洞里的时间流速和外面的不一样!
“这……”许久,米兰缓缓开口,声音有些艰涩,“是魂珠的原因吗?”
我沉默着没有回答,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曾经听爷爷说过,世上存在一些特殊的地形、环境、矿脉等等,使得时光流逝的度量衡与正常的世俗世界有些不同,具体是怎么做到的,却并未详细讲述。
最重要的问题是,现在离我和米兰的生死大劫只剩下最后一天了!
一想到这我便手脚发凉,背后不由冒出冷汗。
都说死劫十死无生,唯有一线生机,但我们现在还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一线生机是什么。
未来摆在眼前,让我心中越发慌乱,脑子里一团浆糊,一时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米兰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叹了口气说道:“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化解的。”
“是啊!赵凯,你不是有天眼在手嘛!你的阴阳术法那么厉害,肯定能安全度过,咱们不用怕!”胖子宽慰我道。
我苦笑一声:“你以为我愿意当这天师?”
要不是惹到了黄家这么个大麻烦,爷爷也不会引领我走上这条道路。
这道上的人个个命里带着五弊三缺,活在世上每一天都是在赎罪。
米兰主动伸手牵住了我的手,看向我的眼神难得露出几分温柔:“我相信你。”
我反握住米兰的手,只觉得心里暖暖的。有佳人在旁,死似乎也不是什么令人恐惧的事情。
偏偏旁边的胖子打破了这暧昧的气氛,他不甘示弱的说道:“我也相信赵兄,赵兄绝对是天命之子,运气超级爆棚,不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会逢凶化吉。”
这家伙拍马屁功夫炉火纯青,每次都能让人哭笑不得。
我勉强扯了扯嘴角算作回应,目光转移到九顶山的风景上,心情有些迷茫。
下一步该做什么?
那帮弟马都把整座九顶山翻了个遍,都没找到总坛,说明总坛肯定出问题了。
连总坛都没了,最后的线索也断了,接下来我们要如何行动?
场上一时之间陷入了寂静。
胖子在岩洞门口来回踱步,显得有些焦躁,忽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叫我们赶紧过去。
“这是不是……黄皮子的脚印?”他指着地上杂乱的痕迹问道。
米兰蹲下来仔细查看一番,喃喃自语道:“前二后二,深痕略浅,没错,是黄皮子!”
她抬头看向我肯定的说道:“绝对是黄皮子,我认得的。”
我低头一瞧,地上果然有非常多凌乱的脚印,看来黄皮子确实来过这里。
但是,它们为什么又集体离开了呢?
胖子挠了挠头发说道:“九顶山本来就有不少黄皮子住着,它们又是属于昼伏夜出的性格,说不准是睡不着了,溜达着玩呢?”
我摇了摇头表示否定:“这几处脚印很新,应该刚留下不久。”
胖子看了看脚印的长短粗细,忽然一拍大腿,兴奋的说道:“卧槽!沿着这条道走,有没有可能是它们的老窝!”
我看了看米兰,后者微微颔首,赞成胖子的推测,于是我们按照脚印所指的方向向前进发。
沿着小路走了半小时左右,前方突然豁然开朗,竟是来到了一处山谷!
同时,一块巨大的石碑出现在视野之内。
这块石碑足有百米高,表面被一圈圈古朴的花纹覆盖,看上去充满岁月的沧桑感。而石碑下则竖立着四根高耸入云的石柱,每根石柱上都雕刻着各种各样狰狞恐怖的怪兽图案,看起来颇有气势。
“嘶!”胖子看着那四根石柱倒吸一口凉气:“真没想到,这里居然还藏着祭祀场所!”
“传闻中祭祀妖魔鬼怪的地方都设置着各种诡异的阵法,一旦启动就会招致邪恶力量,这里该不会……”米兰有些犹豫的说道。
“管他妈的是什么呢,先进去瞅瞅再说。”胖子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
我和米兰对视一眼,皆是点了点头。
这石碑明显有问题,而到了这个时候除了硬闯也没其他办法了,只希望能够顺利找到些线索,尽早化险为夷。
幸好一路上没出什么问题,我们顺利地到达石碑底部。
胖子抬头看去,啧啧称奇:“这地方虽然荒芜偏僻,没想到还有这么个东西/藏着。”
此时我忽然觉得周围的场景有些熟悉,不免皱起了眉头。
这石碑……似乎在哪里见过?
只见石碑上密密麻麻刻满了文字,但我从来没学过古汉语,根本辨识不出这是哪个朝代文字。
旁边米兰看了片刻说道:“好像是西周的甲骨文,上面刻着的是‘九鼎归宗’四个古篆。”
“九鼎归宗?那是什么东西?”我疑惑的问道。
“九鼎是皇权至高无上的象征。秦始皇统一六国后铸造了九座巨型金鼎,据说是以龙骨为支撑,每尊金鼎上共有108枚铜钱,寓意万物归墟。”
“我听爷爷说,当年秦国铸造九鼎时遭到了诸侯王的反抗,后来秦国灭亡了,秦始皇的陵墓就葬在九顶山里。”米兰娓娓道来,将自己了解的信息告诉了我。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道。
“秦国尚黑,他们王室的一切物品都以黑为尊。”米兰继续说道,指了指旁边云柱上的一个兽头标志,“那代表黑狐,黑色的狐狸,据说秦始皇被胡家先祖救过,故供奉胡家在此。”
她走到另一根盘着巨蟒的云柱旁,眯起眼看了看:“这是供奉常家的。”
下一根:“供奉我们白家的。”
最后一根顶部安着鼠头:“供奉灰家的。”
“那就是……”我陡然睁大眼睛。
“少了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