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柏南掐灭烟,“我接你过去,给西西教画画。”
陈粟蹙眉,“我已经拒绝了,而且国内有名的老师那么多,你随便请一个都比我厉害。”
言外之意就是,她不想去。
瞿柏南垂眸,语气平平,“她只说让我来接你,你如果不去,自己当面跟她把这件事说清楚。”
很明显,自从上次跟瞿柏南在客房对话后,他就变得很冷淡。
陈粟拿出手机,“那我打电话跟她说。”
她找到瑞贝卡的电话,打过去。
无人接听。
瞿柏南摘掉眼镜捏了捏眉心,“你自己上车,还是我绑你?”
陈粟纠结后,还是弯腰上了车。
傍晚七点,陈粟准时抵达上次的别墅。
瑞贝卡笑着从楼上下来,“陈小姐你可算来了!西西现在正在房间里闹呢,你赶快帮我上去看看!”
陈粟错愕不已,“这样不好吧?她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瑞贝卡越是热情,陈粟就越是心虚。
她抿唇,“而且我今天来,其实是为了当面跟您解释这件事。”
瑞贝卡蹙眉,“你不愿意当西西的老师?”
“不是,”陈粟抿唇,“我只是觉得我教不好,这样,你知道齐老先生吗?我要不让他帮您找个老师,保证教的比我好。”
“那好吧。”
瑞贝卡妥协,“你不愿意教西西,我不为难你。”
她走到沙发坐下,眼眶泛红,“可怜西西从小就有心脏病,看来她在画画这方面,的确是没有天赋了。”
她看了眼陈粟,“陈小姐,你今天既然都来了,能帮我教西西一次吗?你放心,教完我让人送你回去。”
陈粟迟疑了下,抿唇,“那好吧。”
瑞贝卡瞬间眉开眼笑,“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的!”
陈粟尴尬的笑了下,跟着瑞贝卡上楼。
瑞贝卡微笑,“她在里面画画呢,你直接进去就行,我去给你倒杯水!”
瑞贝卡离开后,陈粟推开门。
安静的卧室内,西西穿着背带裤,气鼓鼓坐在画架前。
“我说了都出去!”
西西把画笔丢到门口,落在陈粟脚下。
陈粟弯腰捡起。
西西看到陈粟,瞬间皱眉,“坏阿姨?怎么又是你!”
陈粟拿着画笔走过去,把画笔放在桌子上。
“既然喜欢画画,那么你手底下不管是颜料还是画笔,你都必须做到尊重,”她蹙眉,“画笔不是用来砸人的。”
西西气恼不已,“你管我?”
陈粟落座,“我本来不想管你,但是你妈喊了我过来。”
她微笑,“我就必须把你教会。”
西西气恼不已,“不可能!我是不会听你的!你赶快给我出去!”
见陈粟不肯走,西西直接把陈粟往外推。
陈粟一边往外走,一边环顾四周,最后把目光停在了角落放着的一幅画面前。
她停下脚步,“你家里怎么会有我的画?”
西西撇嘴,“什么你的画!这是我爸爸送我的画家栖野的画!你不过就是一个想抢走我爸爸的坏阿姨!我才不会信你的话!”
西西继续推搡,“赶快走!”
陈粟站定脚步,抓住西西的手,“那幅画,真是我画的。”
陈粟走过去,指着那幅画的角落。
“我的每一幅画,在右下角都会藏一个我自己画的签名标志,你这幅画名字叫秋雨,同类型的我这么多年一共画了四幅,这只是其中一幅。”
西西原本气鼓鼓的表情,在听到陈粟的解释后,傻眼。
“你真是栖野?”
陈粟点头,“是。”
西西冷哼,“我才不信!栖野的画可是最好看的,肯定是个善良的人,才不像坏阿姨你,要跟我抢爹地!”
陈粟蹙眉,“谁说我要跟你抢爹地了?”
西西撇嘴,“没人说,我自己看到的!自从爹地来了港城,他每天忙完工作就去你公司门口,都是因为你,我爸爸才不陪我,你就是坏阿姨!”
西西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这次,却没有推陈粟。
陈粟见得到了机会,蹲下身看着西西。
“我不会跟你抢爹地的。”
陈粟一脸认真,“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跟你拉勾?”
西西气鼓鼓,“像你这么大年纪的坏阿姨最会骗人了!我是不会相信的!哼!”
她抱着胳膊,高高的抬起下巴。
陈粟无奈,“那要不这样,我现场给你画一幅,如果能证明我就是栖野,你以后乖乖听话,怎么样?”
西西哼了一声,没说话。
陈粟哦了一声,试探道,“你不说,我当你答应了?”
她走到旁边的画架跟前,拿起笔。
西西站在一旁。
因为时间比较紧迫,陈粟又很难做到短时间内画出来,于是就画了一张油画速写。
西西看着面前的画,终于不得不承认,陈粟就是画家栖野。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陈粟赶忙在她身边蹲下,“不是说如果我证明了,你会听我的吗?”
西西撇嘴,“你为什么会是画家栖野。”
她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陈粟抽了纸巾帮她擦。
西西看着一句话也不说的陈粟,气的更委屈了,“你这人怎么都不哄人的。”
陈粟无奈,“你哭好了吗?”
西西撇嘴,“没有!”
陈粟哦了一声,“那你慢慢哭,我等你。”
西西,“……”
西西看着陈粟冷静的样子,顿时也不想哭了。
“我不哭行了吧!”
她吸了吸鼻子,“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喜欢的画家的份上,我才不理你呢!”
陈粟无奈,“那你能看在我是栖野的份上,告诉我为什么喜欢我的画吗?你年纪还这么小,其实学画画还太早。”
西西很明显看得出来,比同龄人早熟一些。
声音虽然稚嫩,但是很懂事。
西西看着陈粟的脸,气鼓鼓撇嘴,好半晌才低头道。
“不是我喜欢,是我爸爸喜欢。”
她低头,“我知道他总有一天会离开我和妈妈,所以就想多了解他一点,这样说不定他就不会把我送给我的别的爸爸了!”
陈粟愣住,“别的爸爸,什么意思?”
难道西西不是瞿柏南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