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粟没有回答。
瞿柏南下意识回头,下颚突然被一双手给扣住。
“哥,”陈粟抱着瞿柏南的脸,亲了亲他的唇角,“我们要不就到这里吧。”
“我可以永远是你妹妹。”
她的眼眸弯弯,像小时候那样,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港城的名媛千金那么多,你不用为了我,必须答应沈知微什么。”
她像小猫似的,把脸蛋埋在瞿柏南的肩膀,轻轻蹭了蹭。
“我的路,总是要自己走的。”
之前陈粟总是缠着瞿柏南,说自己的未来不能没有他,还说要赖着他一辈子。
可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
曾经缠在他身边粘人的小姑娘,如今也可以独当一面,甚至可以当着他的面,说她以后的路总是要自己走的。
那他呢?
瞿柏南心口仿佛被一双巨大的手抓住,他哑声,“你是我养大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要负责。”
他背着她,亦步亦趋往前走,“你以后的路,也会跟我一起。”
陈粟心头微微一跳,强撑冷静的心又开始动摇。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没再说话。
临睡前,陈粟去浴室洗澡,放在床头的手机震动突然震动。
瞿柏南下意识捞起手机看了一眼,脸色骤沉。
半个小时后,陈粟洗完澡出来,发现瞿柏南阴沉着脸坐在沙发。
她诧异,“怎么了?”
瞿柏南目光落在茶几上,那上面放着陈粟的手机。
陈粟心头微微一跳,她走过去拿起手机,“你看到什么了?”
瞿柏南皱眉,“你约宋明屿见面做什么?”
陈粟抿唇,“我i有些事需要找他。”
“什么事是你告诉我,我解决不了的,需要你找别的男人?”瞿柏南起身,高大的身形挡住了陈粟眼前的光影,“还是说,你对他旧情难忘?”
陈粟眨了眨眼,看着瞿柏南生气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
他竟然在吃醋。
他吃醋的样子,可真可爱。
可惜,她最想看到的,他吃醋的样子,竟然是在两个人确认喜欢,却再也不能在一起之后。
她哦了一声,语气淡淡,“我如果对他旧情难忘,你会放我走吗?”
瞿柏南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你之前说不喜欢他。”
“之前的确不喜欢,可人都是会变的。”
陈粟叹了口气,她弯腰坐进沙发,语气带着几分傲娇,“网上不是有句话叫,只有失去才懂得珍惜,我觉得其实我跟宋明屿其实挺合适的,虽然他妈妈比较难搞,可以我的性格,嫁过去应该不会吃亏。”
她眨眼,“哥,要不你干脆成全我们算了?”
陈粟黑白分明的眼眸带着几分无辜,好似真的在求瞿柏南成全。
瞿柏南脸色骤沉,他有些烦躁的扯了扯领口,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陈粟面前,蓦的单膝跪在她面前,把她抵进沙发。
他俯身,直接吻上了陈粟的唇。
“瞿柏南……”陈粟本能挣扎,手腕却被宽大的手掌抓住,抵在头顶。
她的腰肢被迫抬起,撞上了瞿柏南的胸膛。
冰冷和滚烫交织,暧昧非常。
陈粟下意识手脚并用挣扎,却被瞿柏南轻而易举扣住了大腿。
战火一触即发。
陈粟卯足劲儿挣扎,最后却被掐着腰摁进沙发。
瞿柏南的吻从身后接踵而至。
陈粟惊到不行,却又挣扎不了,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因为空腹,还是因为本来就没吃东西,她胃部一阵作呕,本能推开了瞿柏南。
她手忙脚乱起身,跑到洗手池旁呕吐。
瞿柏南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吐的苍白的小脸,“就这么恶心我?”
陈粟手撑在水池边缘,隔着面前镜子跟瞿柏南对视。
她回头看他,叹了口气,“哥,我是在认真跟你商量,我们不可能结婚的,这件事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吗?”
他们之间的感情,永远都走不到一条线上。
她想要他承认爱的时候,他闭口不答。
她准备放手的时候,他确认爱。
他们之间,好像永远都慢了一步。
瞿柏南盯着她看了两秒,“那我也认真回答你,我们的婚礼必须举行。”
陈粟心头微颤,胃部霎时间又一阵作呕。
她转身对着水池呕吐。
瞿柏南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他捏了捏眉心,“刚才的话,我当你没说过。”
“我去拿吹风机帮你吹头发,吹完就睡觉。”
他转身拿了吹风机,站在门口耐心的等陈粟出来。
陈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闷闷道,“头发我可以自己吹。”
瞿柏南嗯了一声,语气四平八稳,“是吹头发,还是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你自己选。”
陈粟不吭声了。
瞿柏南拽着陈粟从浴室走出,把她抱在腿上吹头发。
吹风机的声音呼呼啦啦,十分有催眠效果。
就在陈粟昏昏欲睡的时候,吹风机的声音停止,瞿柏南把她抱回回了卧室。
他摸了摸她的脸,“明天不准去见宋明屿,听到没有?”
陈粟睫毛颤了颤,“可我有事找他。”
瞿柏南皱眉,“有事情就告诉我,我会帮你解决。”
陈粟要有,“你解决不了。”
瞿柏南眉梢染上阴鸷,“你没说,怎么知道我解决不了?”
陈粟睫毛颤了颤,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只要我开口,宋明屿一定会相信我没有撞沈知微,你能跟他一样相信我吗?”
瞿柏南眼眸定了片刻,“我知道你没撞她。”
“不,你不知道。”
陈粟固执摇头,“哥,我可以不跟宋明屿见面,但是你也不能为了我,答应沈知微的交易,你能做到吗?”
“你能做到,我就能做到。”
陈粟巴掌大的鹅蛋脸上,满是诚恳和认真。
瞿柏南嗯了一声,“好。”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好好休息,明天醒来我让李烨送你去机场。”
陈粟这才反应过来,瞿柏南之前说要让她去旅游。
她抿唇,“你不去吗?”
“去啊,”瞿柏南亲了亲她的眉梢,“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就过去。”
陈粟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瞿柏南摸了摸她的脑袋,“睡吧,我去洗澡。”
他起身,直接去了浴室。
陈粟坐在床边许久,心底有些烦躁,索性起身去了阳台。
茶几上放着瞿柏南的男士烟。
陈粟弯腰拿起,刚准备点,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再次震动。
沈知微三个字,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