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爷率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钱夫人和若干保镖。
瞿柏南皱眉看着出现在保镖后面,火急火燎走进门的安保人员。
他蹙眉,“你们怎么看门的?”
“是我提前打招呼,让他们进来的。”
瞿夫人微笑上前,拉住钱夫人的手,“本来今天我让两位亲家过来,就是为了商量你们的婚事。”
她看向钱老爷,“亲家公,蕊蕊虽然现在还在住院,但是你放心,我儿子跟她的婚礼不会耽误的,要不……择日不如撞日,两家今天直接就把婚事定了吧。”
钱夫人点头,“既然蕊蕊喜欢你儿子,这门婚事我没意见。”
钱老爷附和,“我也没意见。”
瞿柏南的声音冷淡至极,并且意有所指,“钱小姐还没出院,你们做父母的,就着急为她张罗婚事了?”
“你!”钱夫人恼火不已,“淑华,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我女儿出车祸的事,我还没跟他算呢!他倒好,反倒是数落起我们来了!”
钱夫人和钱老爷在钱蕊出事之后,第一时间调了监控。
虽然他们知道,事情的起因是因为钱蕊买凶。
可最后受伤的是自己女儿,他们自然不愿意。
瞿夫人无奈皱眉,“亲家,这件事是意外,你放心,我儿子一定会对蕊蕊负责的。”
钱夫人看了眼瞿柏南和陈粟抓着的手,冷哼,“这两个人手还在一起拉着呢,他能对我女儿负什么责!”
瞿夫人顺着目光看去,脸色微变。
她嗔怒的瞪了眼陈粟,“还不赶快把手放开?你们两可是兄妹,这样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也不怕人笑话!”
陈粟迟疑片刻后,把手从瞿柏南手里抽了回来。
瞿柏南镜片下的眸,略有错愕。
陈粟硬着头皮道,“既然今天是哥你商量婚事的时间,我就不打扰了。”
“我先走了。”
陈粟下意识往外走,瞿柏南抬脚跟上。
“瞿柏南!”瞿夫人见状,不满把人拦住,“你钱叔叔和钱阿姨难得来一趟,你难道打算就这么离开吗?”
瞿柏南看着陈粟已经走到门口,镜片下的眸暗沉不已。
他蹙眉看向钱老爷和钱夫人。
“你们就这么想让自己女儿嫁给我?”
他轻笑一声,“好啊,既然这件事你们觉得跟我有关,那我的确是该负责。”
陈粟走出门的脚步顿了下,没有回头。
等离开瞿家别墅,她才惶然失措的站在路边,靠着树蹲了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哭的。
她只知道,自己好像因为哭的太剧烈,心脏一直在抽疼,连带着两只手开始发麻失去知觉,眼前的视线都变得模糊。
她慌乱从包里摸到手机,找到温稚的电话打过去。
“我在瞿家门口……”
陈粟的声音已经断到不能再断,耳边也似乎有耳鸣的声响,她囫囵道,“你……来接我……”
之后的声音,陈粟再也听不见。
她想到之前自己这种症状的时候,心理医生说过需要自我催眠,然后调整呼吸,可她调整了无数次,还是没有用,连带着小腹也开始抽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似乎传来脚步声。
陈粟被人抱起,送上了车。
她闻着对方身上好闻的气息,心头那股抽痛感似乎有所减轻。
是温稚喊来了赵越深吗?
可为什么,她觉得他身上的气息,像瞿柏南。
陈粟迷迷糊糊,就这么昏了过去。
再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浅水湾的床上,旁边站着医生。
她愣了两秒。
医生直接喊,“瞿先生,陈小姐醒了。”
话落,原本站在走廊抽烟的瞿柏南,神情动了动,掐灭烟走进门。
他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陈粟身上。
“现在感觉怎么样?”
陈粟沉默了两秒,手不自觉收紧,人也紧张起来。
她不自然的看向医生,“我应该……没什么大事吧?”
医生有些无奈,“你本来就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因为怀孕你的药也吃的跟之前不一样,今天还好是呼吸性碱中毒,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精神状态不好这件事,就这么被医生说了出来。
陈粟紧张不已,不自觉看向瞿柏南。
瞿柏南淡淡开腔,“你先出去吧,我有话跟她说。”
医生点点头,离开。
卧室瞬间安静下来,仿佛一根针落在地上都听得见。
瞿柏南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陈粟,“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陈粟的手几乎搅在一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要问什么?
问他听到医生说她心理状态不正常后,为什么一点波澜也没有?
还是问他,现在什么感受?
“没什么要问的,”陈粟闭了闭眼,好半晌后才好似豁出去一般,松开了自己的手,“你不也有头痛症吗?”
瞿柏南嗤,“我的症状,跟你能一样?”
陈粟没吭声。
大概是此时此刻的气氛过于难堪,陈粟不自觉看向窗外。
她转移话题道,“刚才,谢谢你带我回来。”
她掀开被子下床,站稳后才发现自己的手,似乎还在发抖,两条腿都是虚浮的。
她强撑着站直身形,回头看了眼瞿柏南。
“我还有事,先走了。”
陈粟转身往外走,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瞿柏南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把她横抱了起来。
陈粟慌张不已,“你、你做什么?”
瞿柏南把她放回床上,“医生说你现在身体虚,得好好休息,如果你还希望你肚子里的孩子平安,就不要瞎折腾。”
提到孩子,陈粟瞬间乖顺。
她本能的摸了下自己肚子,咬唇,“但是我得回去了。”
“我未婚夫还在等我。”
瞿柏南嗤,“赵越深现在只怕还在处理赵老爷子的事,没空等你。”
他掏出手机,点开热搜,递给陈粟。
陈粟看了一眼,发现热搜词条第一行,都是赵家的新闻。
#赵氏集团非法走私面临大额罚款#
她愣住,“怎么会这样……你之前不是说,赵家没那么容易出事吗?你骗我?”
瞿柏南镜片下的眸,带着几分深邃的冷,“我是这么说过,但是你不愿意嫁给我,赵家就只能一直在热搜上挂着。”
陈粟羞恼不已,“瞿柏南!你疯了吗?”
瞿柏南嗯了一声,他抓住陈粟的手,轻轻攥在掌心。
“被你逼疯的。”
他叹了口气,摘下眼镜,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陈粟,“好粟粟,嫁给我,赵家就不会有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