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柏南的脸色瞬间阴沉,镜片下的眸阴郁立显。
陈粟正在看戒指,听到脚步声朝着自己靠近,她主动侧眸,“谁的电话?”
“工作电话,”他看向她无名指的戒指,“选好了吗?”
陈粟点头,“好了。”
瞿柏南嗯了一声,“那就这个,给我包起来。”
柜姐忙颔首,帮陈粟打包戒指。
瞿柏南余光撇了眼旁边刚才的蓝宝石,“跟这个一起。”
陈粟错愕,“你要把这个戒指送我?”
那个黑珍珠戒指不过也就二十万,跟蓝宝石的价格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瞿柏南嗯了一声,“喜欢就买,为什么要犹豫?”
陈粟对上瞿柏南的眼睛,有一瞬间的恍惚。
两个人从首饰店出来,陈粟的手机这时响,她拿出手机,发现是温稚打来的电话,正准备接,手机突然被一只手拿走。
瞿柏南挂断电话,目光落在她身上,“逛街的时候就不能好好逛街?”
陈粟蹙眉,“你能接电话,为什么我不可以?”
“你就当我双标。”
瞿柏南拉住她的手,“而且你不是说,你逛街需要很多时间,怕我陪不住你?今天刚好时间多,我就陪你认认真真逛一回。”
他拉着陈粟去了楼上。
两个人难得有这样的闲情逸致逛街,陈粟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她甚至,给瞿柏南挑了几件衬衫。
六点多的时候,两个人从商场出来,瞿柏南问,“饿了吗?”
陈粟点头,“有点。”
瞿柏南嗯了一声,“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餐厅,味道不错,我们去吃饭。”
陈粟乖巧的跟着瞿柏南走了进去,两个人落座。
瞿柏南驾轻就熟点了几个陈粟爱吃的菜,然后把菜单递给她,“看看你还想吃什么,他们家的甜品做的也不错。”
陈粟摇头,“这些就够了。”
她把菜单递给服务员,服务员离开后,陈粟隔壁桌来了一对小情侣。
小姑娘很年轻,手提袋里还拿着医院的胸牌,像是刚下班。
“今天加班累死我了,”其中一个小姑娘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你是不知道,今天医院有个植物人突然去世,听说身份还是大学老师,整个医院一团乱,我连轴转了一天一夜,护士长才准我今天早点下班。”
陈粟目光一顿,本能朝着两人看去。
小姑娘对面的男人叹了口气,“都说了让你不行了换个行业,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小姑娘撇嘴,“这不是养不养的问题,我喜欢学医,我觉得这件事很有价值,吐槽归吐槽,但我还是很喜欢这个工作的。”
男人无奈,“好吧,那看来我以后只能,多点时间帮你养养身体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
瞿柏南察觉到陈粟的目光,开腔道,“羡慕他们?”
陈粟摇头,“我刚才听隔壁桌说,好像医院有人去世了,离这里最近的医院,是李教授现在在的医院。”
瞿柏南睨了她一眼,“拉里医生已经回国了,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
陈粟略微凝重的脸色稍稍收敛,“真的?”
瞿柏南嗯了一声,“吃饭的时候就好好吃饭,别想别的。”
陈粟哦了一声,心情又欢快起来。
吃完饭,陈粟朝着瞿柏南伸手,“可以把手机给我吗?我想给温稚打个电话,我怕她担心我。”
瞿柏南沉默良久,“一会儿回去打。”
陈粟静默了两秒,突然意识到什么,“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瞿柏南目光微顿,“嗯,等晚些时候回浅水湾,你就知道了。”
瞿柏南故意卖了个关子,勾的陈粟心痒痒。
傍晚时分,天色蒙蒙黑的时候,瞿柏南和陈粟回到了浅水湾。
刚走进去,陈粟的脚步猛的顿住。
窗明几净的客厅中央,摆放着一大捧玫瑰花,旁边地上的花瓣和蜡烛一路延伸,直接铺满地毯直达楼上。
陈粟错愕不已,“这些……是给我准备的?”
瞿柏南看着她惊讶的眉眼,嗯了一声,“你之前成人礼的时候,不是说最大的梦想,就是想收到一束超大size的玫瑰花?”
陈粟成人礼的时候贪心的很,许了一个又一个愿望。
她没想到,他竟然真的都记得。
她走到玫瑰花面前,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转头看向瞿柏南。
她冲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瞿柏南闻言走过去,“怎么?不喜欢这个品种的玫瑰?”
陈粟摇摇头,看着灯光下男人高大的身形,抬手抓住瞿柏南的领带,突然踮脚,吻上了他的唇。
“哥,谢谢你。”
她的唇瓣轻挑,笑意盈盈,“我很喜欢,不过……”
瞿柏南挑眉,“不过什么?”
陈粟低头看了眼那一大捧玫瑰,“不过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送我玫瑰花?”
她反应过来,“这个应该就是,你说要给我看的惊喜吧?”
瞿柏南嗯了一声,“本来一直想送的,但是最近你一直在跟我闹分开,我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他把她拽入怀中,捧着她的后颈,“粟粟,你想不想有一个无所顾忌的假期?”
陈粟有些懵,“假期?”
瞿柏南点头,“你不是一直很想我陪你出去旅游吗?我让李烨定了明天早上去马代的机票。”
事到如今,陈粟要是再反应不过来,那就是傻了。
她推开瞿柏南的手,后退两步。
“不对,”她蹙眉,“瞿柏南,你就是有事情瞒着我。”
她朝他伸手,“把手机还我。”
瞿柏南眼眸细微闪了下,随后从怀里把手机拿出来,递给陈粟。
陈粟准备打开,发现没电了。
“吃饭的时候不是还有百分之八十的电吗?”陈粟下意识想去给手机充电,手腕被瞿柏南抓住。
她蹙眉,“你做什么?”
瞿柏南抢走她的手机,丢在沙发上,直接把她扛了起来。
陈粟脑袋眩晕,下意识捶打他的肩膀。
“瞿柏南,你放开我!”
瞿柏南恍若未闻,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卧室,推开门后,踩过地上的玫瑰花瓣,把陈粟丢进了满是玫瑰花的床上。
陈粟下意识想起身,脚踝却被抓住。
瞿柏南俯身撑在她身侧,扯下领带,直接绑住了陈粟的手。
陈粟蹙眉,“你……唔……”
完整的话淹没在男人铺天盖地的吻里,瞿柏南好似故意想用这种事转移话题,以至于最开始挣扎的陈粟,到了后面被伺候的服服帖帖。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陈粟被手机铃声吵醒,她拖着疲惫的身体,捞起床头的手机。
那是瞿柏南的手机,打电话的人是褚绍文。
“李皋青的死因确定了。”
电话对面,褚绍文的声音平静,却好似一颗巨石,砸进了陈粟平静的湖心。
陈粟一瞬间傻了,“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