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臣万万不敢呐!”
江左跪在地上,满面惊恐,不断告饶。
天子暴怒,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抑。
“哼!”
周瑞冷哼,懒得再继续跟江左诡辩。
目光一扫,落在了面无血色的江秦身上:“江少,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圣……”
江秦看着周瑞,还想继续狡辩。
可是,当他看到地上如此多的文书信件以及相关账簿,所有证据全都直指自己。
他知道,自己怎么都没法狡辩了!
“属下,知错了!圣上,还请圣上宽恕,饶了属下一次,属下再也不敢了!”
与其继续狡辩,不如坦白从宽。
江秦知道,自己父亲保不住自己了!
“来人!”
“将江秦收押,择日问斩!”
周瑞冷冷下令。
当即,楚怀就是命一众监察鉴官兵,快步进入昭华殿内,摘掉了江秦的官帽,脱掉了江秦的官服,将之给押送出昭华殿。
“圣上饶命啊!圣上饶命啊!”
江秦一听到择日问斩,整个人直接吓尿了,不断哭喊着求饶。
可惜,周瑞根本不理会他,任由他被监察鉴的一众官兵给带走。
“爹!救我啊!爹!”
见求饶无用,江秦目光落在了自己父亲江左身上,大声叫道。
昭华殿内,江左听着自己儿子的呼救声,心痛到无法呼吸。
他很想继续替自己儿子求情,奈何,眼下形势告诉他,一旦不忍,必将大乱!
故而,江左只有强忍着憋屈愤怒,俯首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没多久,昭华殿内,安静下来。
一众岭南百官,纷纷心惊肉跳,对周瑞那是敬畏无比。
“来呀,传朕旨意,让王战官复原职,吴飞昂重新收押,择日问斩!”
处理完了江秦,周瑞又是下令吩咐。
很快,吴飞昂被监察鉴的人重新带下去了。
同时,王战则是被解除了枷锁,重获自由,并官复原职。
“谢主隆恩!”
得到清白并重获自由的王战,连忙跪在地上,冲上首的周瑞,恭敬叩拜。
看着眼前这一幕,一众岭南百官,那是面面相觑!
圣上不愧是圣上!
来了岭南不过短短数日而已,便是能得到王战这等岭南猛将的忠心叩拜。
要知道,以前莫天愁坐镇岭南的时候,王战可是从来不拜的!
由此可见,眼前那圣上,并非传闻中的昏庸无能,而是有着大能力大手段呐!
一想到这里,一众岭南百官对于周瑞,那是更加敬畏。
同样,江左也是对周瑞这个当今的大周天子,重新有了一个判断。
“王将军,起来吧!”
“谢圣上!”
王战谢恩,随后,缓缓站起身来,恭敬的退到一旁。
“江相。”
“臣在。”
“怨朕么?”
“臣不怨。”
“以前,有一个人也是你这般回答。”
周瑞冷冷一笑。
江左的回答,与当初的许元,如出一辙啊!
江左一听,不由觉得莫名其妙。
心中虽好奇,但他也不敢贸然多问。
“起来吧!除王将军之外,所有人全给朕退下!”
周瑞吩咐。
“臣等,告退!”
昭华殿中,一众岭南百官,齐声说道。
随后,纷纷退出了昭华殿。
偌大昭华殿,一下子就只剩下周瑞以及浑身伤痕累累的王战。
“官复原职之后,重掌蛟龙卫,记得暗中盘查。”
周瑞缓步来到王战面前,沉声说道。
“圣上的意思……”
王战眉头一蹙。
“这一次,朕靠着监察鉴相助,虽撬出来暗中陷害你的,一切都是江秦所为,但这背后势必有着江左参与。”
“末将,明白!”
“江左,身为你岭南宰相,自然是有着足够的心机谋略,他能设法策反你身边亲信吴飞昂,借此来栽赃陷害,意图拉你下台。
那么,也就能办到第二次第三次,所以,回到蛟龙卫,找几个你真正信得过的人,仔细查一查蛟龙卫以及岭南三军内部高层。
谨防江家势力渗透入其中,不然,到时候,坏了朕的大计!”
周瑞提醒。
“末将,谨记!”
“下去吧!自己好好养伤。”
“末将,告退!”
王战抱拳,恭敬退下。
王都,江府。
砰~
江左一回到江府,便是怒不可遏的踹倒了书房的桌子:“欺人太甚!实在欺人太甚!”
“早就给你打过招呼,如今的皇帝,可是不简单,偏偏你不听劝!”
一道声音,传入江左耳中。
循声望去,赫然发现是一位中年人。
“你唐门也好意思来嘲笑老夫?一日抓不住唐越,小心你唐门以及你家王爷,早晚也被那狗皇帝给收拾!”
江左看着中年人,语气冷漠的嘲讽。
“不消江相操心,关于唐越的行踪,我唐门已经是掌握了,今夜,便可动手。”
中年人淡淡道。
“哼!”
江左看到中年人那有些洋洋得意的样子,不禁冷哼一声,径直坐到椅上。
“不过,江相如今面临的事情,可得妥善处理啊!”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很清楚。令公子可是知道很多事情,一旦他走漏了风声,被监察鉴的人给撬出你江家与我川北私下勾结,意图毒害莫天愁,掌握岭南大权的事情。
江相,你可就危险了!”
“本相的事儿,不需要你操心!”
“江相,此言差矣!这可不简简单单是你江家的事儿,更是我川北的事儿!我家王爷还有我唐门绝不允许出任何纰漏,毕竟,我们大家可都是被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本相会差人救走我儿子,你川北无需多虑!”
“要不要在下帮忙?”
“不需要,你唐门做好你自己的事儿就行了。”
江左冷冷道。
“既然如此,在下也就不打扰江相了。”
中年人笑着起身,身形一闪,眨眼间,便是消失在原地。
“护法,真的什么也不管么?”
中年人一离开江左书房,身边人便是上前问道。
“暗中差人,伺机做掉江秦,绝不能让那臭小子活下来。”
中年人眼神阴冷。
“可一旦被江左知晓,对方狗急跳墙咋办?”
“做得隐秘点,一切装成是监察鉴不小心弄死了江秦,这很难么?”
中年人语气森寒道。
“属下,明白了!”
“对了,唐越呢?”
“护法放心,我们已经查到,唐越在王都外的贫民窟出没,今夜,我们便会差弟兄捉拿唐越。”
“记住,要活人!”
“属下,谨记。”
“抓住了唐越,暂且将他送到混儿帮。”
“护法,其实,属下还有一事相报。”
“何事?”
“就是关于混儿帮的事情。”
“混儿帮,怎么了?”
中年人眉头一蹙。
“根据消息,混儿帮似乎得罪了狗皇帝,在监察鉴受到了严厉惩处。现如今,符立里成了王都通缉要犯,混儿帮上下也惨遭王都军队的打击。”
“饭桶!老子就知道,这帮江湖混子靠不住,迟早要给老子惹出事来!”
“护法,您看,那关押在混儿帮帮会地下的方承志,要不要立刻转移?”
“即刻转移,江左那老不死的,暂时还不能让他下台。”
“属下,立刻差人去转移方承志。”
深夜,王都,贫民窟。
天寒地冻,黑压压的天空,飘落着数不尽的鹅毛大雪。
破烂木屋中,满脸污垢的唐越,独自一人走出木屋。
此刻,贫民窟一片死寂,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
但在黑暗之中,一双双冰冷目光,却是如豺狼般,死死盯住了唐越的身影。
“动手!”
一名黑衣人见唐越出现,果断下令。
暗中,得到命令的诸多黑衣杀手,一股脑儿蜂拥而出,朝着唐越怒杀而去。
早已是察觉到有杀手埋伏的唐越,眼神一冷,果断侧身,避开了一位杀手怒斩而来的一刀,接着,顺势抓住对方手腕,用力一扭。
咔嚓~
那杀手发出一声惨嚎,手中长刀立马掉落,被唐越快速抓在手中。
嗤~
手起刀落。
一抹鲜血,溅射在冰冷的雪地上。
这名率先杀至唐越近前的黑衣杀手,直接就是被一刀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