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这时,周瑞朗声道。
码头上,所有人的目光,纷纷落在周瑞身上。
同样,那青年也是笑看着周瑞:“不知兄台,可还有他事?”
“就凭这一箱珠宝,便想了事?”
周瑞目视青年,一脸冷笑。
你想拿珠宝挑事儿?
行!
朕今天就满足你!
不过,仅仅一箱珠宝,可还远远不够!
闻言,青年眉头微不可察的一蹙,但很快便是舒展开来,脸上始终带着温煦笑容:“那依兄台所见,该多少赔礼才合适?”
“你那一马车的财宝,全给我留下!”
周瑞直截了当道。
“你分明就是抢!”
徐蛮听不下去了,立马怒指周瑞,咆哮道。
“你说我抢?那我就是抢了,你能如何?”
周瑞冷冷扫了眼徐蛮,气势凛然的回应了一句。
“你……”
徐蛮气炸,差点就要忍不住动手。
但一想到自家少主还在,他便只有强行忍下心中愤怒,不敢再随便挑事儿了!
“不错!一车的珠宝,必须全部留下!”
“对!全部留下!不然,今天你手下在码头闹事绝对没完!”
“马车留下,人可以离开,否则,我等必不客气!”
四周,围观的码头挑夫、脚夫,一个个怒声咆哮。
他们不是傻子,一箱珠宝和一车珠宝,究竟选谁,自有决断。
听着四周围观者们的愤怒声,青年不禁深深的看了眼周瑞。
他没想到,周瑞年纪轻轻,竟然也是一位善于玩弄人心的存在啊!
自己本打算用一箱珠宝,息事宁人,顺便利用这一箱珠宝,勾起在场所有人心底深处的贪欲,从而制造一场大混乱。
没想到,周瑞三言两语就是将自己逼入绝境。
损失一箱珠宝,无伤大雅!
但若是损失一车,就算青年再怎么富可敌国,也无法轻易容忍此等事情发生。
“兄台,你未免有些狮子大开口了?”
青年微微一笑。
“你手下伤人的时候,也不见留情呐!”
周瑞淡然回应。
“那么,这样如何?本少,杀他泄愤如何?”
青年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一旁,徐蛮一听,顿时,脸色微变,身体没来由的一颤。
他丝毫不怀疑自己少主是说笑!
此时,只要周瑞点个头,徐蛮相信,自家少主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
“留下珠宝,此事揭过!”
周瑞不依不饶。
在他眼里,要那徐蛮的命,不如那一车珠宝重要。
“少主,杀吧!那臭小子摆明了欺负我们!”
徐蛮忍不住了,注视着周瑞的目光,充满了森寒杀意。
“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
“我……”
“退下!”
青年斥喝。
“遵。”
徐蛮躬身退到一旁。
“行!既然兄台想要这一车珠宝,那在下留下便是。”
青年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然后,带着徐蛮一行人,径直离开码头,乘上了早就备好的船只。
至于那一车珠宝,则是被青年下令留在了码头。
“派人给我查,那臭小子的来头,顺便,差人给我将车上货物,全给劫回来!”
登上船只,青年遥望周瑞的背影,眼底深处,寒芒闪烁。
此次,他是秘密潜入大周,准备入武当一趟。
不想因为一些事情闹得太大,从而被有心人察觉。
所以,不得不顺从周瑞之意,留下一车的货物,欲借此脱身。
“属下,遵命!”
一旁,徐蛮抱拳领命。
“那些人极有可能是女真人乔装打扮。”
码头上,周瑞望着那帮乔装打扮的女真人:“看样子,那帮乔装打扮潜入我大周的女真人,没安什么好心呐!”
“圣上,为何如此说?”
韦老好奇。
“对方宁可牺牲掉一马车的财宝,也不想把事儿闹大,摆明了是不想引起有心人的察觉!”
周瑞回应。
“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不想被有心人察觉!”
闻言,韦老恍然,觉得周瑞此言有理。
“无名!”
“圣上,有何吩咐?”
无名快速上前。
“差几名暗卫,给朕跟踪先前那帮人,看看他们准备去哪儿,又要准备见什么人?”
“遵!”
无名领命,然后,立刻就是去跟踪青年那一帮人。
“圣上,那一车货物该如何处置?”
韦老问道。
周瑞回过神,见到四周聚集越来越多的人,他知道,接下来的珠宝一旦分配不均,码头必然陷入一场大混乱!
而自己一旦独占,也势必会被有些人给盯上。
“屠阳。”
“属下在。”
“火速去清水县衙,给朕把清水县令叫过来!”
周瑞立马吩咐。
“属下立刻去传!”
屠阳领命,随即,快速翻身上马,一路策马狂奔,消失在了远处尽头。
“其余人,原地休整,看好那辆马车!”
周瑞吩咐。
那一车珠宝,必须找官府来处理。
唯有如此,才能断了码头上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念头。
半个时辰后。
屠阳快马而回,在他后方,清水县令带着县衙数十名捕快,火速赶到了码头。
“下官,卢易达,见过……”
清水县令卢易达,一来到码头,立刻翻身下马,快步来到周瑞面前,便要跪拜。
“朕是微服出巡,别拜了!”
“下……下官明白了!”
卢易达瞬间恍然,便不再跪拜。
“圣……周少,敢……敢问唤下官来此,有何吩咐?”
卢易达颤声询问。
“那一车货物,运回你县衙。另外,给码头上一些受伤的脚夫、挑夫一些银两,妥善处理此事。”
周锐吩咐。
“下官明白了!”
卢易达恭敬回应。
“来人,将那马车给本官即刻押送回县衙!”
卢易达朗声吩咐。
码头四周,围观的群众们,眼见那装了一车财宝的马车,竟是被官府的人给押走了。
一个个那是捶胸顿足,但偏偏又无可奈何。
毕竟,官府背后可是朝廷。
他们一些底层百姓,如何敢与官府斗?不要命了?
别说他们这些底层百姓不敢轻举妄动,就连常年混迹在清水码头的一些帮派,也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这些帮派背后可都是靠着清水县衙罩着!
贸然抢夺那一车珠宝,得罪的便是官府,日后,自己这些靠着清水码头吃饭的帮派,日子将会很难。
就这样,有了清水县衙出面。
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码头,并未因那一车暴露众人眼帘的珠宝,而发生大规模的争夺与械斗。
同样,卢易达也是遵照周瑞的命令行事,私底下给了一些受伤的脚夫、挑夫们一些银两,安抚了那些人的情绪。
“圣……周少,还请到下官的府上坐坐,下官给周少洗洗风尘!”
卢易达看着周瑞,满脸堆笑。
能够有机会,亲自见到天子真容,自己要是不借此好好表现表现,以后,再想见到天子真容,借机表现,都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个机会了。
“也好,正巧赶了一天多的路,本少的确是有些疲累了!”
“周少,还请上马,移步寒舍!”
卢易达一听到周瑞点头应允,不由大喜。
然后,亲自带着周瑞一行人,直接返回了清水县衙。
“那人到底什么来头?咱们那位县令大人,居然对他那般恭敬有加?”
“不知道!不过,听口音,应该是京都人士。”
“京都?”
“若是如此,十有八九是京都的某位高官子弟了!”
码头上,围观的众人,远远望着周瑞一行人远去的车马,不断的窃窃私语。
暗中,有两名彪形大汉,听到了一众码头挑夫、脚夫们的窃窃私语,彼此对视一眼,立马自原地消失不见,准备给他家少主报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