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阳春书院,个个都是这么眼高于顶,目中无人的吗?”
周瑞缓缓走出包厢,来到花船甲板上,遥望着那几名不断对天湖书院冷嘲热讽的阳春学子,神色淡漠。
周瑞的插话,引来了众人的目光。
尤其是,当阳春书院的诸多才子,一听到周瑞冷嘲热讽的话,顿时,一个个怒不可遏:“哼!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数落我阳春学院?”
“大胆!”
黎阳一听到那名阳春学子,竟敢公然辱骂周瑞,作势就要拔出腰间长刀,准备好好教训教训那个有眼无珠的狗东西。
可是,还不等他拔刀,就是被周瑞给阻止了。
“搞半天,就是个京都公子哥?这里是诗会,可不欢迎你们这些只会纵享酒色的公子哥!”
那名阳春学子一见到周瑞身边带着贴身护卫,再一看周瑞身上的穿着打扮,自然而然,就认定周瑞是京都的某个公子哥。
恰巧,似他这等读书人,最瞧不起的就是如周瑞这等仗着家势,在外兴风作浪的公子哥。
当然,更多的原因,可能也是他身世清贫,比不上那些京都公子哥,以致心生嫉恨。
“怎么?你阳春书院举办诗会,还要分人么?”
周瑞淡漠道。
“诗会,乃是读书人的盛会。你不懂诗书,就别来这里丢人现眼!”
那名阳春学子冷冷回应,话语尖酸刻薄。
“谁说,我不懂诗书?”
“呵呵?就你?也配懂诗书?”
“读书不分贵贱,亦不谈人品。你身为阳春学子,难道,就只会以外表来评判一个人的作为?似你这等读书人,连基本的礼义廉耻都不明白,读书还有何用?”
周瑞回应。
一句话,驳得那阳春学子哑口无言,一张脸憋得通红,心中更是气恼无比。
“退下!”
画船上,慕春堂缓步上前,将那阳春学子喝退。
随即,他冲周瑞恭敬一礼:“在下师弟,不懂事儿。还望阁下,不要见怪!”
“无碍,本少,可没将他放在眼里,还不至于为这点小事儿斤斤计较!”
周瑞淡淡道。
这一句话,更是让那阳春学子气愤无比。
只见,那阳春学子大步上前,全然不顾慕春堂的眼神警告,恶狠狠的盯着周瑞,厉声道:“你既然说你懂诗书,那好,现在这里就是诗会。那咱们就以诗书文章定高下,谁要是输了,谁就给对方当众磕头道歉,你可敢?”
“苏赢,还不住口!”
慕春堂厉声喝斥。
“慕师兄,这人三番两次挑衅我阳春书院,这口气我要是不出,我心里憋得难受!”
名叫苏赢的阳春学子,沉声道。
“别闹事!”
慕春堂警告。
“我没闹。”
苏赢回应。
随即,他目光再度落向周瑞:“敢不敢?还是说,你不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
周瑞淡然一笑。
“好,你现在就给我听着。”
苏赢目露兴奋,就要开始作诗,准备当众狠狠挫一挫周瑞的锐气。
“金风一路送秋香,早有小只急欲尝。
醉后凭藤随意卧,任人笑我恁痴狂。”
一诗作罢,苏赢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其身后,响起不少阳春学子们的喝彩声。
“到你了!”
享受完众人的鼓掌吹捧,苏赢有些心高气傲的看向周瑞。
“圣上,要不,咱们还是别……”
甲板上,韦老冲着周瑞低声道。
他可是清楚,周瑞从小到大就没认真学过诗书。
此时,要是做不出一首足以服众的诗篇,必将引来万众耻笑。
然而,周瑞根本不顾韦老的劝说,张口就是来了一篇七绝——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一诗作罢,全场寂静!
所有人的脸上,都布满了震惊之色。
饶是一脸兴奋,准备看周瑞当众出丑的苏赢,也是惊讶的张大了嘴,不敢相信如此一首七绝,竟会出自一公子哥之口。
同样,韦老也是震惊无比。
他虽不懂诗书,但也被周瑞这一首脱口而出的七绝,深深的震撼了!
这首七绝,无论是意境、气度都远胜苏赢七绝诗何止千百倍!
“好,真是好一首七绝!”
花船甲板上,慕春堂也是被周瑞脱口而出的一首七绝给深深的震撼了。
简单一首七绝,他却是能够深刻体会到那首诗中的强烈意境,仿佛身临其境,于江中独坐轻舟,一日间,遍览山河大地,日月更替。
“好!”
“好诗啊!”
“是啊!想不到,那位公子哥竟有如此才学,脱口便是这样一首妙不可言的七绝诗!”
“如此绝世诗篇,普天之下,恐无人能出其右。”
香清湖四周,不少京都才子以及京都百姓,纷纷被周瑞的一首七绝诗给震撼了。
一些出身书香门第的世家小姐,看着周瑞的目光,也是充满了异样色彩。
“慕师兄,替我好好教训他!”
苏赢脸色难看无比,他自知不敌周瑞,索性找慕春堂求助。
“此人才情,非我能比!”
慕春堂直截了当道。
“那我去找段师兄!”
苏赢气不过,扭头进入包厢。
许久,一位面白如玉,五官俊朗的青年,在苏赢的陪同下,一路来到了甲板上。
他一出现,立刻引来万众瞩目。
不少世家小姐,看着那青年的目光,充满了深深的爱慕之色。
段玉贤,京都第一才子,诗词才情,冠绝天下,乃百年难遇的奇才。
“这下可好看了,段玉贤段大才子出面了!”
“也不知,这段大才子与那公子哥比起来,孰强孰弱。”
“不好说啊!”
香清湖岸,诸多看客,彼此窃窃私语,心中都十分期待周瑞与段玉贤之间的斗诗,将是何等盛况。
“段师兄,您可一定要狠狠挫一挫那小子的锐气,扬我阳春书院的威风。我等可千万不能被那小子给看扁了!”
苏赢陪同在段玉贤身边,不断的怂恿。
对此,段玉贤并未有任何回应。
他径直来到慕春堂身侧,冲着远处周瑞恭敬一礼:“阁下先前所作之诗,在下已然见识,深感佩服,自认不如阁下!”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香清湖四周,许多人可都等着看段玉贤如何与周瑞斗诗呢!
结果,谁也没想到,段玉贤一出面就是直接认输了。
一旁,苏赢也是被段玉贤这突然的一招给打得措手不及。
他猛地惊醒过来,来到段玉贤身边:“段师兄,你怎能灭自己威风,涨他人志气?那小子摆明了就是不知从哪儿抄来的绝句,以你才情诗篇,如何会不敌他?”
“不如就是不如,没什么好争斗的!”
段玉贤淡淡道。
见到段玉贤如此,苏赢更是气愤不已。
他不甘心自己阳春书院就这么被周瑞给狠狠踩在脚下,当即,怒指周瑞,厉声喝道:“刚才那首七绝,绝对不是你自己做的!一定是你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抄来的!”
对此,周瑞不予回应。
他是真的懒得理会苏赢这种输不起的人!
诚然,他那首七绝是抄的前世诗仙李白的,但在这异世,可无人能做出这样一首绝句。
所以,谈何他周瑞抄袭他人之作?
“怎么?不说话了?不说话,那就证明你那首绝句一定就是抄来的!你作弊,你根本就没什么本事!”
苏赢趁机发难,不断往周瑞身上泼脏水。
这时,香清湖四周的看客,再一次将目光落在周瑞身上。
他们也都好奇,刚才那首绝句,当真如苏赢所说,只是周瑞从别处抄来的?
若是如此,那就真叫人失望了。
“怎么?你现在这么咄咄逼人,难道是输不起了?”
眼见万众目光,齐刷刷的落在自己身上,周瑞可不能在苏赢那条疯狗面前丢了威风,直接冷声反驳。
“什么输不起?你摆明了作弊,我为什么要认输?”
苏赢怒极。
“好,那你怎样才肯服输?”
“除非你再做出与刚才那首绝句一样的诗,我便心服口服!”
“好,记住你的话。现在,本少就让你心服口服,让你们阳春书院上下明白,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