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铭洲像是疯了一样,公司也不回,天天研究奇门术数。
肖颜回几次上门找他,都被毫不客气的闭门不见了。
最后一次,她终于忍无可忍,举着一张四维检测单砸开了贺铭洲的家门。
“我跟孩子都还在这呢,贺铭洲你疯够了没有,是你自己抛弃林元一的,现在又装深情给谁看!”
贺铭洲猩红着眼睛,抬眸看向肖颜回。
“肖颜回,你来了啊,我都差点忘了,要不是你刻意的勾引我,元一怎么会生气离开,一点机会都不留给我。”
肖颜回一巴掌打在了贺铭洲的脸上。
“你胡扯什么,别把屎盆子都扣我头上,我的孩子还不是你的种,我要是有缝的蛋,你就是那只令人作呕的蚊子!”
贺铭洲阴鸷的目光像是要吃人,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一把掐住了肖颜回的脖子。
“你说的对啊,我们都是罪人,这个孩子也不干净,既然这样,我们都应该受到惩罚,肖颜回,你这么会勾引人,红灯区才是你最应该呆着的地方。”
肖颜回惊恐的挣扎着,像是终于意识到了,贺铭洲的确是彻底疯了。
她拼命的挣扎着。
奈何贺铭洲的力道巨大,且癫狂的笑容如同地狱里爬出的魔鬼。
最终他的保镖强硬的走进来,控制住肖颜回。
贺铭洲从桌面上拿起我们的结婚照,轻轻的擦拭。
“送她去最恶心的地方,找人看着她,让她好好享受一下自己真正的生活该是什么样子吧。”
肖颜回拼命的挣扎着,撕心裂肺的大喊:
“贺铭洲,我诅咒你,你就是垃圾,你不得好死!”
我伸了个懒腰。
“关掉吧,无趣极了。”
迟来的深情从来不是幡然醒悟的金子,不过是垃圾堆里发现的玻璃,肮脏又扎人。
系统离开后,我重新投入到了自己的真实的生活中。
全心的经营家族的企业,不出一年,就让公司的营业额破了百亿。
年终参加世界知名企业家论坛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优秀温润的男人。
我们经常聚在一起,讨论着各自对于事业、爱好,甚至未来的畅想,彼此了解,却彼此成全。
终于在两年后,我们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婚后我们相濡以沫,彼此尊重,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相互扶持着越来越好。
直到我的孩子出生,我再次见到了消失多年的系统。
“元一,贺铭洲那小子真的疯了,他居然跪遍了全国所有名山,从山下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跪上去噢,太牛逼了。”
我拍拍怀中将眼睛笑成月牙的小可爱,不走心的回应着。
“所以呢?”
系统嗤笑一声:“这渣男跪山是为了求能再见你一次,哈哈哈,解不解气!”
我挑了挑眉。
“还行。”
心情却没有丝毫的波动,平静的像是在听无关紧要的八卦新闻。
只剩唏嘘。
“你要不要让我帮他打开传送门,让他看看你现在的生活?保准刺激死他,想想都过瘾。”
说着,系统调出了一段视频,送到我面前。
屏幕上,是贺铭洲一跪一磕头,双膝都变得血肉模糊。
人瘦的不成人形,胡子拉碴的很是落魄,也像是瞬间老了二十岁。
全然不见了当初意气风发的惊艳模样。
系统仍在喋喋不休,显然是对终于出了这口恶气感到痛快。
“贺铭洲把怀孕的肖颜回送去了红灯区,结果她被折磨的在床上流产了,吓坏了那里的妈妈,连医院都没送,就把奄奄一息的人扔进断头的小巷子里了,直到人都臭了才被发现,可惨了。”
“然后贺氏的那个副总就趁机联合所有股东,架空了贺铭洲,他算计多年的事业,到底还是落进了别人的手里,你说好不好笑。”
我静静地听着,注意力却全在怀里的孩子身上。
半晌见我没动静,系统才终于察觉,试探着问:
“你要让他见吗?”
我抬头,看向它,神情温润而坚定。
“无关紧要的人,就不见了,晦气。”
系统怔了怔,长长的叹了口气。
半晌对着空中讥讽回道:“你听见了吧,死渣男!”
我一愣。
隐约似乎听到了贺铭洲的哭声。
却也并不真切。
但都不重要了。
我的人生,从不会局限在某一个选择中。
错了就重头再来。
无论几岁,无论多少年,我都有重新选择的勇气。
有什么大不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