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言直觉，乔思豫不对劲。
但她也不敢断然相信自己对乔思豫的了解。她觉得，人总是会变的。或许现在的乔思豫变得更内敛温吞了，不愿把自己的喜欢表露出来。
上午的训练结束之后，林姝言给诗瑶打了一个电话。
诗瑶很快就接了，声音很温和。
“姝言姐。”
“诗瑶，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跟我一起出来吃一餐饭呢。”林姝言柔声道。
“是不是思豫让你来找我的呀。”诗瑶在电话那头笑了。
林姝言低低地“嗯”了一声，又道，“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我说什么，也帮不了你。但或许，你出来走一走，转移一下注意力，心情会好一些呢。”
“姝言姐。”电话那头又是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你不用劝我，我也会答应你的呀。能和你一起吃饭，我觉得挺好的。”
“那就好啦。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看你吧，我随时都可以。”想了一下，诗瑶又道，“最好是晚上哦。中午我醒不来的。今晚，明晚，随便一个晚上，都行。”
“那今晚可以吗？我回头把地址发给你。”
诗瑶欣然答应。
说着，两个人就挂了电话。
晚上七点，诗瑶和林姝言在一家茶餐厅见了面。
林姝言已经先坐在桌边等她了，手上拿着点餐的平板。
诗瑶穿着一件粉色的圆领卫衣和一条牛仔裤，扎着高高的马尾辫，看起来依然青春洋溢。姝言上次见她，还是在卡位赛前。但不过几天的时间，她就觉得诗瑶好像变了一个人。
虽然她也说不上来，对方哪里变了。
“姝言姐。”诗瑶笑着跟她打招呼。但扬起的唇角就像是被设定好了程序一般。那精准的弧度，少了往日的灵动与活泼。
“诗瑶。”林姝言含笑问了声好，把平板递给她，“你看看你还想加点什么。”
诗瑶接过平板来，飞快地瞟了一眼，便笑道，“我觉得这些够啦。”
说着，她将平板还给了服务员。
在饭桌上，林姝言问她，要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谁知道呢。”诗瑶无奈地撇了下嘴，“我现在都没有通告了。新老板呢，比原来的老板还黑。我当时急于找到下家，跟原公司解约。结果现在，又让自己陷进一个坑。”
“新老板怎么了？”
“你应该看过微博热搜吧。其实，根本就不是潜规则，就是赤裸裸的侵犯！要是真有潜规则，我还能捞到好处呢，哪里会像现在这个样子呢。”诗瑶无奈道，“我从REC搬出去的第一天，那老板就找过来了。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好人，真的欣赏我的演艺才华，所以才会跟我签约，还帮我租房子。谁知道呢，人面兽心。我当时真的很难过，也忘了保存什么证据了。我现在跟网友说，是他侵犯我，谁肯信呢。”
“那微博上的照片，都是怎么传出去的？”
“狗仔呗。他们想挖我和思豫的事情，结果挖出了更大的瓜。”
“那你们公司，就不打算管这个事了？好歹你也是公司的艺人啊。”
“我们老板给了一个解决方案，那就是我和他官宣恋情，跟网友说我们并不是在交换利益，我们是真爱。”诗瑶愤愤地咬着一块虾，轻蔑道，“我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他睡我还没睡够。”
林姝言沉默了下，又道，“那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吗？你还有可能跟这家公司解约吗？”
“我可没法再负担一笔解约费了。”诗瑶苦笑道，“我还欠思豫妈妈一笔钱呢。”
“你欠思豫妈妈的钱？”林姝言有些意外。她完全没听说过这件事。
“嗯。我当时凑钱付解约费，向她借了几百万。”
林姝言点了一下头，思索了片刻道，“你如果不想要听从老板的建议，你可以自己搜集证据，让舆论来帮你。”林姝言认真地望着她的眼睛，严肃道。
“算啦。”诗瑶托着脸，想了一瞬，摇了摇头，“大不了，就官宣吧。我也没有其他路能走了。舆论只能帮我一时。等这件事情平息下来，我还是得待在公司里，还得待五年。”
“但是，思豫怎么办？他应该不太愿意自己的女朋友，跟别人保持关系吧。”姝言忧心忡忡道。
“他能理解的。”诗瑶叹了口气，“虽然我还没有跟他说，但是他之前告诉我，不管怎么样，他都愿意支持我。”
林姝言虽然心存疑虑，但也没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