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皓东拽着林姝言，来到了别墅四楼的一扇房门前。
林姝言知道挣脱不过，只能跟着他走，倔强得一声不吭。
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只“纸老虎”。她抿着嘴，面无表情，看起来无所畏惧。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不安。
边上的杨皓东仍然用一只手紧紧抓着她，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来开了门。
随后，他将林姝言往房间里一拽，又伸手用力推了她一把，便让她失去了重心，跌进了门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即使她疼得几乎要倒吸一口凉气，她也不肯示弱，马上从地上爬了起来，望着将门锁上之后走向她的杨皓东，眼神锐利而毫无惧色。
“还艾滋？”杨皓东冷笑了下，将肩上的风衣丢到了一旁的床上，伸手将她的手腕扭住了，用力一扯，将她拽进自己的怀里。
但是林姝言马上弹开来，退到离他几步远的地方，低声道，“你别碰我。”
“干嘛？”杨皓东挑了一下眉毛，“大学的时候，我还少碰你了吗？”
“别跟我谈大学。你现在还是大学时候的那个人吗？你现在就是一个变态。”林姝言立刻回嘴道。
“我一直就是。”杨皓东说着，一步一步逼近了林姝言。
林姝言扶着边上的桌子，紧紧地盯着他，不断地往后退。
她明知道逃不过，她明知道自己总会退到房间的尽头，但还是不肯屈服地拖延着，等待时机。
不过，还没等他逼近身前，她的手便在不知不觉间滑到了桌子的边缘，将桌边的一只玻璃花瓶碰倒在地。
“哐当”一声，那只玻璃在顷刻间四分五裂。
她被吓到了，心脏飞快地跳动着，像是一只即将跃出胸口的小兔子。
满地的碎片，在房间里暖黄色的灯光下闪烁着令人晕眩的光。
望着那些碎片，她忽然计上心头。
杨皓东正要走到她面前，她便迅速地蹲下身子，寻到了一片最大的碎片，将它拿在手里，站了起来。
“怎么？凭一片碎片，你想杀了我不成？”
杨皓东停在了她跟前，双手插在兜里，偏头看着她。
“我不杀你。”林姝言笑了。
她知道，杨皓东不想要伤害她的命。不然，他之前就不会冒着被抓的风险，将险些因为药物过量而丧命的她送到了医院去。
她要赌一把。
“那你干嘛？在这里演什么烈女的戏码？”杨皓东嘲讽道，“别装了。你跟我什么没做过？”
“我没有戏码要演。你要我这个人，给你就是了。”
说完，林姝言便将手上的那枚碎片，往手腕上狠狠地划去。
刹那间，血流如注。
鲜红色的血滴，从她白皙的手腕上淌下。就像是雪地上洒下了破碎又腐烂的玫瑰花瓣。
“你他妈干什么？”杨皓东低声嘶吼着，走上前来捧起她的手腕。
她轻轻丢下那玻璃碎片，冷冷地看着杨皓东，脸上浮起了若隐若现的笑意。那笑容疲倦却倔强，仿佛是在破灭之前用尽最后的力气挤出来的一样。
“我不干什么。”
她笑着道。
可笑着笑着，她的身子便瘫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