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俱乐部,他们还是觉得饿了,便煮了两碗方便面吃。
吃过饭,他们便各自回屋休息了。
第二天早晨,他们一同去医院看望乔思豫。
在路上,林姝言不由得好奇道,“你有跟他……提过我吗?”
“提了。”周千扬笑了笑,“问了很多事情。从盛大,到MG,到REC。只是……”
“只是根本没有我,是吧?”林姝言也笑了。
“是啊。”周千扬无奈,“没了你,他倒是还能自圆其说。真是神奇。”
沉默了下,林姝言又忽然道,“对了,千扬,待会儿进去,能不能,不要说我是谁。”
“你不想让他知道,你就是林姝言?”
“他都不记得了,知道能有什么用呢。”林姝言自嘲般笑了下,“总感觉,我这么迫切地介绍自己,像是在恳求他记得一样。”
“晚了,我已经给他看过你的照片了。”周千扬偏过头来,轻轻地笑着。
“看了照片,他还是没有想起来我是谁吗?”
“嗯。”
林姝言不说话了。
很快,他们就到了医院,站在了思豫的病房门前。
周千扬在外轻轻敲了下门,推门进去。
“思豫。”他轻声打了个招呼,把带来的礼物放在了一张空桌子上。
乔思豫正躺在床上,面前的小桌板上架了一台平板。他正在看比赛回放。
听见动静,他抬眼笑了,“千扬哥。”
说着,他的目光飘向了旁边的林姝言,“你是REC的教练吧?我正在看你们以前的比赛呢。”
“你认得我啊。”林姝言笑了起来。
“认得。千扬哥老是跟我说起你。你叫……”乔思豫回想了下,“林姝言,对吗?”
“是。”林姝言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乔思豫分明察觉到,失落从她心底一闪而过。但是他也说不清是因为什么。
“千扬哥说,我们应该认识。”思豫望着她道,“我们以前……是朋友?”
林姝言迟疑了一下,马上回答道,“是的。”
她停顿的时间太短,短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到。所以戴着玉佩的乔思豫,竟也没有看出,她的掩饰。
“那真的很抱歉,我不太记得你了。”乔思豫略带歉意地挤出了一个笑容。
林姝言还未说话,病房的门又被人推开来。
李清文走了进来,见到他们两个,略感意外,微笑道,“你们来了啊。”
她示意千扬和姝言坐到病房另一头的沙发上,不过他们婉拒了。他们在房间里聊了没一会儿,就说要走了。李清文便送他们出去。
“姝言,我希望你,不要放弃思豫。”刚刚走出病房,李清文就开门见山地道。
“啊?”林姝言怔了下,没完全明白她的意思。
“我知道,在以前,我很不喜欢你。但是现在,我越来越觉得,对于思豫而言,你是那个最值得的女孩子。”顿了顿,李清文又道,“我看得出来,你现在还喜欢他,对吗?”
林姝言抿了一下嘴唇,没有回答。
“所以,我真心地希望,你给思豫一点儿时间。如果他想不起来从前的事情,你们还有很多时间,去创造新的记忆。不管他失去了多少,我相信,他还是会重新喜欢上你的。”
林姝言笑了,“我很感谢你这样看重我。只是,我自己都没有这样的信心。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呢。现在的他,已经是一个新的乔思豫了。”
“时间会帮我证明,他还是那个乔思豫。”李清文脸上的笑容,自信而坚定。
不知不觉,三个人已经乘电梯到了一楼了。
“我就送到这里了,你们慢走。”李清文含笑道。
周千扬和林姝言道了声谢,快步离开了医院。
李清文又重新折返到病房里去。
乔思豫还像原来一样,躺在病床上看电视剧。
“你觉得林姝言小姐,怎么样?”李清文一关上病房的门,便开口问道。
乔思豫茫然地抬起眼,想了一瞬,“还好吧。”
顿了一顿,他又道,“之前看她照片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不过见了她本人,我在想,她以前,或许真的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为什么?”李清文拿过一张椅子来,坐到了他边上,好奇道。
“我也说不清。”乔思豫笑了笑,“看着面善,心里就算是旧相识。”
他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地钻进这句宝黛初见时贾宝玉说的话。
李清文微笑着,“那你还想再重新认识她吗?”
“想是想。只是……我感觉她见到我,不是很开心。”乔思豫垂下了眼睛,思忖着,“妈,你知道我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李清文静静地望着他,“你真的想知道?”
“嗯。”乔思豫笃定地点头。
“等你身体好了,出了院,让她告诉你吧。”李清文站了起来,走到桌前,准备挑几个苹果吃。
“我现在就想知道。”乔思豫马上道,“以前,她对我,到底有多重要?”
“你为了她,甚至愿意跟我作对。你说,她对你有多重要呢。”
李清文没有看他,拿着苹果就去洗手池了,留给他一个端庄而从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