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蔡琰心里清楚。左贤王对自己确实是倾心竭力。
“我想问你一句话，蔡妃，你……这十几年来，你……有没有爱过我？有没有喜欢过我？”左贤王说罢，走到蔡琰面前，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深情地问。
“当然。我当然……爱……大王。”蔡琰有点结结巴巴地说。要说爱，她对左贤王也不是没有一点爱。左贤王对她的好，对她的宠爱，她也能感觉出来。说心里话，她在匈奴这么多年，如果没有左贤王的呵护，那……自己的命运就会更加不堪……。她想起和自己一起被掳掠来的那些汉朝妇女，那个周嫂……。她们的命运就更加痛苦，更加困难。
“我很感谢大王对我的照顾与呵护。”蔡琰说。
“我知道，你的感激。”左贤王把蔡琰搂在怀里，继续问：“我是想问，你对我有没有一点爱？就是那种……内心深处的感情？我……一直不好问你。”
“大王，我当然……爱你。”蔡琰有点羞涩地说：“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有两个儿子吧？”
其实，蔡琰心里想的是：我有过爱你。但那不是仔细完全发自内心的爱。那是一种被迫的爱。是一种被掳掠之人的战战兢兢，恐惧中带着紧张的爱。假如那也是爱的话。
“可是，我心里的感觉，总有一种跟你不能贴心的感觉。好像我们之间隔着一层什么。”左贤王再次说。
“大王，不说了吧。不管怎样，我都是很感激你。在这里的这些日子，我得到了你的无微不至的关怀，照顾。我这一生都忘不了。”蔡琰由衷地说。
左贤王紧紧地拥抱住蔡琰，说：“我知道，我虽然把你留在了大漠草原这么多年，但是，我留不住你的心。你的心永远在你的家乡，在中原大地。”
“对不起。大王。”蔡琰在左贤王的怀里，有些哽咽地说。
“你走吧。我知道留不住你。汉朝时节来了。带来了皇上的书信圣旨，还有赎你回去的千两黄金和玉璧一双。皇上的心思我知道。怕我不肯放你回去。其实，我并不在乎这些财物。我在乎的是你的心。可是。既然你早已归心似箭，既然你一直想的是回到家乡，我也没法再留你了。”左贤王放开蔡琰，看着她，心有不舍地说。
“大王”，蔡琰忽然动情地，双膝向前跪了下来，满含热泪说：“琰儿对不起大王。对不起大王这么多年来对我的厚爱。我在这里向大王谢罪了！”
左贤王没有想到蔡琰会这样，赶紧上前一步把她扶起来：“蔡妃，使不得。你不必跪我。当初，也是我们把你掳掠到此。让你吃了不少苦头。”左贤王心里也有所感动。
“可是，我在这里，得到了你的关怀，呵护，我才能够活到这一天。”蔡琰想起在这里的十二年，自己所经历的点点滴滴，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蔡妃不哭。本王有很多对不住你的地方，希望你今生今世不要再嫉恨我。希望你记住我对你的好。”左贤王说话时，也有些动情，他再次拥抱着蔡琰。
“蔡琰当然会记得大王，记得这些日子。”
说着说着，两个人都哭了，再一次拥抱在一起。
是夜，蔡琰失眠了。
这是激动的，兴奋地失眠。
苍天终于有眼，大地终于怜悯我！
我终于要结束这悲苦的生活，回到自己的家乡了！
可是，有一个无比痛苦的问题摆在面前：自己的两个儿子，能跟自己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