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平日拿惯了纸笔的细嫩之手,一个通常弹琴奏曲的纤纤玉手,她怎能去干这些粗话?她又怎么会干这些粗活?
乌云看到蔡琰的表痛苦无助表情,就说:“主子,我来帮你做吧。你还是去弹琴唱歌吧。”
谁知阏氏派来的人看见了,却恶狠狠地说:“不许代替,你也有你的活。各做各的!”
蔡琰只好向乌云学习,把一团团羊毛撕扯开来,再把羊毛拽成条状,然后捻成一根根毛线,再编织成绳子或者袋子。
用那种很长很细的针缝制羊皮或者兽皮衣服,也是一件很费力的活计。蔡琰没有手艺,就做一些粗活,下手活。
没有了火盆,蔡琰这个来自中原地带的人,被北方的冰雪严寒冻得生病了。她发起了高烧,好几天没有吃东西,躺在老羊皮上的她,整个人瘦得成了一张纸片。
不久,左贤王回来了。
忙完正事之后,晚间,他照例来到蔡琰的穹庐。他一进门,就觉得不对劲。
往日里热热乎乎的穹庐现在就像是冰窖一样。蔡琰卷缩着躺在一个角落里,似乎睡着了。旁边的乌云在那里捻羊毛。
地面和墙壁上的精美饰品,地毯,兽皮等等都没有了.“这是怎么回事?有土匪来过?还是遇到賊了?”左贤王大声问道。
“没有土匪,也没有賊。是阏氏让人把琰妃的东西搬走了。我们不同意也没用的。”乌云照实回答。
“那个大胆的!也太不像话了!这都是本王搬进来的东西,怎么能够随便拿走?”左贤王气呼呼地,一边在穹庐里踱步,一边想着处理办法。
“琰妃生病了。”乌云又说。
“什么?生病了?”左贤王立即俯下身来看望躺在地面羊皮褥子上的蔡琰。
只见蔡琰双目紧闭,呼吸紧迫。
左贤王用手摸了摸蔡琰的头,说:“不好。在发烧呢。赶紧找医生。”
乌云说:“昨天开始琰妃就不太好。可是今天上午我摸着还没有发烧呢。”
左贤王对乌云做个手势,意思是你赶紧去找医生。
乌云走了。左贤王把蔡琰的头抱在怀里,用右手抚摸着她滚烫的额头。看到蔡琰高烧得昏迷不醒的样子,他心里很着急。
医生来了。是匈奴的神医术士。
他振振有词地做了一会儿法术。然后给蔡琰留了一些草药就走了。
左贤王抱着蔡琰的上身,跟乌云一起,喂蔡琰吃了草药。
左贤王赶紧命人在蔡琰穹庐里生起了火盆。
穹庐里面顿时暖和起来。
左贤王把蔡琰搂在怀里,亲自给她喂水,洗脸,就像一个父亲对待女儿一样。
夜里,左贤王睡在蔡琰身旁,细心地看护着她。
蔡琰退烧了。她睁开眼睛看到了睡在身旁的左贤王。她惊奇道:“大……王。你回来了?”
左贤王看到蔡琰,心疼地问:“你好些了吗?本王不在,让你受苦了。”
“没……没关系。”蔡琰努力支撑着,给左贤王一个笑脸。
“这些人……真不像话!”左贤王很生气的样子,眉头皱起,嘴边的八字胡也发抖似地向上翘起:“看我回头收拾他们!”
“大王,你别……别为难她们。要不然,我今后不好做人。”蔡琰为难地说。
“你别怕。有本王给你撑腰。”左贤王大声说。
经过左贤王的关照护理,蔡琰逐渐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