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阿迪拐已经7岁了,骑着一头大公羊。他的骑术已经很纯熟了,正在挥舞着用枝条做成的鞭子,指挥着公羊向左转向右转。
弟弟阿眉拐只有4岁,还不会骑羊。呼延豹刚刚把他抱上一只小母羊的脊背,他就依依呀呀的嘟囔着,无非是不喜欢骑羊,怕被摔下来。
呼延豹牵着阿眉拐的销售,辅助他在羊背上坐直了,以防被颠簸行走的羊儿摔下羊背。
看着两兄弟在呼延豹的引领下学习骑羊,蔡琰心里放松了许多。呼延豹是一个很有耐心,很靠谱的男人。
蔡琰掏出随身携带的匈奴乐器胡笳,学着匈奴人的样子吹响。
她吹奏的,依然是自己最喜爱的曲子《高山流水》《阳春白雪》《十面埋伏》等等。
胡笳特有的悲愤哀怨之声,通过蔡琰的吹奏,被风儿传送到遥远的地方。
蔡琰的两个“胡儿”,此时正在呼延豹指导下练习摔跤。
匈奴人的基本技能除了骑马射箭,主要功夫就是练习摔跤。
哥哥阿迪拐自然比弟弟阿眉拐力气大个头高,不一会儿就占了上风。
年幼的弟弟一看自己被哥哥摔倒,面子上过不去,他不干了,索性坐在草地上大哭起来。
蔡琰见状,放下手中的胡笳,走到小儿子身边,试图将他拉起来。
“慢着,蔡妃。你不必拉他起来。让他自己起来。”呼延豹在一旁说:“我们匈奴男人,在马背上生存的人,都应该是硬骨头,不怕疼,不怕苦,不怕累。这种意志,应该从小就培养出来。所以,让他哭吧,哭够了他自己会爬起来的。”
蔡琰听了呼延豹的话,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果然,阿眉拐哭了一会儿,看看没人理他,自己默默地爬起来,又找哥哥摔跤去了。
“呼延,你当老师绝对可以,高水平的。”蔡琰对在一旁观看两个小家伙摔跤的呼延豹说。
“哈哈,蔡妃过奖了。”呼延豹受到蔡琰表扬,有些不好好意思地笑着说:“我们匈奴人就是这样训练自己的小孩子。你被打倒了,不要指望别人帮你,自己咬紧牙关站起来。只要有一口气,就要奋斗,就要战胜对手。”
蔡琰明白了。匈奴人骁勇善战,所向披靡,跟他们的民族特性,跟他们的训练分不开的。
北匈奴的阿提拉,号称“上帝之鞭”,把古欧洲罗马帝国搅了个天翻地覆,也就是靠着这种骁勇善战所向披靡的勇敢顽强作风。
两个儿子训练累了,就走到妈妈身边来。蔡琰给他们讲解胡笳的构造和功能,希望慢慢地指导他们学习乐器。
微风吹拂的大漠草原的夏日,与呼延豹和两个儿子在一起的日子,是蔡琰在匈奴生活中,最令人难忘的,最美好的日子。
以后多少年过去,蔡琰都忘不了这些日子。这些记忆,已经镌刻在她生命里,永生铭记。
“阿迪拐,阿眉拐,过来吧,跟妈妈回去吃晚饭了。”夕阳渐渐从大漠边际消失,清冷的月亮慢慢爬上了山巅。蔡琰呼唤两个儿子回家。
两个小家伙还在那里练习摔跤。两个人膀对膀肩并肩,两腿叉开,两个小脑袋几乎顶在一起。互不相让。
“你看,像不像两只牛犊子在顶牛?”旁边的呼延豹笑着对蔡琰说。
蔡琰看着两个小兄弟紧张的角斗样子,也在一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