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白傲堂和纳兰清幽阻止,白玲珑就直接大步向着大堂走了过去。
白无心神情端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一杯茶,动作优雅,就像是宫廷里走出来的娘娘。
还未踏入门口,远远的就看到一抹身着华衣的女子坐在大堂里。
动作优雅,举止高贵,看来是哪户人家的大户姑娘。
不管是谁,她也是长史白家的女儿,有着不一样的身份和家世,就不信能比这个女人差到哪里。
越发走近,看清楚眼前的人之后,白玲珑的神色彻底呆住。
整个人一个激灵,差点趔趄摔倒在地。
是她!
白玲珑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一定是看错了,这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是摄政王妃?
哪怕是路边上的一个乞丐也好,就是不能是她。
再次睁开眼睛,看清楚了面前端坐得人,白无心已经将一双深意的眸子看向了自己。
唇角勾起浅笑,白无心神色很是淡然,“白家姑娘是眼睛不好吗?为什么要一直揉眼睛呢?”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白玲珑彻底绷不住一个链接,后退几步。
颤抖的将手指向白无心,“是你……怎么会是你?你怎么能当上摄政王妃呢?”
白无心将手中的茶放回桌上,神色疑惑地看向白玲珑,“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怀疑摄政王的眼光,还是在怀疑我的实力?”
白玲珑浑身抖了一下,虽然不太清楚白无心说出的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内心中已经是怒火焚烧,完全丧失了理智。
曾经被自己深深踩在脚底下的人,怎么能够飞上枝头做凤凰?
她可是替自己挡灾的衰人,如果她飞黄腾达了,那自己不就要衰败了吗?
不可能,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展下去!
“白无心,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玲珑思想片刻也是无话可说,只能问白无心此次前来的目的。
白无心神情悠然,拿起茶杯上的茶盖,轻轻地拂去上面的一层烟雾,“其实也没什么,此次前来,就是想为你说门亲事。”
“……”白玲珑愣了,怎么到哪儿都是这样的事情?
她嫁不嫁人和这些人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所有人都盼着她嫁人呢?
“你什么意思?”
白玲珑来到白无心身前,一双眸子中冒着怒火,直勾勾盯着白无心。
白无心唇角上扬,露出的笑容十分柔和,完全没有一丝的畏惧之意。
“你和我说话的时候,最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管家向你们通报的时候,已经表明来人是谁了,你从进门到现在还未向我行礼,而且说话的语气一直都是这么冲突,难道就不怕我生气吗?”
话音突然加重,手中的杯盖“砰”的一声落在了杯上,直接就把白玲珑吓了一个激灵。
白无心的眸子骤然冷却,带着狠意看向白玲珑。
“本王妃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现在立刻跪下向本王妃行礼,否则的话……”
话没说完,但身上所散发出的寒意已经让白玲珑感觉到了畏惧。
一个神行不稳,再次后退一步,拳头紧握,她怎么可能向着她行礼。
算是个什么东西?只不过是自己踩在脚底下的一只蝼蚁。
有什么资格命令自己,就算是现在当上了摄政王妃,但是骨子里的那份贫贱依旧不能改变。
卑微就是卑微,低贱就是低贱,任凭怎么装扮自己的外表也依旧摆脱不了曾经的事实。
看着白玲珑心不甘情不愿,又神色坚定不愿屈膝的样子,白无心唇角勾起笑意。
“我知道你的心里很不服气,但眼下本王妃已经坐上了你最想坐的位置上,这也是事实。”
白无心起身来到白玲珑跟前,用冰凉的手指在她光滑的皮肤上轻轻一拂。
“上次宫里的事情你可还记得么,如果你忘记了,本王妃替你回想一下,多亏了摄政王府的良药,才让本王妃脸上的这道疤痕消退的不见一丝痕迹,但那匕首曾经所留下的疼痛,现在想起还是血淋淋的疼呢。”
“……”
白玲珑脸色苍白,身形更是一个不稳直接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白无心并未给她缓和的机会,一手扶住椅子俯身直视于她的跟前,“怎么,这些话就把你给吓住了?当初你对我用刑的时候可有想过今天吗?”
白玲珑的手开始颤抖,她当初确实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白无心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使其平静下来,但她脸上的笑意却依旧那般阴冷。
“有些事和你多说无益,我只想问你一声,长史大人在哪?”
“微臣见过摄政王妃。”
白无心话音刚落,那熟悉的声音就从身后响起。
白傲堂心头郁闷,等他赶到大堂时,却看到两个女人以这样的姿势交谈,着实让他有些不解。
但官职在上,他又不得多问。
白无心一声冷笑,轻拍了拍白玲珑那苍白的脸,直起身子看向白傲堂。
“长史大人,别来无恙。”
那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容,简直将白傲堂吓得浑身一个激灵,瞬间三魂只剩一魄。
“是……是你。”
如同枯槁的手不断颤抖,脸上惊讶的表情使他的五官都扭曲起来。
“长史大人以为会是谁呢?”
白无心此时也已经不打算隐藏什么,她就是白无心,就是他的女儿,但是父女之情早已恩断义绝。
此时的两个人,只是仇人,在无任何关系。
“这……这怎么可能?”
白傲堂也是接受不了发生的这一切,将诧异的目光看了一眼面色如纸的白玲珑。
白玲珑整个人已经被吓傻了,似是还没有回过神来,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滴落在了她的手上,也毫无察觉。
“世事无常,大人之前做过的那些事情,现在可感到后悔吗?”
白无心向前两步走向白傲堂,话语中的疑问让白傲堂不仅打了一个寒战。
过往的种种不断在脑海中浮现,与其现在后悔对她不好,倒不如当时就杀了她,斩草除根。
但现在看来,一切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