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毕竟是他伤了白无心,而眼下傅漠辰把白家打的这么凄惨,不就是在打他的脸吗?
话说到此,纳兰清德也明白了傅漠辰的意思,直接开门见山道,“王妃娘娘身上的伤是本将所为,如果王爷有什么不满或者想要发泄仇恨的话,尽管冲着本将一人就是,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希望王爷看在白家对王妃娘娘有着多年养育之恩的份上,不要再去追究了。”
“本王做事轮不到别人来教,本王的人也是。”傅漠辰起身,一双冰冷的眸子直直盯着纳兰清德。
“你昨日伤了本王的女人,就应该想到会有今日,那个女人本王都舍不得碰一下,而你却敢划破她的皮肤,还流了那么多血,纳兰清德,本王是给你脸了吗?”
傅漠辰的话字句阴狠,纳兰清德额头上渗出冷汗,当时打的时候他可并没有想那么多。
“昨日本将和王妃娘娘过招,说好听一点,是互相切磋,说难听一点,王妃娘娘时时刻刻都像要了本将的命,如果本将不给予反击,说不定现在早就没命站在这里与王爷说话了。”
“你有命没命本王从不在乎,本王在乎的是本王的女人受伤了,那么所伤她的人就该要为此付出代价。”
“既然如此,王爷想要怎么办?”
傅漠辰勾起冷笑,“你伤我女人一只胳膊,本王就断你四条筋脉,手筋脚筋都要跳断,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本王动手,给你一个选择。”
此话一出,纳兰清德瞬间打了一个激灵,在场所有人也是愣住。
断了手脚筋脉,整个就是一废人,纳兰清德可是驰骋沙场的将军,如果被断了经脉,今后还有什么能力再回战场,又有什么威严,再去号令那些将士。
“呵呵……”纳兰清德发出一声轻笑,“我纳兰清德手持刀剑,纵横杀敌多年,如今你却要断我经脉,说白了就是要将本将变成一个废人,傅漠辰,你可曾想过你这么做的后果?”
“你是觉得本王无能力承担后果,还是觉得本王害怕这个后果?”
傅漠辰眼神骤冷,一双眸子尽是不屑。
纳兰清德没在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只不过用了片刻,傅漠辰直接就抽出身后护卫所佩戴的长剑扔在地上。
“纳兰将军还是自己动手吧,你一介武将知道该挑哪个经脉,如果让本王动手的话,万一一个不小心再伤到了其他血脉,说不定连你的这条命都保不住了。”
身后的白家人看着眼前的一幕,不敢发声,他们从未想过傅漠辰会这般很毒。
也十分不理解,纳兰清德有着一身武艺,为什么在傅漠辰面前却如此懦弱。
纳兰清幽看不下去了,自己哥哥从没如此窝囊过,在傅漠辰面前受如此大辱,她必定得让哥哥把气势挺起来。
他是堂堂将军,傅漠辰虽然是摄政王,但也不至于对他有如此惩罚,挑断手脚筋脉如同一个废人,对于一个将军来说,实在是太过残忍。
“哥哥。”
纳兰清幽强行忍着身上的疼痛,看着纳兰清德鼓励道,“妹妹对你好失望,你可是堂堂的镇远将军,为什么在摄政王面前如此懦弱,虽然官职比你大,但论武艺他不一定能够打得过你,一个武将挑断手脚经脉,那他还有什么用?”
“你给我住口!”
纳兰清幽本以为她的一番话能够激发起纳兰清德的雄心壮志,却没想到被纳兰清德直接回头,一声怒喉。
她当然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那日在皇宫里的一幕,他至今记忆犹新。
傅漠辰的实力,他亲自领会过,又怎能不掂量起自己的斤两。
纳兰清德缓缓捡起地上长剑,与其让傅漠辰动手,还真的不如自己做个了断。
而且他也知道,现在的他就算是反抗也是必输无疑。
眼看着纳兰清德就要自挑经脉,纳兰清幽失望至极闭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纳兰清德手中的长剑将要落在自己手腕上时,突然间一声传召打破了这一刻。
“皇上驾到……”
所有人纷纷跪下,傅漠辰也是碍于面子向着皇上行了一礼。
皇上看着眼前的一幕,神色十分难看。
纳兰清德再怎么说也是朝中将军,就算要处置,也实在是轮不到傅漠辰自己做主。
“摄政王。”皇上深吸一口气,看向傅漠辰,“纳兰将军再怎么说也是朝中重臣,就算是犯了什么过错要处置他,也得朕下旨才行。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
皇上的话虽然很在理,但语气却是十分委婉,看得出来,就连他对傅漠辰都是有着惧意。
傅漠辰也没有驳回皇上的面子,而是语气淡然的解释道,“请皇上恕罪,臣是心中难以压制怒气,才做出此举,既然皇上到此,那臣就在此请求皇上让纳兰将军自断经脉,来扶臣心头之恨。”
皇上的神色更加难看,纳兰清德虽然武功不济傅漠辰,但对皇室忠心,如果自己断了他的手脚筋脉,那么整个长史府岂不是也要对自己失望了。
他已经让自己的子女都失望于自己,万万再不能弃了朝中众臣的心。
今天,无论如何他也要保全纳兰清德。
“摄政王,不知道纳兰将军所犯何罪,要用这样残酷的刑罚来对付他,好歹人家也是一介武将,多年来镇守边关有功,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算是有什么过错,也希望你能看在朕的面子,上从轻处置。”
傅漠辰冷了一眼皇上,自从皇上踏进这个门槛,傅漠辰就已经知道了他的来意。
没想到他竟然把话说的这般直白,完全不顾自己的面子。
在这个节骨眼上,让自己饶了纳兰清德,那么自己的面子将放于何处。
“哼……”傅漠辰并没有退缩的意思,只是一身冷哼,“纳兰清德伤了不该伤的人,本王要替她讨个公道,皇上觉得此事不可行么?”
“……”皇上一阵迟疑,对其中缘由也有了几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