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哪里还有那个行业？”
都去医院了，就算有，也不好找。
至少今天晚上不可能找得到。
今天晚上就要处理，就算让潘凌去找，今天晚上也找不到。
更别说子时之前还要完成入殓。
潘凌不同意对破坏尸体，一来二去得浪费不少时间。
我把我的疑问说出来。
东胖子一时间也无奈，他还想僵持。
随之松懈了下来。
“你有把握吗？”
我呵呵一笑。
“只能赌，看我们的运气吧。”
哪里有十成的把握？
如果有，我就不会说出来。
我拔出唐刀，用干布擦拭过。
帮忙揭开潘姌的裤头。
看到惨白的腹部，我手有些莫名地发抖。
想不到我入殓，还得切开肚子，把孕妇腹中的孩子拿出来。
“等等，你会不会？”
会不会，我也不清楚，我也不是天生就会入殓的。
我破开腹部，避免伤到胎儿。
现在我才知道，腹部的皮肉居然是柔软的。
扒开腹部，羊水已经缺了三分之一，胎儿已经有部分露在水面。
在胎儿的脸上有刀伤，另外一刀在胸口。
其实一刀就已经要了胎儿的命。
我看到那伤口，心里发毛，还没出生就已经胎死腹中，还是有人故意捅刀子。
不知道怎么，我心中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愤怒。
如此惨无人道的手段，到底是不是人为？
我把胎儿拿出来，只有巴掌大小，连着脐带。
这里没有别的工具，只能用唐刀把脐带切断。
用麻稍微制作成的线，把尸体的伤口缝起来。
只要没把衣服撩起来，潘凌就不可能知道尸体被我动过。
“你们两个狗奴才，你给我松手！”
这时，潘冉被带回来了。
我跑到帐篷口，发现除了潘冉之外，还有两个年纪跟我差不多的青年。
“人到齐了。”
我放下帘子，回到棺材旁边。
“真的不请魂吗？”
东胖子问我。
我说请魂没用，而且也请不到。
死者没有报仇，哪怕让最有名的大师过来也不一定镇得住。
“不请，也请不了。”
“来吧！”
我扶着尸体的头部。
东胖子抱着脚，这次不用绳子。
这回尸体轻了很多，我们一个人大约承重五十斤上下。
入殓成功，东胖子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终于成了。”
我把婴儿的尸体放进棺材，待会让潘凌给婴儿取个名字就可以了。
突然，一股强风吹了进来，帐篷的帘子吹得飞起。
所有撒在地上的糯米被吹到一边。
灵柩突然颤抖了起来。
东胖子后退两步贴在帐篷上，脸色异常难看。
“殓后尸变，力大无边。”
“初二，真不会有问题吗？”
东胖子瞪大了眼睛看我。
我也不敢靠近灵柩。
“应该…”
我更不清楚了，我不也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吗？
嘭！
灵柩两侧的梆向两边翻开。
潘姌的尸体从棺材板上翻了下来。
一个身影从尸体的怀里飞出。
我浑身一个激灵，儿尸？
影子一闪即逝，我连忙跑过去看。
潘姌的尸体没事，口中还含着犀角。
“怎么了？”
东胖子跑过来问我，他还有点颤抖，我当然也好不到哪去。
“潘冉要借儿尸作祟，快…”
我连忙跑了出去。
“啊…”
我还才跑出帐篷，正厅那边传来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接着是其他人的叫声，这下事情麻烦了。
我赶紧跑着进正厅，正好看到其中一个青年被巴掌大的儿尸趴在脖子上。
他双手抓着儿尸，却没法拉开，口中还有气无声的叫救命。
难道他是凶手？
唯一没有露出太害怕的是潘凌，他眉头皱成川字。
他想的应该跟我一样。
潘冉则是躲在潘凌的身后，吓得眼泪狂飙。
“初二，这…这怎么办？”
东胖子跑过来，把唐刀塞给我。
现在也就只有用唐刀解决麻烦了。
不过被唐刀杀死，等于是亲手两两个尸体的三魂七魄打散。
不仅损阴德，还折寿。
可是她杀人，我也有责任。
没一会，那个青年的脖子被咬了两口，大动脉被咬断。
奇怪，刚成型的婴儿，怎么会有牙齿。
青年单手捂着脖子，向潘冉那边伸手。
倒在地上挣扎几下就没了动静。
儿尸翻身跳地，再一个飞跃冲向了潘冉那边。
这件事跟潘冉也有关系？
我上去两步拦在潘凌跟前，拔出唐刀。
儿尸，突然改变方向，几个弹跳冲向出口。
东胖子不敢拦，他赶紧退到一边，任由儿尸逃走。
刚才还有些混乱的场面，终于平静下来。
剩下的青年脸色发青，是被吓成那样的。
其他的吓人还有潘凌的贴身保镖都吓得不轻。
老潘还躲在一张椅子背后瑟瑟发抖。
我盯着门外，生怕儿尸再杀回来。
“吓死我了，爸，我好害怕…”
潘冉抓着潘凌的衣服，眼泪哗啦啦的掉下来，完全没有了之前任性刁蛮的样子。
我东胖子去看看那个青年是不是已经死了。
东胖子回头看了眼外面，确定没有儿尸，他才进来检查尸体。
随后他对我微微摇头。
“已经死了。”
当然了，大动脉都被咬断。
“怎么回事？”潘凌问我。
我把他女儿怀孕期间被人杀死胎中的事说出来，潘凌火气飙升。
不过看死去的青年，他问我凶手是不是死掉的那个。
我怎么会知道？
只能说有可能，当然也不太可能。
有些仇恨，真正的凶手往往最后才死。
那个青年可能只是跟事情有关系。
我回头看向了潘冉。
第二个要杀的，不是潘凌，就是潘冉。
应该跟潘凌没关系，他就算脾气再大，也不可能亲手怼死自己的外甥。
那么潘冉呢？
跟她妹妹的关系平平，会不会是…
我皱着眉头看着她。
“你妹妹为什么会找你报仇？”
反正现在已经发生了，我不想再隐瞒，也不避讳。
这件事潘冉一定知道什么。
“我？”
潘冉指着自己，所有的人目光都聚在她身上。
“你神经病，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找我报仇？”
“大概是因为我爸平时只疼我不疼她，所以眼红想杀我咯。”
“……”
“不对，你是说，刚才那个是我妹妹？”
潘凌回头一脸凶煞的盯着他自己的女儿。
估计是他猜到了什么。
我收起唐刀，“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想听，你们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