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爷爷的笔记里我就看到过一件雷击尸吞噬入殓师事件。
那一家三口被雷击尸吃干了血肉,只剩下内脏,是后来有道士一把火把尸体灭了,不然后果还要严重。
事情总算解决,不过那次就算请了道士,后果也挺严重,死了不少人。
“我去入殓,也要看过尸体才能决定,如果有问题,我也不敢乱碰。”
我起来去敲了敲东胖子跟金牙的房门口。
我看了下微信,玲珑发来的信息跟高露洁说的差不多一个意思,我回了个信息,十二点之前到。
吃过早点,我们很快到玲珑的老家。
到老家的时候,听到不少哀怨的哭声,全家都在门口哭着,里面躺着一具焦黑的尸体。
摆进屋的尸体?
雷击尸不是在外被雷电劈死的吗?在家也挨雷劈,这就不是一般的倒霉了。
“叶初二!”
玲珑抽泣的叫了我一声,现在才开始,一般不会有什么禁忌。
我只是点点头。
“爸爸妈妈,这就是叶初二,专业的大入殓师,现在过来帮忙看爷爷的遗体是否适合入殓。”
她的爸刘一手长着浓密的胡子,她妈王小青画着装,看着,两个看着都像生意人。
“你好叶先生,麻烦你了。”刘一手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放心,我会尽力,不过如果接不了,可能令尊要火化,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刘一手赶紧对我点头,只是他的眼神比较不信任。
刘家的其他人给我们让开一条路。
我们进到房间里,尸体头在门口位置,这是有讲究的摆法,自家的房子以及在屋内死亡的尸体就要这样摆。
但是在外死亡,就不能进祠堂,或者死在别人家里,就不能是这个摆法。
本地规矩就是这样,
我记得昨天并没有雷声,难道是星级酒店的隔音太好了?
尸体已经烧成焦炭,面目全非,全身的衣服都已经快被烧没了。
身上也一样,东胖子走到我对面,他啧啧啧地摇头晃脑,“这雷也太狠了,一瞬间把人劈成这样,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整个尸体都焦黑了。
刘一手跟在我后面,也是长叹一口气,“我现在就想好好安葬,顺顺利利就好。”
“这非常麻烦。”
我蹲下来到侧边,也是一片焦黑,完全没有一寸皮肤是好的,也没有浓或者血液流出。
但是味道好大,一股刺鼻的焦味,让人受不了。
“那位看日子的先生是不是不让直接接触你父亲的遗体?”
我抬头看向刘一手。
他忙不迭的点头说是,“而且他说专业的入殓师才知道规矩,看来叶先生够专业。”
我站起来拍了拍手,说道“可以入殓,但是得用特殊入殓手法,至于入殓费用……”
“熟人打个折,十五万!”
东胖子率先说道,他对价格预估应该准确,我原本想说二十万。
这种尸体入殓,对家属的危害相对要小一些,但是对入殓师的危害最大,若是出意外,入殓师要第一个身先士卒。
“啊?这么贵?”刘一手被吓一跳。
还好我没说二十万,不然这都不用聊了。
东胖子问道“那刘先生你觉得多少合适?”
刘一手想了想,说道“普通的入殓三五百,但是你们身为大入殓师,三五千应该可以了吧?”
三五千?拿命换三五千,这就有点夸张了,我微微摇头,说“令尊遗体,得特殊入殓法,因为无法直接触碰,所以我们要大殓小殓一起,若是出意外,我们俩还有可能会有危险,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要是你觉得贵的话,我建议你们另请高明。”
别说尸体身上的衣服,就连鞋子都已经烧没了,说真的,我有点怀疑,这到底是不是雷劈死的?
如果不是,那这件事会更加麻烦,所以我才想开二十万的价格。
不过东胖子开了口,我就不计较那点差距了。
刘一手说只能另外请人了,“毕竟你们开的价格确实太高。”
东胖子也没说什么,对我说道“那初二,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忙,就先回去了。”
我点点头,毕竟也没我们什么事了。
出了门口,玲珑连忙抓着我问“叶初二,怎么样?我爷爷不用送入火化吧?”
我看了房间里一眼,“倒是不用,不过也比较麻烦,帮你爷爷入殓,别人至少是这个数。”
我伸出三根手指。
“又或者是这个数。”
我又伸出了五根手指,“不过这是我预估的价格,并且他们入殓,可能还会胡来;所以,请来的入殓师,你要问一遍,法殓是什么,如果不懂意思,立刻请他走,否则你爷爷的尸必变,到时候不仅入殓师丢了命,你们家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啊?”
玲珑诧异的看着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似的。
“是三五千的意思吗?”
“什么三五千?”东胖子说道,“三五千后面再加两个零,少于那个数,没人会接这单丧事。”
玲珑差点就腿软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没说话,先前她对我的业务应该挺熟悉了的。
“我看你跟初二相识也是缘分,就给了你们家一个优惠,十五万,可你爸觉得贵,我们就没话说了,你们自己注意吧。”
东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离开。
我也没跟玲珑多说话,能帮的就这么多了吧,我跟东胖子离开,高露洁跟金牙在村外等我们。
毕竟村里有白事,外人不宜进村,都说丧事会让人沾上晦气。
“你说这个玲珑还嫌弃你收入低,自己家连十五万都不舍的拿出来,什么玩意嘛?”
东胖子有些抱怨,他比我还气。
有些人家没接触过这种问题,当然认为黑丧跟平丧一样。
就算不同,三五千已经翻了十倍价格。
所以我没什么可抱怨的。
我不可能因为跟玲珑曾经相过亲就三五千帮忙搞定。
“不过她爷爷的尸体,是真的跟火烧似的,那味道,呛死我了。”
回到车上,金牙跟高露洁问我情况怎样,东胖子把情况仔细说了一遍。
“法殓?”
高露洁柳眉微蹙,好奇地问我,“什么是法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