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真听话。”
沧澜好不容易安抚住了蓝凤凰,像哄孩子一般,对她关心地说道:“这次啊,你们俩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什么?!我跟他是一家人?”
蓝凤凰刚刚坐下,听到这话又是唰的一声站起来,震惊地说道。
毕竟是小女孩,反应总是那么大……
沧澜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反而是韩誉没正经的一笑,笑眯眯说道:“对啊小师妹。”
常理来说,沧澜是先教的韩誉解蛊之术和医术等等,后来才收的蓝凤凰为徒,韩誉也勉强算是沧澜半个徒弟,说是蓝凤凰的师兄也不为过。
韩誉这还算嘴下留德了,没直接叫蓝凤凰“小师侄”。
毕竟他可是叫沧澜姐姐呢。
听到韩誉忽然来这么一句,沧澜横眉冷眼瞪了他一下,没好气道:“闭嘴!”
韩誉一听,讪讪一笑不说话了。
“师妹?”
蓝凤凰更懵了,看向韩誉的眼神极为复杂,然后转过来看向沧澜,很是崩溃地说道:“师父,您什么时候收他当徒弟了?难怪他连我的蛊都会解!”
“傻孩子,师父当然没有啊,只是传了他一些皮毛的粗浅功夫。虽然深究起来,你们俩也有一定的师兄妹关系,但严格来讲,为师只有你一个徒儿啊。”
听到沧澜的话,蓝凤凰这才放心了几分,提防地看向韩誉,仿佛生怕韩誉跟她抢师父似的。
其实蓝凤凰不知道,除了蛊术以外,沧澜可谓是将自己毕生所学全都传授给了韩誉,除了植物方面养养花种种草,养养鱼放放鸟这些韩誉觉得没用的东西外,几乎把沧澜一身本领学得干干净净。
“孩子,师父跟你说,你上次跟韩誉的事啊,纯属是个误会。”
沧澜满面温柔地看着蓝凤凰,苦口婆心地劝说道:“韩誉这孩子从小就是师父带大的,对他的人性、品格师父还是放心的。你放心,师父已经为你出过气教训过他了,他以后绝对不敢再欺负你,不然师父绕不了他!”
沧澜提起这事,蓝凤凰心中愈发委屈了,忍不住一滴眼泪流了下来,愤恨地瞥了韩誉一眼。
这段时间她被这事折磨得不轻,白天吃不好晚上睡不好的,人都瘦了一圈。
每天都在玩了命的想报复韩誉,虽然不能弄死他,但完全可以弄残啊!
就算韩誉比自己厉害,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在他饭里水里床上马桶里下蛊,能让他防不胜防。
但没想到,韩誉却跟师父有那么深的关系……
看上去报仇肯定没戏了,但蓝凤凰心中却还是不甘心,说不憎恨韩誉绝对是骗人的。
看着蓝凤凰好不容易被安抚下来,沧澜这才放了点心,然后转过脸去,对韩誉使了个颜色。
韩誉当即会意,微微笑着说道:“其实上次的事,完全是个误会。我也没想到给楚老解个蛊,你会大半夜跑来杀我……算了不提了,就当我之前对不起你,我亲手敬你一杯茶,过去的事儿就当抹了,行么?”
说完,韩誉竖起茶杯,给蓝凤凰倒上了一杯茶。
这还是他到江城来后第一个给人倒茶,要是给林世唐、纪临泉他们那些人,别看都是位高权重、腰缠万贯的达官贵人,只怕也会受宠若惊。
但蓝凤凰却偏偏满脸不乐意,瞟了韩誉一眼,不想去接那杯茶。
虽然她没法找韩誉报仇,但心里这疙瘩却是过不去……毕竟,韩誉几乎算是毁了她的下半辈子,这可是深仇大恨。
沧澜见状,拍了拍沧澜的手背,继续劝道:“听话孩子,师父不会害你的。”
见师父都帮着韩誉,蓝凤凰一瘪嘴心里很是委屈,不过师命难违,她也只是勉强接过抿了一口,然后大力把茶杯拍在桌上,转过脸去都不愿意再看韩誉一眼。
韩誉也知道,蓝凤凰是看在沧澜姐姐的面子上勉强喝了这茶,心里还恨着呢。
只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也没指望蓝凤凰能立刻放下那段仇恨。
见蓝凤凰总算是喝了茶,沧澜这才放心了几分,便不再提俩人之间的恩怨,而是话锋一转担心地看向蓝凤凰。
“凤凰,你这次到江城来给楚老爷子下蛊,连师父都没告诉,以后可不许这样啊。”
听到这话,蓝凤凰又瘪了瘪嘴,很是无奈地说道:“我不也是想着要是能杀了楚家那个老东西,替我苗疆先人们报仇,能在苗疆盟主的争夺上赢面大些么……”
说完,她恨恨地瞥了韩誉一眼。
“都是他,要不是他给那个老东西解雇,坏了我的好事,现在我已经能回到苗疆,让苗疆的子民们都知道我替先人们报仇的好消息了。”
沧澜叹了口气,劝说道:“但是你也太莽撞了……”
没想到,沧澜话音刚落……
“不是莽撞,是智障。”韩誉无语地摇了摇头。
“你!”
蓝凤凰没想到韩誉敢这么跟自己说话,溜溜圆的眼珠子一瞪,又要跟韩誉干仗的意思。
“臭小子,你怎么说话呢。”沧澜也是嗔怪地对韩誉说道。
韩誉摆了摆手,看了这师徒俩一眼,最终把目光落在蓝凤凰脸上,道:“你要报仇,也得搞清楚仇人是谁。连报仇都能报错人,那不是智障是什么?”
“你说什么?!”蓝凤凰眉毛都立起来了,死死盯着韩誉,道:“我们苗疆十数年前,那么多人死在楚老狗的手上,连国家都对他做出了处分,除了他以外,还有谁是凶手?!”
蓝凤凰不了解韩誉,还以为他是空口说瞎话。
但沧澜是了解韩誉的,知道韩誉煞有其事的说出来,必然有原因。
心中细想一阵,沧澜疑惑地看向韩誉,轻声询问道:“你的意思是,当年那件事另有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