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霆打开车门，有些踉跄地下了车，手撑在门把上平复喘息。
“你没事吧？”沈嫚也跟着下了车，有些担心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你从小就这样，喜欢的东西都跟正常女孩子不一样。”卫霆无奈地叹气。
“你不也是，跟别人不一样。”沈嫚说完就赶紧闭嘴。
她想起自己跟卫霆相识多年，两家人有意撮合他俩，但她有一次意外撞见卫霆处理叛徒的手段，那场景给她留下了阴影，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意识到卫霆并不像他面上所表现出的那般温和，所以以后再见到他，就不由自主地绕道走了。
“什么？”卫霆不解地蹙眉。
“没什么，我请你吃饭，算是感谢你出手相助。”她连忙转移话题。
“沈嫚，你是为了我才去飙车的吗？”卫霆盯着她明艳的面容，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你想多了。”沈嫚矢口否认，“赛车一直都是我的兴趣所在。”
卫霆没再言语。
晚饭两人随便找了个饭馆，吃得风平浪静。
回到卫家别墅后，沈嫚扔下一句“我去休息”，就上楼了。
洗过澡后，她扑到柔软的大床上闭目养神。
门突然被打开了，卫霆穿着一身纯棉睡衣走了进来。
“你来干什么？”沈嫚警惕地坐了起来，捞过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裹好。
卫霆尽管对她戒备的目光早就不陌生，但每次还是会被刺痛。
他将一张卡放在床头柜上，轻声道：“我有事出去一趟，这卡你拿着。”
“不用了。”沈嫚将卡推了回去，“你已经帮我够多了，我不想再欠你的。”
卫霆强硬地将卡塞到她的怀里，“是家用的，卫家成员的吃穿用度，以后就麻烦卫太太多费心了。”
“我不需要！”沈嫚有些不耐烦，语气不由自主重了几分。
回过神后她连忙偷偷观察卫霆的脸色。
卫霆表情没什么波澜，甚至自然地坐到床边，以一种玩笑的口吻道：“弛昊虽然现在势头正猛，但商场变幻如云，说不定哪天我失时落势了，还得指望卫太太养着。”
沈嫚仍然有些不明所以，“所以你这是？”
“提前收买你，免得大难临头了你把我抛下。”
沈嫚沉默了。
她又不傻，自然不可能听信卫霆这种拙劣的借口，他分明只是在变着法子照顾自己。
这样一想，她心情更加复杂，轻声问：“你打算怎么帮我？”
不等他回答，沈嫚就有些羞恼地抢着开口：“一个有着犯罪前科的女人，就算有卫太太这个身份镀金，本质上还是阴沟里的老鼠，根本见不得人，你说是吗？”
“沈嫚。”卫霆脸色不太好看，“你问问自己，是真的需要我的帮助吗？”
“我……”
“你把我们的婚姻看作纯粹的合作，这没问题，可在合作的基础之上，你愿意将我的帮助视为理所当然吗？”卫霆声音极其沉定，除了略有一点沙哑，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沈嫚被他问住了，嘴唇几次张合，最终都没发出声音来。
好像确实是这样，她做不到理所当然地接受卫霆的帮助，也做不到不去揣摩他的每个行为是否别有用意。
“如果你每次都要替我的出手相助找个理由，再精心计算付出等量回报，那我们一开始的目标可能永远无法达成。”
卫霆直视着她的眼睛，目光并不带任何压迫，“选择权在你，你自己好好想想，需要我怎样的帮助。”
说完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