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面面相觑,无奈之下,只得推门而入。
一入门内,与三人想象中的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阁主殿完全不同,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空旷的大殿。
此时的大殿正中央正有两人对坐,中间一张棋盘,上面黑白棋子纵横交错,仿若两军交战正酣,白子正陷入危机,眼见黑子已经合围而来,一人手捏一枚白子陷入沉思,举棋不定。
重楼!!
陷入沉思的正是重楼,虽然文康只见过重楼一面,却是真真正正的刻骨铭心,那与其对弈之人必然是六玄阁阁主莫在天。
对弈的两人并无罢手之意,显然如今的棋局正处在焦灼阶段,三人静立在门口不敢言语。
沉思良久,重楼将手中的棋子向棋盘上随意一丢,无奈道:“莫兄棋艺精湛,重楼佩服。”
莫在天笑而不语……
“本座要的东西都拿来了?”
文康赶紧躬声答道:“都拿来了。”
重楼微微点了点头,这才长身而起。
文康赶紧从怀中取出陌轻依拓印下来的玉简,恭恭敬敬的双手呈了上去,重楼神念一动,玉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抓住,飘向重楼的手中。
重楼玉简入手,脸色顿时舒展了许多,似乎将刚才棋局上的失利都忘却了,入目所见,重楼的胸前突然出现一道奇异的纹络,即便隔着衣服也能看到纹络散发的奇异光芒,文康三人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纹络之中蕴藏着极其浓郁的魔元气息,与它们体内流淌的魔元完全一致,只是比起他们要精纯许多。
很快,在这奇异纹络的感染下,重楼的整个身躯弥漫着一层魔族气息。
准备工作就绪,重楼才释放出一道神念开始检查玉简的内容。
三人看的啧啧称奇,这就是外面的人类研究出来的东西,利用这个奇异的纹络,就可以将自身的力量融入魔元,并且无需担心魔气入体,干扰心神。
时间仿佛突然过的很慢,重楼检查的十分仔细,这毕竟涉及到真正的魔族传承,也许这一处神秘空间的诞生,就是与当年这传承的所有者有关。
莫在天缓缓起身,不急不徐的将黑白棋子放回原处,棋盘收起。
文康三人神色拘谨,焦灼的等待着重楼查验的结果,他们亲眼见过乌坎在传承之中做过手脚,也不知道是否会被重楼发现,一时间俱是紧张不安。
重楼释放的神念缓缓收回,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嘴角边慢慢划过一丝微笑。
“你们做的不错,从此以后你们就是本座的人,好好干,本座不会亏待你们的。”
文康等人长出了一口气,好在阿蛮打人还算靠谱,重楼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文康鼓足了勇气向前一步,颤声询问道:“重楼大人……”
重楼一摆手,打断了文康,随即缓缓冲着其余两人说道:“你们两个先出去吧,本座要与文康说两句话。”
石当当偷偷瞄了一眼文康,与修罗躬身退去。
待二人走后,重楼才微微一笑:“放心,本座向来一言九鼎,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你带来的这套功法没有问题,按理说本座应该即刻还你自由之身,但在此之前本座有句话要问你,你要如实回答,不可欺瞒,如果你说谎,本座可是有手段知道的。”
文康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点头称是。
“这枚玉简在交给本座之前,是否被其他的人看过?”
文康顿时不知所措,自己的识海之中被印上了神魂印记,如果说谎一定会第一时间被重楼发现,后果是可以想象的。
正当文康不知所措,识海中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文康当即回答道:“重楼大人,这没遇见再送给您之前,除了陌轻依本人之外,并无第二个人看过,包括我自己。”
文康说话之时,重楼一直看着文康的眼睛,沉默了好一阵,重楼才点了点头。
“你做的很好,本座这就还你自由之身。”
话音刚落,文康,便觉察到识海之中一层无形的东西慢慢的消失不见。
“好了,你已经自由了,你们回去吧,待本座将来需要你们的时候,自然会派人去找你们。”
文康吞咽了一口口水,简直难以置信,自己识海之中的神魂印记就这样被轻松的解除了,直到走出了阁主殿,文康还仿佛置身梦中。
识海之中的声音再度响起:“抓紧时间出去,此地不能久留。”
三人急忙脚下不停,沿着原路一路返回,直到真正出了六玄阁,三人才如虚脱了一般,扑通扑通瘫坐在地上。
不知何时,阿蛮的身影突然显露的三人面前,一脸微笑道:“重获自由怎么不见你高兴?”
文康心道,重楼的神魂印记是解除了,可是你的印记还在这里,有什么好开心的。
刚刚想到这里,文康突然一咬牙,一股钻心的疼痛涌上心头,但只是一闪而逝,旋即诗海之中突然涌出一团精纯无比的魔气,正是老魔乌坎。
“桀桀,对少主不满可是要有苦头吃的。”
文康脸色顿时难看的要死,但文康也知道,这一次重楼之所以会如此轻易就消除自己识海之中的神魂印记,绝对是与乌坎有关系的,但具体原因就不知道了。
不幸之中的幸运,便是原本两个人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现在只剩下一个人。
文康在去与重楼交接之时,是阿蛮特意命乌坎分出一半神魂进入文康的识海,帮助其完成交接任务的。
之前阿蛮询问过乌坎是否能够抹去文康识海中重楼的神魂印记,乌坎直言只有本人才能抹去,其他人无能为力。
但重楼设下的神魂印记不夹杂一丝一毫的魔元,在魔渊界这得天独厚的条件下,乌坎适当做些手脚还是没有问题的,这才在文康撒谎的时候,干扰了重楼的感知。
但阿蛮命乌坎跟随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目的。
“是否感应到了你的法蜕?”
不说还好,一提自己的法蜕,乌坎的脸顿时哭丧的比死了爹娘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