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让陛下久等了。”老奴伸出手在李入戕身上轻轻一拍。
只见李入戕伸着脖子呕吐着。
他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
这老太监真的不简单啊!
前几日李入戕便发现了。
按照目前李入戕的估计,这老太监至少宗师境。
毕竟在黄庭境能安然无恙接下自己一拳的人可不多见。
至少老太监,李入戕觉得十分不可能。
呕吐了几分钟,老奴看了看李入戕,然后对着迎宾馆的官员沉声道,“这小子咱家便带走了,这边还需要你齐大人多多照看。”
姓齐的官员匆忙点了点头,“公公您言重了,这本来就是小人的分内之事。”
老太监满意地点了点头,陛下需要的便是如此听话懂事的大臣,而不是擅作主张。
陛下明面上不说,但是察言观色的老太监自是明白陛下的心意。
所以这迎宾馆即使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情,陛下也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
“嗯,齐大人如果这样务实,来年未必不能登堂入室。”老太监提点也就到此了。
“这里好生打扫一二,陛下会随时注意这里的。”老太监吩咐道。
齐官员连忙恭敬地点头,他按捺住内心的激动,看来这李入戕还是自己的福星啊!
要知道陛下身边的堂室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
能进入其中的,无不是受陛下看重的权臣。
自己若是能够进入,那便代表自己已经平步青云,扶摇而上了。
“对了,那个小女娃在哪?”老太监疑惑地问道。
他倒是还有点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女子才值得李入戕这小子怒发冲冠。
李入戕脸色一变,这老太监想要干什么。
还未等李入戕阻止,杨悦新便怯生生地站出来,行了一个淑女礼,“悦新讲过公公。”
老太监看着眼前杨悦新,只觉一阵莫名的熟悉,自己好像在哪见过似的。
脑海之中记忆瞬间翻涌过来,脱口而出便是,“琼胭姑娘?”
杨悦新摇了摇头,颇为沮丧地说道,“母亲她已经仙去了。”
“你是杨将军的独女杨悦新。”老太监突然失色道。
杨悦新吐了吐舌头,朝着老太监乖巧地点了点头。
老太监突然释怀,他想起了当初那个乖巧的小姑娘在自己最困苦的时候为自己盛上的一碗热饭,那顿饭令自己永世难忘。
是啊!琼胭姑娘十年之前便已经去世了,只是不知她是否还记得她曾经救助过的小太监。
老太监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老奴恶狠狠地说道,“这群人真是该死,齐大人莫要怠慢了这群人。”
“杨小姐没有被这群畜生伤到吧!”老太监关切地问道。
李入戕一脸懵逼,难道这老太监跟杨晋州有关系?
真是难以置信啊!没想到自己这老实巴交的岳父竟然把手伸向陈皇身边的人了。
看来是自己小瞧了自己这岳父了。
杨悦新煞红了脸,弱弱地说道,“是臭蛋…是入戕帮我挡下了,要不然就被这群人占到便宜了。”
“便宜你这小子了。”老太监不知所以地看了一眼李入戕。
他是知道李入戕身边一直有个女孩子陪着。
但是他不清楚这个女孩子竟然真的是杨晋州的亲生女儿。
要知道就算是小公爷陈勋业最终也只是带回了杨晋州的一个义女。
这李入戕就算再厉害,在老太监眼里也不过如此。
难道杨晋州这老小子已经头昏眼花了吗?
不过看杨小姐的样子,对李入戕这小子倒真是上心。
老太监心中突然烦躁起来,他立场开始动摇起来。
他开始想要摸清陛下对这小子真正的看法。
毕竟琼胭姑娘已经不在了。
但这一饭之恩自己必须得报答。
否则心里难以真正安宁啊!
老太监觉得自己要帮李入戕这个混小子一把,不为别的,知为了杨悦新未来的幸福。
老太监心中渐渐有了注意,自己虽然不能太偏帮这李入戕,但是从手指头里漏一点出去,也足够这小子消化了。
“杨小姐,烦请珍重,走吧!”老太监对杨悦新与李入戕完全是截然不同的态度。
李入戕觉得自己受到了争对,同样是将门子嗣,你不能因为本少爷是男的你就对本少爷如此不客气。
要知道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李入戕在边上忿忿不平地想着。
老太监将李入戕拎出门外。
对这李入戕传音道,“若是装傻,那便一装到底。”
李入戕疑惑地看了一眼老太监,之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这老太监干嘛突然开始提点自己。
“陛下那边不像咱家,这么容易就糊弄过去。”老太监嘴唇未动,所以在边上的小太监们也听不到老祖宗的传音,他们修为不够。
李入戕嚎叫着,眼神中却充满着隐秘的感激。
看来这老太监可能是看在小妞的面子上才好心提点自己。
看来自己必须得装得再像一点,至少要傻得自然一点。
未过多久,李入戕便被老太监带进御书房了。
陈皇斥责道,“狗东西,怎么这次时间这么久。”
老太监低着头,诚惶诚恐地说道,“陛下,这少城主醉酒,样子实在是不适宜面圣老奴便在路上帮他解酒耽误了一段时间。”
“行了,朕知道了,又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陈皇消除了疑心。
世人皆说伴君如伴虎,却不知君可要比老虎可怕得多。
匹夫易怒,不过血溅三尺,君王一怒,则是浮尸百万,这自然是至理。
老奴谦卑地笑了笑。
李入低垂着头,宛如一个知道犯错的孩子,在等待着大人的责罚。
“你小子打人的时候不是挺勇猛的吗?朕听闻你小子将那东突厥的使者踩在脚下,极尽羞辱,怎么到朕面前就如此畏惧呢?”陈皇怒骂道。
李入戕不说话。
只是颤抖着身子。
“抬头看朕,要是不清楚的人还以为你是哪家的纨绔子弟呢?一点李将定的影子都看不见。”陈皇语气听不出来喜好。
李入戕抬起头扯着嘴微微笑,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陛下,这东突厥的人都是一群野蛮人,臣老跟他们打交道,最清楚他们的德行,身上有几斤几两,臣最为清楚,在大梁的境地上还敢为非作歹,臣没宰了他们,便算他们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