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老牛一根大猪蹄子便送到了黄云天的嘴里,黄云天顿时哑然,这个时候这老牛还有心情啃猪蹄,像自己这等读书人怎能与老牛混为一谈呢,自己是宁死也不吃这个猪蹄……等等,“老牛,这猪蹄上,你撒了什么?”
老牛油腻地说道,“撒了点胡椒,应该是西域传来的,俺看还剩一点,便全撒上了,没想到味道还算不错,俺老牛真是个厨艺天才。”
黄云天几乎是瞬间将刚才的豪言壮语抛在脑后,如今脑中口中只有俩个字,“真香!”
黄云天倒是也想好了一套说词,那就是在此等危急存亡之秋也,自己仍能临危不乱,处变不惊,且苦中作乐,实乃英雄豪杰,我黄云天可真是个天才!想到这里,不觉从哪里掏出纸笔,将毛笔放在刚刚嚼过猪蹄的嘴中啅了俩口,伴随着肉香,在纸上写下刚才想好的名言警句,黄云天不知从何时想好,既然一世都要留着恶人镇,那不妨给后辈留下些东西,也不虚来此人间走了一趟。
老牛瞪着铜锣大的驴眼,看着神经兮兮的黄云天,吐槽道,“不就是一根猪蹄嘛,至于吗?”然后又重新抱着猪蹄,狠狠地啅了一口,“妈耶,真香!”
秦老二躲在角落里咽着口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少爷加油吧!
李入戕自是不知客栈内发生了什么,手中枪身一跃而起,便将那口寒铁刀格挡开,趁着空闲,李入戕一枪刺上,宛如游龙惊世,而又伴着风声,显得虎虎生威。
而络腮胡自是不愿李入戕一人发光发彩,手里挽了个刀花,虚影种种,直让人眼花缭乱,而其必杀却藏与一刀之中。
李入戕眸中金光大作,渐欲迷人眼,他此刻属于磨砺自身的枪法,所以倒也不准备使用高深功法,费时又费力,完全没有刀枪碰撞时发出清脆的声响来得舒服。
而络腮胡又属于横练功夫出身,伴以战法,所以一时之间倒与李入戕打得有来有回,一时之间难以分出个胜负。
李入戕宛如闲庭信步一般,举枪很扫,其气势便若猛虎下山,势不可挡。若是这一枪砸在人的身上,怕是立马皮肉炸开,血腥无比。
而络腮胡不愧是沉浸数十年的狠手,见此枪势不可挡,倒也学得乖巧,轻飘飘地往后退了一步,便险之又险地躲过这万钧一枪。
络腮胡眼瞧着枪尖落地,直把地板砸裂,而李入戕却面不改色,便可知这并非眼前这小子的最强一招,不觉更加小心谨慎了些。
李入戕冷哼一声,若是这么轻巧地便躲了过去,那便也太小瞧了本少爷的枪法。
只见空中尘土飞扬,枪尖扑所迷离,那枪法之快,恍如神举,络腮胡连忙招架,一时之间,也算是能勉力抵挡。
按照惯性,一般若是长时间保持高强度的枪招,即使是再勇武的汉子,也会有力竭之时,更何况眼前这只是一个毛头小子,络腮胡便是再静静等待着李入戕虚弱之时,便来个绝地反击。
一般人若是如此,倒也符合常理,但是李入戕今时不同往日,其丹田之中盘旋着一颗数百年龙珠,而其上面又有一只有望化形腾龙的龙灵在不断吞云吐雾,为李入戕提供内力,所以这也就造成了李入戕生生不息,源源不断的气力。
络腮胡自是不晓得这点,他毕竟是沉浸了数十年武道的老手,自是晓得如何保存好自己的体力。
渐渐地,半柱香过去了,带刀侍卫们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莽然问着自己的领首,“大统领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久久不能取胜。”
而大多了解大统领的领首便会解释道,“这是大统领的力竭三法,这小子坚持不了多久的。”
自以为得到内幕的侍卫们顿时欢欣鼓舞起来,包括那个搅动风云的二柱子,此刻正躲在角落里面冷眼旁观着一切。
而此刻络腮胡实在是苦不堪言,都打了半柱香了,眼前这小子还如雏虎一般,处处下死手,若是自己一时未察,便会落了个身死道消。
按照这种情况下去,先倒下的怕是自己,络腮胡颇为郁闷,原想给这小子一个下马威,然后再顺利成章,将这小子收与麾下,现在看来,怕是白日做梦,这小子勇武得狠,再加上枪法桀骜不驯,怕是又一位不世出的枭雄,近十年来,他也就在清风大人身上感受到这种睥睨天下、目空一切的霸道。
突然一枪袭来,这是枪法“龙抬首”,李入戕见络腮胡败走,便将枪头点地,或闪左或闪右,赶进将近,剳敌一枪。
被络腮胡格开赶来,李入戕即将枪头拖拉点地,退走离远,即有救手。看敌何以入来,李入戕则何以应之。
李入戕眼神一定,宛若一直鹰隼,手中长枪横扫,直驱络腮胡的命门,络腮胡刚准备拿刀将枪挡开,未料到这仅仅是李入戕的虚晃一招,真正的杀招确是梨花摆头,见其枪头舞动时,宛如花瓣飘零,却又不失杀伐之气,而与刀光剑影不同,这梨花的花瓣,瓣瓣皆是实形,触及之所,无处可躲。
络腮胡见挡了个空气,便知道自己中了计,抬头一望,数道枪尖已经朝着自己身上涌来,源源不断,无处可挡。
却见络腮胡心中一狠,将手中寒铁刀往上一抡,便已经脱手,刀尖朝着李入戕的面门飞了过去,这络腮胡取的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李入戕不禁暗赞这络腮胡的做法,至少自己若是处在这等劣势情形之下,怕是也想不出比这两败俱伤的方法。
只见李入戕将手中的“红缨枪”收回,身形一动,几乎是瞬间便出现在络腮胡的面前,而那寒铁刀脱了手,又没有李入戕的阻挡,直直地朝着人群中飞去,而正巧的是,此刀尖正好落在冷眼旁观的二柱子的裤裆底下,仅有二寸之差。
周围的侍卫围着二柱子,询问着是否哪里受伤,二柱子只是不语,且神色自若,仿佛刚才总总皆未曾发生过似的。
其余侍卫不仅暗赞这二柱子为人艺高人胆大,可为一代虎将。
过了一会儿,众人将眼光收回,二柱子不自觉并拢了双腿,若是瞧的仔细,可以看见二柱子裤脚上似乎带有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