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昕昕马上不顾刚才的尴尬,这回她主动抓住了季温纶的右手,察看着胳膊的情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季温纶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而且刚才也没有表现出来痛楚的神色,直到自己用力的一推胳膊可能牵扯到了伤口,“没事。”季温纶完全没有看向伤口,只是盯着叶昕昕的脸,目光如炬地说。“怎么办?这要快点处理一下,不然伤口感染了就更加难办了。”
叶昕昕抬头看向季温纶说道,却发现对方一脸不在意的表情,然后她也甩开了他的手,感觉自己好像有点自作多情人家自己都不在意她着急什么。季温纶知道她在想什么,就发出了一声闷哼,“你带我去处理一下吧,不要去医院。”叶昕昕看他好像真的有点痛楚得表情,但是不去医院又去哪里呢?
“你是总统,你回去吧,肯定有很多人排队为你处理伤口。”季温纶这回抓住了她,“我是在外面受的伤。”季温纶的话点到为止,没有再说下去了。叶昕昕想了想也就明白没再纠缠下去。
自然而然选择去的就是叶昕昕的公寓了,季温纶走进门,感觉这里比自己的地方更像是一个家,小小的地方不用特别大,装饰满了普通家庭该有的小物件,茶几上的花束,墙上的照片框架,鞋柜处的零散物件,都充满了一个家的气息。
看着叶昕昕在客厅到处找药箱,“我明明记得放在这里了啊!”季温纶眼里不自觉充满了温柔,对,还需要一个女主人。
“你坐着,我来帮你简单处理一下吧。”叶昕昕说完季温纶就乖乖地坐好在了沙发上,能让一国总统这么听话的估计也就叶昕昕了,但是显然本来还不领情。因为季温纶伤的地方是在胳膊,而且家里也没有衣服给他穿,所以不能把这件衬衫给撕开一个口子,只能让他脱下一半来。
叶昕昕心里想着把他当普通的病人,然后就说了让他脱下一半的要求,季温纶看着她没有动,叶昕昕以为他没听清楚,又说了一遍,这次季温纶动手了,开始一颗一颗解扣子,叶昕昕忍不住翻白眼,要不要这么慢啊而且还一边解一边看着她!叶昕昕扭过头去看另一边,“好了。”
叶昕昕转过头,看到季温纶脱到一半的衬衫,她是第一次看到男人这样子所以不知不觉羞红了脸,而季温纶看她此时的样子就更加想逗她,“很热吗?你耳朵怎么这么红?”叶昕昕捂住耳朵看到季温纶发出轻笑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刚想训他几句但是看到他胳膊上的伤口也就不计较了,直接拿过他的手,“你怎么就被个初中生给伤到了。”
嘴里虽然是责备,但是对于季温纶来说这就是叶昕昕别扭的关心。当时的情况,如果季温纶避开的话那个初中生肯定就会受伤。季温纶此时并没有向叶昕昕解释,他觉得他好像好久没有听到她这样喋喋不休地说话了,所以没有出声打断。叶昕昕说了一会儿发现都是自己在讲,也就闭口不谈了。
黄昏的光晕一点点折射进窗子,叶昕昕此时背着光伏着身子仔细的处理着伤口,柔光洒在她的发丝上让季温纶有点迷了眼乱了心。
过了一会儿,叶昕昕帮他绑绷带的时候,忍不住出口问道:“你后悔吗?”季温纶看着叶昕昕抬起头,“恩?”叶昕昕又低下头绑绷带,“那个学生伤了你但是你却选择把他放走了,后悔吗?也许以后他没有变成你期待的样子呢?”叶昕昕可能就是有点天生的悲观主义,说她无情也好说她冷漠也好,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问道。
季温纶语气轻松地说,“至少我现在不后悔,如果他没伤我可能你现在就不会这样心平气和帮我处理伤口。”
叶昕昕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帮他绑着绷带。处理完伤口,季温纶穿上衬衣来到了窗口,“你问我会不会后悔,也许吧。”叶昕昕站起来来到季温纶身边,没有说话。“但是那一刻我想我不是站在法律的那一边,而只是纯粹的想帮助他,也许每个人会因为这样一次机会而改变,也许没有,但是我不后悔去选择另一种可能。”
说完季温纶转过头看着叶昕昕,“所以,叶叶,我之前也不愿意放弃去尝试只是普通身份的我跟你接触的可能。”叶昕昕没有想到他说着说着竟然又扯到她了,然后转身准备回避。“既然已经收拾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季温纶刚准备说话,口袋里的电话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喂,嗯我马上回去。”季温纶挂掉电话之后,“叶叶,我还有点事情先回去了,晚些时候我再来找你。”叶昕昕继续收拾着茶几,没有抬头看他离开。
当门关上的那一刻,叶昕昕停下了手,坐在了地板上,伸手触摸自己的双唇,“叶昕昕,不要再去想了。”然后拿起收拾下的垃圾扔进垃圾桶。
季温纶来到楼下后,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抬头看着叶昕昕的公寓,那里已经点起了昏黄的灯光,不亮却足以温暖他的心。他一直记着昨晚叶昕昕对他说的压力都给他了,虽然她之后没有再提,但是他却敏感地感觉到肯定有什么事情他不知道的。季温纶的表情凝重起来,看来要打开叶昕昕的心结这也是很重要的一步,至少可以肯定她对自己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
季温纶开车回到家里的时候,季东爱和季中印也已经在家了,姽远带着夫人和姽珠珠也已经到了,季温纶一到家,大家的视线也都不约而同看向他。
“大哥。”
“温纶哥哥。”
“温纶啊。”
“嗯。”季温纶一一回答道,然后走上前坐在餐桌上。
“今天是你爸爸的忌日,每年都是我们两家人一起吃饭,我相信你爸爸在天之灵,看到你现在的成就也会非常欣慰的。”季伯母说完,又有些感伤,这些年虽然季伯母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当年她的确过得非常艰难,多亏了姽家,不然年幼的季温纶还不知道怎么撑起这个重担。
“慧茹,这些年都过去了,我们现在过得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才是老总统愿意看到的。”姽远的夫人安慰道,“对对对,我们吃饭吃饭。”季伯母擦了擦眼角的泪,然后开心招呼大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