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场游戏,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姜寿云以为自己是猫,苏易是老鼠,但他不知道的是,当苏易第一次踏足这片厂房的时候,一切命运都早已注定。
“噗嗤!”
“噗嗤!”
“噗嗤!”
三道由机驽发出来的黑色箭矢,就好像刺入水中一般,发出叮叮的声音。
然后,在空中惊起丝丝的涟漪,一动不动,没入虚空!
“怎……怎么会这样?”
脸上的笑容凝滞,姜寿云就好像中了定身术一般,一动不动,完全不敢相信面前发生的一切。
明明刚才自己还处于绝对的优势,怎么现在这一切都成了梦中花水中影?
“……”
叹息一声,苏易看着对方那震惊的目光,三看起来悲伤无比,眸子中的杀气却好像寒冷的光芒一点一点散发出来。
“我说过,这场游戏,你玩不起!”
叹息一声,他伸出手掌,在空中轻轻一挥。
道法三十六章,阴阳雷!
阴阳雷在空中散发出灼热的电弧,溅射出幽冷的光芒,让人看得莫名其妙感觉到刺骨的寒冷。
然后……
在郭寿云那绝望的目光中,阴阳雷一点一点向前推进,就好像一个雷光火球。
越来越炽热,把他给焚烧!
起火了!
苏易的目光很幽冷,好像黑色的地狱要把一切都给吞噬了。
莫名其妙的,四周的空间就好像被扭曲了一般,如果有人从远处观看,就会发现这里被一片黑暗所笼罩,什么都看不透彻。
再然后,那虚无的空气中竟然出现了两道黑色的大门。
大门通体漆黑,上面雕刻着飞鸟走兽。
刚出现在世间,就掀起一阵阵的波澜,黑色的气息从大门中喷薄而出。
古老,震撼!
终于,大门开启,滔滔黄色的水从门内流了出来。
这水看起来是如此的浑浊,甚至看不究竟,却又不知为何,让人沉醉其中,想要跳入里面,解脱自己罪恶的一生。
地狱之门!
黄泉之水!
世间有黄泉,有地狱,自然也有地狱之门。
民间传说中有中元节,中元节之时,地狱之门会大大开启。
到那个时候会有百鬼夜行,无数的鬼魂从地狱之门中跑出。
就为了实现自己夙怨的,也有单纯的厉鬼想要吞噬人类,夺舍重生。
郭寿云眼睛瞪得很大,看着这堪称诡异的一幕,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要瞬间崩塌。
地狱之门!
这不是传说中才会出现的东西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启?
他心中疑惑无比,继而升起无限的恐惧。
烈焰在他身上燃烧,疼痛无比。
正如所说,这是阴阳雷的火焰,也是地狱之火,代表着地狱最深处灵魂层次的燃烧。
无休无止,永恒燃烧下去,灵魂无法超脱。
苏易前世作为地狱的常客,也是一名修罗魔尊。
打开地狱之门的手段自然也是有的,只不过需要耗费极大的真气。
但他现在也有一些气喘吁吁,脸色苍白。
但是……
正如他之前所说,有些人逾越了规矩,那么自然也要付出手段。
地狱之门,黄泉地狱就是他们的归宿!
“啊!”
痛苦的呼喊,郭寿云看到地狱之门的同时就想要逃跑。
在他身上附着的幽蓝色火焰如同附骨之蛆,一寸寸燃烧,完全让他没有丝毫逃脱的机会。
“现在才想要后悔吗?可惜,已经晚了。”
苏易冷冷的道,手中结了一个法印。
法印通体漆黑,玄之又玄,让人看上一眼就会升起血气翻涌的冲动。
法印打出去的同时,古朴无比的地狱之门,散发出幽冷的气息。
然后,两条锁链从地狱之门中逐渐伸了出来。
锁链通体漆黑,就好像墨色一般。
出来之后径直向郭寿云,以及钉在地上的郭少宇伸去。
一圈一圈逐渐盘旋,没过一会儿便把它们给束缚住了。
地狱之链,地狱最深处,从黄泉之水中生出来的存在。
能够拘役人的灵魂,让人在黄泉之水中不断轮回,不是不得超生,彻底沉沦。
“不要,不要……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把我给拖进去,不要啊!”
郭少宇开始大声哭泣起来,凄厉无比,就好像要把这前半生的罪孽都给哭诉出来。
但是……
这一切都早已是无用功了。
黑色锁链冷酷无比,把两个人给拘役住之后,阴阳雷又在他们身上不断燃烧,让他们始终痛苦无比。
黄泉之水滔滔,从地狱中流淌而出,散发出浓烈的血腥气息,那是数百年来在黄泉之水中泡的枯骨散发出来的。
锁链从黄泉之水中伸出,把两人给直接拖入黄泉水中。
直接沉没,火在水中自然会熄灭!
但由于这火焰是雷火,是世间雷法的本质,道法三十六章中地狱之火的火焰。
所以,火焰进入水中之后,并没有熄灭,而是会永恒燃烧下去。
直到沧海桑田,日月沉沦!
地狱之门缓缓而来,缓缓而去。
古朴而又大气的黑色大门逐渐关闭之后,又从空气中慢慢消失。
就好像从来没有从人间来到过,地上那娇艳的鲜血,也早已被黄泉之水冲刷。
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丝毫的踪迹。
这就是黄泉之水,消灭因果,抹除一个人在世间所有存在的痕迹,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
……
穿着古板西装的中年人对不起,收拢起镜子,睁开眼睛,让自己的礼仪做到完美地步。
他站起身子,哼了一首小曲儿,还慢悠悠的向对面天台看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在他想来,对面的几个人应该已经拼杀完毕了,现在正处于虚弱的状态,这个时候自己出手摘桃子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嗯?那片黑暗是什么东西?”
地狱之门造成的空间扭曲依旧存在,所以当西装中年人看过去的时候,只能够看到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透彻。
“呵呵,看来还有些麻烦的,不过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慢慢寻找就行了!”
吹了声口哨,他好像跳舞一般从天台上一跃而下。
他这边的天台和对面相差大概几十米远,想要跳过去几乎不可能。
所以,在他下去两三米的时候,在墙壁上轻轻一踩,便落到了一处废弃的电线杆上。
电线杆笔直,不过由于荒废了太多年,看起来已经有些残败不堪。
他落在电线杆上,左顾右盼,又找到了另外一处下脚的地方,心中愉悦,便继续向前跳去。
就这样一步一步,蹦蹦哒哒的,好像一只小老鼠一般,没过一会儿他就到了对方天台之上。
提着一个银色的箱子,把自己的皮鞋给擦的油光擦亮。
他又取出了一个梳子,把头发也给梳理了,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这才从怀中摸出昂贵无比的手机,打开播放器,放出小夜曲。
等到优雅无比的小夜曲,在天台之上来回穿梭的时候,他才开始跳起优雅的圆舞曲,好像要拥抱黑暗。
死亡是一场盛大的宴会!
他是一名杀手,也同时是一名死亡的司仪!
他每次杀人就好像在参加一场葬礼,葬礼自然要庄重无比,要规矩森严。
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对方失去了灵魂,在世间安息。
堪称病态的心理,却是西装中年人几十年来的习惯,也是执念。
他就这么慢悠悠的踏上天台,跳着圆舞曲,在天台上转悠起来。
他不是在杀人,而是在执行一场艺术,一场叫做送葬的艺术。
丧礼的钟声将要他敲响,那逝去的灵魂,也将在钟声中逐渐湮没!
你听,钟声又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