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看来我家主人很生气啊。”诸阜看着从视线中消失,叹了口气,“天要黑了,我们找个地方先吃一顿?”
阿辰点了点头,“找个无人的包间吧,我想跟你聊聊。”
诸阜挑眉,“你想说什么?”
阿辰摇头,“我现在脑子很乱,很多事情都理不清楚,我需要你帮我。”
诸阜耻笑道,“你就是想要的太多,这也想要,那也想要,才导致如今一团乱,行了,我上网订个民宿吧。”
荣川港口可是有网络的,选着民宿很方便。
诸阜选了一间海边两层民宿,那边人烟稀少,景色优美,还能时刻远距离观看港口的情况,一旦老二他们回来,就能看见。
随后三人又去买了一些吃食带回去,到民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
老三直接抱了一箱酒回来,“早就想喝酒了,侍卫长,今晚我们大醉一场。”
阿辰皱眉道,“如今情况岂能喝醉?不能喝多,少喝点。”
老三很是听话,只是如今情绪不高,他将啤酒拿出来,先开了三瓶,一人一瓶,“啤酒又不醉人,侍卫长,诸少爷说你什么都想要,我觉得说的没错。”
阿辰烦躁的看向他,“不需要你重复。”
“你就这不开心了?但是你不开心我也要说啊。”老三直接将啤酒放在了阿辰面前,开始自己的长篇大论,“我知道,你是侍卫长吗,是皇上一手提拔的,跟在他身边一千多年了,忠心耿耿,可是皇上信你吗?”
“信你的话,会让你来干这一趟危险的事情吗?他就没有想过你回不回得去吗?”
“还在你身边还这么多眼线,身后还跟了一群尾巴,连圣尊都派出来了,你觉得你在皇上心中还有位子吗?他是想让你回去吗?”
“你就是愚忠,我反正不会回盛京了,也不会为皇上卖命了。我们死了那么多兄弟,他们是为谁死的?他们是为皇上死的,可是皇上记得他们的好吗?不仅不记得,甚至还把他们都打为谋反之人!”
“侍卫长啊,你不寒心吗?”
“我反正是心寒了,从我们出来,皇上就没打算让我们活着回去。当初这天下可是玄女缪菁打回来的,可是最后还不是被皇上冠上了谋反的头衔?连个全尸都没有!”
“狡兔死走狗烹!皇上就是一个冷血之人!我说完了,你自己想清楚,我打算之后就跟着诸少爷做事了,然后想办法把我家人从盛京接出来。”
老三说了一大堆之后,一瓶酒也喝完了。
他是一个乐观的人,什么时候这么忧愁过?
诸阜又给老三打开一瓶酒,“慢点喝,不够又买,喝那么快干什么……”
老三叹气,“诸少爷,我现在能理解到你的心情了,你父亲为皇上做了那么多事情,结果现在呢……呵呵。”
阿辰听了老三的一番话,脑子渐渐也不乱了,老三说得对,一片忠心只是感动了自己,在皇上眼里屁都不值,他苦笑道,“还是老三看的透彻啊,我明白了,诸阜,从今往后,我跟着你干了。”
“跟我干什么。”诸阜苦笑道,“我要做什么我都还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一定会告诉你们,我主人可不相信你啊。”
阿辰紧闭着嘴唇,“也是……那我就想办法打听一下缪菁的灵魄镇压在哪里的吧,如果缪菁能活,将皇上的那些事情揭发,我们就师出有名了。”
“那之后让谁来当皇帝啊?”老三疑惑道,“皇上虽然在位一万年了,可是,他没有继承人啊。
也不知道是什么愿意,公孙墨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孩子,不仅没有儿子,连女儿都没有!
还真是绝户了。
诸阜冷哼道,“自然是坏事做尽,断子绝孙了吧,来,喝酒。”
“干了!”
“今晚就多喝点!”
三个大男人凑在一起,将所有的不如意发泄出来,喝了个尽兴。
……
“你就这么放心让尉迟澜回去?”房车上,应舜搂着林无双坐在窗户边上,看着不远处的山脚下的城市夜景。
林无双抱着奶茶,慢慢的喝着,这几天忙碌起来,她连奶茶都没有喝,“他不会告密的。”
“这么有自信?”应舜笑道,“如果他回去告诉公孙墨了呢?”
“告诉了我也不怕。”林无双猛地吸了一大口奶茶,“我只是觉得尉迟澜有些奇怪。”
“恩,哪里奇怪?”应舜反问。
林无双摇头,“说不上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像我说的,如果他真的把缪菁当做朋友,为什么这一万年来没有任何作为?就一直默默调查?”
“只是朋友的话,当然也做不到多极致。”应舜说道,“朋友哪里比得上自己的前途。”
“话虽如此,但是……我还是觉得奇怪,就尉迟澜跟麋鹿的那些谈话能看得出来,他对缪菁的感情不是一般……”林无双琢磨着,“传说尉迟澜喜欢缪菁,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早就为她报仇了,而他却一直没有出手,难道是在潜心准备吗?”
“什么事情要准备一万年?”
“而且,他如果真的喜欢缪菁,为什么没有认出麋鹿来?”
“可是看眼神,那流露出来的又是真情实感……”
林无双摇头道,“我一时间还想不出清楚到底是为什么,但是我可以确定他不会向公孙墨揭发我,甚至还会回去找缪菁的下落。”
“这也是你留着他性命的原因?”应舜问道。
林无双啧了一声,“难道你真的以为我可以杀死一个圣尊?开什么玩笑,今天能把他捆住都要了老命了,其他都是我装出来的,他要是真的用力撕阵法,我怕是顶不住的。”
所以说,全部靠得都是哄骗。
应舜笑出声来,“好一个声东击西。”
先用灵兽捆住尉迟澜,然后在用缪菁一次次的刺激他,导致尉迟澜露出马脚,快速的将他锁在阵法里面。
原来林无双早就算好了这一切。
应舜搂着她的手紧了紧,“你怎么这么的聪明了?”
“那必须的。”林无双笑道,“行了,别再夸我了,少来这一套……我只是在赌,赌尉迟澜对缪菁的感情,如今看来,他对缪菁的情感,的确与众不同。”
但是这与众不同又带着别的情绪,林无双一时间还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