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欣一时间也想不起反驳的话,只能抬眸求助于一旁的苏佩华。
苏佩华接收到了她的信号,轻咳一声开口:
“可是你说的这些也都只是你的猜测,没有证据的事情就不要拿出来乱说了。”
“虽然你的计划很是精妙,但是你算错了一点。”白萌然手里捧着那一本小本子,低头扫视一眼开口:“你的助理比你的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她第一次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很明显是有些紧张了,紧张到将装了泻药的袋子直接丢进了厨房的垃圾桶里。”
姜悦欣突然浑身一滞,她有些不敢相信地扭头看向身后站着的小助理,发现她的脸色早就已经变得煞白,任不知情的人来看也能清楚地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姜悦欣脑子转动得飞快,瞬间就将所有的罪责都撇到了小助理的身上,“我当真是看错你了。”
小助理看到了姜悦欣眼底的一抹狠厉,自知如果这件事情没有办好,以后在京市恐怕是混不下去了。
她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等发现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时,才急忙开口。
“我就是在网上看到的这种泻药,想买来尝试一下……”
这样蹩脚的理由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的,除了……陆琛光。
“保安小五是误食了泻药,那监控的事情便和悦欣无关,所以苏丽被狗咬就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白萌然微微垂眸,不知曾经多少次摩挲着这本子上的纸张:
“原来陆总断案是这般的武断,看来世人都说你是天才之言是假的了。”
“她不仅仅在保安小五的饭菜里下了泻药,还将骨头汤倒在了苏丽的身上,引得那只狗去咬伤了苏丽。”
姜悦欣轻笑一声,像是抓住了白萌然什么把柄一样:
“你不说我都要忘记了,这狗不是你自己养的吗?”
“现在它咬伤了人,你还在这儿胡乱攀咬别人,我看你就是不想要担这个责任罢了!”
白萌然站起身来,感受到坐麻了的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下来:
“那根本就不是阿福咬的!”
姜悦欣双手环抱胸前,得意地说:
“谁不知道这整个陆宅里就只有你养狗?哪里还有别的什么狗?”
“那是你从外面弄来的流浪狗。”白萌然感受到脚上麻痹消退,一步步地朝着姜悦欣靠近,“要我说出来是怎么弄进来的吗?”
姜悦欣见到她那凌厉的目光,丝毫不爽地开口:“你凭什么什么都怪到我的头上,你的狗咬伤了人原本就是死有应得!只是你自己一直都不愿意相信,因为你害怕是自己的原因害死它的!”
她义正词严地开口,若是不知情的人看来,白萌然可能就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女主人。
只有白萌然自己知道这一切都是姜悦欣的阴谋,她抬起手重重地扇在姜悦欣的脸上,这骤不及防的一巴掌将周围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陆琛光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急忙推开了白萌然挡在姜悦欣的身前,一双眸子冷冷地看着她。
白萌然被推得差点摔倒在地上,站稳后抬眸对上那双淡漠的眸子,轻笑一声。
“不需要所有的证据都摆在你的面前,以你聪明的头脑应该早就猜到了凶手是谁。”
“只是你想要保护她而已,所以不管我怎么去辩解你都不会相信的,对吗?”
她脸上露出凄惨的笑容,湿漉漉的发丝显得她整个人狼狈极了。
“她溺死了我的狗,医院还有她昨天晚上打针的记录,还有我在狗笼里找到的钻石,是她身上掉下来的。”
“这一切的一切你都不会相信,因为你就是无条件地偏袒姜悦欣!”
白萌然声嘶力竭地怒吼着,怒目圆睁地扫视周围的这一群人:
“你们简直让我感到恶心!”
陆琛光见到这个模样的白萌然心中自然是心疼不已,可是现在的他不能站在她的一边……“把白小姐带回去,让厨房给她做一碗姜汤,省得着凉了。”
姜悦欣捂着脸听着陆琛光的吩咐,眼底全然都是愤愤不平:
“琛光哥哥,她这样满嘴谎话的人,你干嘛还将她留在陆宅啊?”
陆琛光转过轮椅,那厌恶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掩饰:“还有你,回自己家去好好反省。”
姜悦欣被他这一个眼神吓得不敢再开口说话了,只能捂着脸离开。
白萌然行走在大雨中,身后小王助理正撑伞跟着:
“我说白小姐,您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他实在是不太理解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原本在普通人之间能够好好说清楚事情为什么到了他们身上就变得如此困难。
“它是我带回来的,却因为我死在了这一场阴谋里。”
白萌然像是失了魂一样走在石子路上,她口中说的不知道是那只叫做阿福的狗,还是那还未出世的孩子。
“其实我们陆总也有很多为难的地方,陆氏集团中内部的矛盾您也不是不知道,在众人虎视眈眈的时候,他不能出一点儿错。”
小王助理的话确实是有几分道理的,但是白萌然根本听不进去,从前她就应该知道陆琛光是个有野心的人。
他早就变了,不再是从前那个为了救陌生人愿意付出一切的人。
“回去告诉你们陆总,我会收拾东西离开。”白萌然真的觉得很累,她浑身冰凉没有一丝力气,“我们之间本就互不相容,此后别再纠缠了。”
小王助理听见这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深深地叹一口气。
以他对陆琛光的了解,此后怕是他就应该天天在出差的路上咯。
白萌然回到房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随后将之前就准备好的行李箱拿了出来,只需要稍微收拾收拾就可以准备出门。
门口的拐杖声音吸引了她的视线,陆老太太神色复杂地站在门口:
“刚才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姜悦欣是姜家的大小姐,按道理来说应该受到了高等的教育和精心地培养,不应该做出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