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花园中弥漫着冷冽的梅花香,白萌然紧了紧身上穿的羽绒服,听着老太太少有的破口大骂。
“看来您的身体是真的恢复的差不多了,连骂人的力气都这样足。”
陆老太太听到她调侃的话,拿着手中的枝条就敲打在她那只打着石膏的手上:“我看你的手也应该好的差不多咯。”
白萌然知晓她在故意打趣儿自己,也便是凑上前接过她那手中的花篮子:“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老太太迈着步子逛花园,不经意的提及:“对了,你的画稿准备的怎么样了?”
白萌然微微叹息:“这一只手终归是不方便,画起来很是麻烦。”
“不过设计的大致方向已经定下来了,但是现在也就只有潦草的手稿,要想达到参赛的标准那还远着呢。”
老太太扭头看着她的侧脸,有些心疼:“一步步来,不着急。”
白萌然踢着脚下的石子,脑子里也是如同老太太这样想的,毕竟这本就是急不来的事情。
而她们没有察觉到,花园角落中有人将这一段对话全都听的清清楚楚。
“就凭她也能拿奖?”姜悦欣那张精致好看的脸上露出了与之不符的狠厉,“我要让你失去所有……”
她转身离开花园的角落,四处观望周围的行人后趁机来到了白萌然的房间门口。
吱呀一声木门被悄然打开,姜悦欣小心翼翼的朝着窗边的书桌走去。
微风透过窗子将桌面上摆放的画稿吹的簌簌作响,白纸上的画稿颜色艳丽是国内少有的撞色设计。
姜悦欣在看到画稿时是微微有些愣住的:“太像了。”
白萌然不过才跟蝶梦学习作画不久,就能够创作出如此形似蝶梦风格的作品,不敢想再过些时日参加大赛出名的她会是多么风光。
不行!她不能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必须要阻止白萌然参加大赛。
姜悦欣的脑子飞速运转着,手上的动作一刻不停,拿起那份画稿就直接撕碎。
风好像更猛了些,将那些碎片吹拂在卧室的每个角落,属于白萌然的心血就这样被风吹散,毁于一旦。
姜悦欣癫狂的将手中碎片散出去,看着那些设计稿纸随风飘扬的模样,心中一阵畅快。
她拍了拍手,将那些黏在手上的碎屑抖落干净。
正准备转身离开,突然看见那留了一点儿缝隙的门被推开,与从外面走进来的白萌然对上了视线。
“你在我房间里做什么?”白萌然心中大惊,低头看到脚边被风吹过来的稿纸,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姜悦欣见她脸色阴沉的样子,心中一阵畅快,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刚刚好像是有只猫从窗户里爬进来了,我看你没关门就进来看看,谁知道那小猫居然把这些纸撕的一地都是。”
可是她的话音刚落,一个重重的巴掌就甩到了她的脸上,那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姜悦欣不可置信的抬手捂住自己被打的脸颊:“你居然敢打我?”
她刚才表露出来的虚假友好瞬间消失殆尽,像是罗刹降世一般,那脸上透露着阴狠。
“这陆家庄园里根本就没有猫,你随口狡辩也不想个好一点儿的理由。”白萌然甩了甩被打麻了的手,脸上透露出不屑的神色。
地上的那些碎纸片就像是她的心脏一样,被撕碎的痛楚让她一时间失了理智,现在想来倒是也不后悔,姜悦欣这种人就是该打!
姜悦欣目光瞥见她那还打着石膏的手臂,慢慢朝她靠近:“你凭什么觉得你一个残废能打得过我?”
白萌然听见她说残废两个字,微微有些许的不满:“或许在私下里,你也是这样称呼陆琛光的吧?”
“那他还真就成了小丑,自己最在乎的人根本就不在乎他,因果报应啊。”
姜悦欣被说中了心事,清了清嗓子:“你简直就在胡说八道,你算是什么人也配跟琛光哥哥比?”
白萌然最是清楚她是怎样的人,看着地上破碎的画稿,她仅剩下的一只手紧紧的捏起拳头。
“这些画稿可是我熬了几个大夜才赶制出来的,就这样被你轻而易举的毁了……”
她的脸色阴沉的可怕,说话的声音都像是十二月的冰棱,能够直直的插、入人的心脏。
姜悦欣见她这样还是有些发怵的,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你、你要干什么?”
忽然她的余光瞥见了门外不远处推着轮椅过来的陆琛光,脸上凶神恶煞的表情刹那间转变为楚楚可怜。
“这真的不是我弄的,我只是看你的门没关好才进来的。”
白萌然见她情绪转变之快,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但是看着自己长时间的努力被毁于一旦,心中的怒火是怎么都压不下去。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姜悦欣都必须要接收到惩罚。
姜悦欣的余光瞥见桌面上的文件夹,上面魏氏集团的标志格外显眼,突然脑子里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法子。
她佯装不小心将桌面上的水杯碰到,任由那些水流向文件夹。
“哎呀,我不知道这是魏总给你准备的资料。”
“真是不好意思呀,萌然你别生气嘛,我也不是故意的,而且我真的不知道魏总的文件对你那么重要。”
她看似胡言乱语,但是每一句话都是在精准踩雷,有关于魏元青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刀一样扎进了陆琛光心里。
白萌然本来就已经隐忍到了极致,现在看到魏元青花了不少心思收集来的资料也就这样被姜悦欣给毁了,那滔天的怒火将她整个人都淹没。
她一个箭步上前,直接将握紧许久的拳头砸在了姜悦欣的脸上,用尽浑身的力气一拳两拳往她那最值得骄傲的脸上砸去。
“你知道这些东西我准备了多久吗?”她气喘吁吁丝毫不顾及身下人的求饶,癫狂到发丝散乱双眸通红。
她委屈和心酸在这一刻完全爆发出来,就算手上还打着石膏,另一只手一刻不停的往姜悦欣脸上砸去。
“你凭什么要将本属于我的东西夺走?”白萌然胸口剧烈起伏,余光瞥见那被撕碎了的设计稿,像是呼吸不上来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