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上官紘出手时,三人都已看出,对方的武功远高出自己。
加上现场的这些黑甲卫,即便是三人完好无恙的联手,也决计不是对手,便放弃了反抗之心。
左青青:“我死。”
杨牧:“杀我!”
周许:“我死!”
上官紘眼底隐隐有一丝笑意,但江湖幽远,人心狡诈。
许多人当面一套背地一套,他自是不肯轻易相信的。
“三人都说要死,好,那今天你们便都一同赴死吧!”
左青青忙嚷道:“你刚刚说过只杀一人的,你放了我两位兄长,我任你来杀,绝不反抗!”
上官紘没说话,去看另外两人的反应。
杨牧:“小师妹,你还要继承师父的意愿,你绝对不可以有事。”
周许:“是啊!你若是就这么死了,我们以后拿什么脸去见师父他老人家,我们的仇还报不报了?”
上官紘已经没了耐心,淡淡道:“难怪左邑山庄会就此覆灭,果然是蜀中无大将,一个个只会逞匹夫之勇。”
三人都是惊愕,原来面前人早已知道了自己的底细。
上官紘眼神寒光迸现:“还不肯说实话吗?”
杨牧与另外两人对了个眼神,才说:“大人,不是我们不肯吐露实情,实在是此事的干系比天还大,恐怕会连累大人。”
上官紘知道他也在试探自己的实力,便不客气道:“你这官司只要告的不是当今皇上,无论何人,我家主人都能担待。”
三人均又是一惊。
杨牧早就猜过此人身份来历,他背后的主家必定是天潢贵胄。
只是不知是否会弄巧成拙,给仇家送人头。
但事已至此,他们已别无选择,就只能赌上一把了。
杨牧把心一横,带着师弟妹齐齐跪下道:“大人若能受理我等冤案,那便是我师兄妹三人的恩公,我等愿众生侍奉。”
左青青也点头道:“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襄王府。
大年初一,萧祁臻早早的去给父王母妃拜了年,又进宫去向皇上谢了恩,并未做多停留,便离宫回府。
他知道上官紘今天会来向他汇报左邑山庄几人的消息。
回到沧澜阁,上官紘已经在外厅等着了。
见他进来,行礼后,两人便一同去了书房。
上官紘言简意赅,三两句话便说明了事情的大概。
当初萧祁琰游历海岱,去拜访琅琊王氏时与王毓斐结识,两人之所以很快就达成同盟,是因为一种秘药。
“此药是左邑山庄所独有,非继任庄主不得传授。康王见威逼利诱不成,便大肆屠庄,最终拿到了此药,却也留下了漏网之鱼。”
萧祁琰这样毒辣的手腕,萧祁臻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上辈子,这样的事情他见到得太多了。
他思索着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秘药,能让萧祁琰如此冒险大开杀戒。
这药的用处,一定能给他带来巨大受益。
上官紘接着禀报:“这药无色无味,润物无声,但要是长期服用,无论多么强健的体魄,也会逐渐衰败,不到半年便会殒命。”
萧祁臻目光惊愕!
他突然想到了老襄王。
“父王一向体格康健,今年不知何故,就日渐消瘦下去,如此看来,更像是被人陷害所致!”
上官紘原本也是这样猜测的,但萧祁臻不说,他也不好贸然开口。
他接话道:“属下已严加拷问了三人,他们都不知道这药的最终用处,只知道逼迫他们的是康王和琅琊王氏,而他们千里上京,也是为了替他们的庄主报仇雪恨。”
萧祁臻吩咐:“你从他们中间挑一个出来,乔装带到王府给王爷看看,若症状对应,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这几人交出解药。”
他又叮嘱了一句:“此事事关重大,你务必要亲力亲为,不得声张。”
上官紘领命而去。
萧祁臻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的紧紧握成了拳。
若是父王当真死于萧祁琰之手,那他定会将此人千刀万剐泄愤。
姜宅。
一大早,姜氏就催促蔚秋桦赶紧起身洗漱穿戴。
“今天要去你阮姨母家里拜年,迟了恐失了礼数,赶紧着些!”
“穿那件妃红色圆领坎肩,那上面红梅花纹图案是你阮姨母亲手绣的,过年穿上这个也很喜庆。”
“对了,现在不能叫阮姨母了,得改口叫干娘,你瞧我这记性!”
蔚秋桦以手撑着头,半靠在床沿上,看着姜氏在衣柜里面翻找,只觉得很幸福。
母亲很久没有这般有生活气息了。
自打她重生回来之后,一切都好像渐渐恢复原位,她们的生活轨迹也悄然向好的方向在改变。
见她不动,姜氏又过来催她起床。
“往年阮姨母只是娘的闺中密友,但今年是你头一年以女儿的身份去给干娘拜年,可是不能随意,那谢家可是高门,上上下下那么多人,都睁大眼睛看着呢!”
蔚秋桦掀开被子起身,一口一个应着道:“娘,我都知道了,您昨儿个晚上就同我交待过了。”
姜氏从梳妆台上拿了一只喜鹊缠枝如意钗,在蔚秋桦头上比了比,不满意的摇摇头。
放下后,又换了一只双凤镶红玛瑙吊珍珠串步摇,笑着道:“今天就戴这只吧!”
前不久,阮氏依言收蔚秋桦为干女儿,在谢府摆了十桌宾客宴请宗亲好友见证。
虽不说十分气派热闹,也是给足了姜氏母女两人面子了。
眼前这些贵重首饰,都是阮氏给蔚秋桦的礼物,足足有一匣子。
“如今你哥还病着,你干娘也不宜大操大办,她同我说了几次,说这样只怕委屈了你,便又在礼单之外给你添上了这些首饰,我是拦都没拦住。”
她笑着拿出来在蔚秋桦面前一一展示:“你瞧瞧,这些不是珍宝斋的就是翠云阁的,以往可是专供侯爵伯府的,你往后可要记着你干娘对你的好。”
蔚秋桦笑着把母亲的手从面前拿开,转身过去望着她笑道:“我知道啦,这些话您都说了第十遍了,不说干娘送我这些东西,就是不送我,我将来也是会好好孝顺她的,您女儿我是个什么心性,您还不了解啊!”
姜氏嗔怪着笑道:“现在有了干娘,就嫌我这个亲娘啰嗦了?”
蔚秋桦格格的笑出声,闹着与母亲撒娇。
母女两人这边聊着,就听夏冬的声音在外头隔门喊道:“小姐夫人,那个蔚老爷又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