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丞午饭后回寝室稍事休息了一会儿,近来公务繁忙,池景丞总是夜不安枕,午饭后也稍感疲乏。
稍事休息后,池景丞走出寝室,路过许卿卿房间时,偶然见房内并无许卿卿踪影,只有李妈独自坐在床边,哄知夏午睡。
“许卿卿去哪了?”池景丞问道。
“哦,少爷,”李妈先行礼,“方才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匆匆跑出去了。”
“莫名其妙的话?”池景丞也感到莫名其妙,午饭时就感觉到许卿卿有些不对。
“说什么人人平等?”李妈回顾方才,面色带着费力,年纪大了,记性也差了。
糟糕……池景丞闻言,心头掠过大大的不好预感:那不是共和人的口号吗?
想到这,池景丞匆匆赶到督军府,府内,路堑刚率兵从街头巡逻回来。
“路堑,你可清楚近来少帅的行踪?”池景丞开口问道。
“啊……”路堑因为此前隐瞒池景煜帮池景丞做事,已经失去了池景煜的信任,甚至被安排出去巡逻,“不清楚。”
“此前我答应司令,30日内交出曲静然,这事你是知道的,如今时限快到了,我估计少帅不会掉以轻心。”池景丞边分析边说道。
“嗯……然后?”路堑不明白池景丞的意思。
“许卿卿今日有些古怪,我估计,她与曲静然见面了。”池景丞环顾四周,特意压低声音道。
“什么?”路堑差点惊叫出声。
“你探探少帅那边口风,迅速去办。”池景丞说完,便往书房走去。
路堑事不宜迟,立刻将巡逻一事交付下属,尔后脚步匆匆走向少帅府。
“少帅,妥了,许卿卿,死定了。”
路堑刚靠近池景煜房间,便听到屋内传来对话。
“是今日处置,还是明日处置。”池景煜低气压的声音传出,路堑只觉得浑身顿时有点冰冷。
“这……预估最迟明日,我已与共事部吩咐过,就地正法……”
路堑还没听完后面的话,便急忙往池景丞的书房冲过去。
“不好了,许卿卿被少帅派人,送进共事部地牢了!”路堑不管军礼,径直朝池景丞叫道。
池景丞闻言蹭地站起,迅速戴上军帽走出房门,路堑不明池景丞意思,只能跟在后面。
走到督军府门口,池景丞才叫上一个中队约莫20人,开车往共事部赶去。
到了共事部,池景丞直接突破阻拦,破门而入来到室长面前。
“立刻,放人。”池景丞不说二话,径直命令道。
“什么?”室长正悠闲地坐在办公桌旁,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是池景丞,脸色顿时黑下来。
“立刻放人!否则后果,你担不起。”池景丞脸色凝重。
“呵呵,一个女人,有什么后果。”室长玩弄着手指头,走到池景丞面前。
池景丞转头看向路堑:“去知会司令,我在共事部。”
“好。”路堑还没弄懂池景丞究竟想怎么解决这事,既然池景丞下了命令,去办便好。
不一会儿,路堑领着司令来到,四人面面相觑。
“司令,我丑话说在前头,”池景丞言语缓和了一丝,“如今时局如此动荡,且不说周遭兵力尽数调遣出去,我督察区仅剩三支兵力的情况下,我允诺你带兵保卫南京,如今我只有一个要求,放过许卿卿,我便即刻动身,若这一点要求都不能满足,恕我……”池景丞不再说下去。
“大胆!竟然要挟司令?”室长闻言愤怒道,“共和是腐蚀内部的毒瘤!必须要铲除!”
“我军现在自身都难保,竟然还有闲心内斗?外部势力已经攻入北平,你竟然还将心思停留在对付同胞上?”池景丞丝毫不留情面。
“你……”
“好了,”司令一脸为难,“室长,你给我一份薄面,放了那许卿卿吧,南京是我国首府,若南京不保,我军颜面何存,如今前线一路溃败,兵力十分珍贵,愿意出征的已经少之又少,借机独立的军阀一波接一波,危急关头,就不要因为一个女子影响大局了,况且证据都未充分调查。”
司令说完,四人陷入沉默,室长默默思索许久,这才不耐烦地对下属挥挥手,表示妥协。
池景丞对司令默默行军礼,司令的脸色十分难看,对池景丞未正眼看一眼便抬步离开。
司令离开后,池景丞朝地牢内部走,路堑跟在后面。
还未进地牢,在门外便闻到里头传来阵阵恶臭,路堑忍不住抬手捂住口鼻。
“来,泼醒。”
池景丞隐隐约约听到上刑室传来对话,脚步迅速冲过去。
“砰!”路堑一脚踹开上刑室的门,里头的人也被惊得停住了手。
只见许卿卿早已昏厥在地,浑身皮开肉绽,一男子手中拿着荆棘鞭停顿在空中,角落,赫然还有一女子。
“卿卿?”路堑冲过去抱起许卿卿,许卿卿被触碰,痛醒。
“救……救她……静然姐……”许卿卿虚弱地声音传入路堑耳朵。
“静然?”路堑大声重复道。
“……”池景丞听到路堑的重复,迅速蹲下身,将路堑挤开,一把抱起许卿卿便超外走去,“你将曲静然带出来,快。”
……
回到池家,池景丞忙于为许卿卿叫大夫,池景丞抱着血肉模糊的人回来早已惊动池家上下,消息也很快传入池景煜耳朵。
“你不是说吩咐了就地正法么?”池景煜听罢消息,愤怒地站起身,对梁副官指责道。
“……”梁副官办砸了事,低头不语。
池景煜狠狠地瞪了梁副官一眼:“你说,还有路堑?路堑这混蛋,铁了心背叛我?把他给我叫过来!”
“路堑此时,正在督军身旁,此时去叫,怕……”梁副官嘟囔道。
“我让你去你就去!”池景煜一丝耐心都没有了。
“是!”梁副官受惊不小,赶忙离开池景煜面前。
路堑与池景丞一同,将曲静然放在许卿卿身旁,大夫也匆匆赶来了,门外围着许多看景的下人。
“尽数散去,不要多事!”路堑朝门外喊道。
下人们匆匆离开,刚将门口清场,梁副官出现在门口,路堑见状,眉头更加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