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队人正是池家的下人,听从池老爷吩咐,跟着池少爷来这村里办事。
“爹,他们是来干嘛?”月婵跟在了爹的后头,这一出声,月婵爹才发现月婵也跟来了。
“你怎么跟来了?外头不安全,你赶紧回家。”月婵爹驱赶道。
“不嘛,人家也要看看发生啥了。”月婵耍起了小脾气。
“哎。”月婵爹只觉得自己把闺女惯坏了,只好伸手将月婵紧紧牵在身旁,“一会一定要跟着爹爹,别乱跑,知道么。”
“好。”月婵看到爹带着自己,开心的回应道。
这队人,大张旗鼓地来到了路堑家门口,在他们身后,早已有数十名村民跟着,村民无非是来凑凑热闹,已经很久没有陌生人来村里了,更何况这么多人。
“路大山,我是池景丞,池怀仁的长子,在家的,就赶快给我滚出来!”池景丞此时年方19,但已有了大人的模样,虽然声音仍有些稚嫩,不过威严感已经十足。
池景丞喊过话后,静待屋内的动静,足足等了几分钟,路家的木门才吱呀一声打开,走出来的,是路爹。
“呵呵,搜刮了你们这么久,终于找到你们了,你那狗儿呢,都给我滚出来!”池景丞目露凶光,直勾勾地盯着路爹,而路爹则一脸平静,一言不发。
“怎么,你那好身手好本领咋不使上来?这回咋成个哑巴了?”池景丞冷笑道。
“还是被你们找到了,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抓我便好,我任你们宰割,只求放过我儿和他娘亲。”路爹自知逃不过,平静地说着请求的话。
“呵呵,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干坏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呢?”池景丞针锋相对道。
月婵悄悄从人群中往里面钻,想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我做的事,我自己担,请放过我儿和他娘。”路爹说着,双膝突然一软,重重跪在池景丞面前。
看到路爹竟然朝这年轻人下跪,村民们哗然,议论声纷纷响起。
“年轻人,不知你们是何来头?”月婵爹鼓起勇气,朝池景丞开口问话道。
“我是县城里池家人,池家,你们应该知道吧。”池景丞的态度十分高傲。
“不知……我们村民极少去县城……”月婵没听过县里有什么大户人家,谁家最有威望,一介村民也管不上县里的闲事,“你们这是来作甚?”
“……”池景丞语塞,被月婵爹的话丢了面子,心头一阵不爽,“本想给这老路头留些颜面,既然你问及,那我也不怕说了。”
“你倒是说来听听,老路为人善良,从来有求必应,我就不信他能做了啥坏事?”一个村民见月婵爹斗胆上前问话,也鼓起勇气开了口,帮路爹说话。
“呵呵,”池景丞冷笑,旋即清了清嗓子,“你们当他是好人?呸!这路家三口,个个不是善茬,你们可知,这三人可是上头通缉的山匪!几年前上头剿灭山匪,给这三人跑了,这三人当匪多年,犯下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上到带匪欺压侮辱良家姑娘,谋财害命,下到洗劫村庄,说的出口的罪孽,这狗东西,都干过!”
“哇……真的假的?”众人闻言顿时哗然。
“可是老路真的救济过我们……不会吧?”
……
众人一边议论,一边害怕地往后退,生怕自己被牵扯进去。
“躲起来过日子,那就好好过日子,这做匪的恶性子就是不收收,”池景丞继续道,“三月前,我池家粮库被盗,查了足足一个月,才查清楚竟然是这路匪再次出山了,人证物证皆有,此次前来,便是抓他们回去绳之以法的!”
“原来借我们的粮食是偷来的?”
“难怪他们一家子不做事也丰衣足食的……”
“……”
众人议论纷纷中,路爹也不发一言,一副默认了的样子。
“我说的没错吧?既然你认了,那识相点,叫你那狗儿出来,别叫我动粗。”池景丞朝路爹怒喝道。
“呵呵,你就抓我吧。”路爹一副松了口气般,抬头朝池景丞笑道。
不好……池景丞看着路爹的脸,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们快破门进去抓人!”池景丞赶忙朝众人叫道。
众人闻言,破门而入,可屋内早已空空如也。
“所以,你还是唯我这个老东西是问吧,就当做做善心,放了我儿还有他娘。”路爹的笑容带着一丝挑衅。
池景丞气急败坏,从身后一随行手里夺过一根粗棍,对着路爹就是一阵殴打。
“你竟然耍我!看我不打死你!”池景丞狠狠地朝路爹身上一棍一棍甩去。
路爹忍受着身上的疼,一声不吭。
待池景丞打累了,气喘吁吁地朝众人道:
“捆起来,带回去!”
“是!”
几名壮汉手中拿着绳子,将路爹五花大绑架起来,池景丞稍稍缓了缓气后,对村民一眼都不看,径直朝村口方向走。
月婵将池景丞凶残的面目尽收眼底,心中对池景丞感到一阵一阵的反感。
可是……路堑去哪了?月婵忽然想起这事,赶忙朝路堑家里进去,屋里空无一人,但物品仍在,估计是收到风后,刚从后头跑掉。
池景丞瞥了一眼自己身后被五花大绑的路爹,路爹竟迎上了他的目光,回以淡淡一笑,这笑意,含有十足的挑衅。
池景丞心中的怒火蹭的燃起,自己竟然被耍了,下次再有这样的事要办,定周全些,池景丞心头愤愤道。
月婵爹凑完热闹,才发现手里空了——月婵呢?慌了手脚的月婵爹一通乱找,也没找到月婵的影子。
月婵估摸着路堑是从后头窗户跑掉的,她没想别的,只想找到路堑,哪怕她也不知找到路堑,要问路堑些什么话。
月婵爹四下找不到月婵的影子,心头慌了。
“大家先别走,帮帮我找我家月婵!”月婵爹朝刚欲离开的村民大声请求道。
“什么?月婵刚不是还在呢吗?”村民道。
“可不是,一不留神,月婵就不见了!我估计是找路堑去了,他俩正……”月婵爹六神无主般碎碎念道,手心渗满了汗,“这路堑要是普通人家,月婵喜欢就喜欢了,可这路堑,是山匪啊!竟然这么大胆独自找山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