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宋襄简直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我爸只是碍于后妈，才不能管我，他怎么可能会杀我？”
“啧啧，你还不知道吧，你的车祸，也是你后妈安排的。而且这件事，你爸也知道！”
吕小琳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宋襄，她突然感觉有点痛快。
一个在自己面前永远优秀又骄傲的人，遇到这么糟心的事，而且直到死了之后才知道，啧啧，真惨！
“你怎么知道这些？”
念宝疑惑道。
“你是生前就知道还是死后才知道这些的？”
宋襄盯着吕小琳的眼睛。
她知道吕小琳死后没有投胎，而是化成了虚荣鬼附到别人身上。
也许这些事情，都是她变成鬼之后才看到的呢？
尽管先前被吕小琳那般嘲讽，她还是抱有一丝丝希望，希望她有把自己当成过朋友。
没想到吕小琳先是一怔，继而哈哈大笑一阵，面带嘲讽道：
“宋襄，你可真惨啊！身边竟没有一个真心待你的人！我也不妨告诉你，你出车祸的时候，我就在场。我亲眼看到，你继母给了那个开车的人一张卡。”
吕小琳似乎终于从宋襄身上找到了些优越感：“你跳舞跳得再好有什么用？你被那么多人追捧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被自己的家人亲手送到地狱里！”
她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还面带悲色。
宋襄听到吕小琳的话，表情变了又变，最后竟满脸怜悯之色：
“吕小琳，你真可怜。”
吕小琳止住哭泣，顿时愣住：“你说什么？你凭什么嘲讽我！你才是最可怜的，没有人真心爱你！”
“你刚刚说的那些，是在说我，又何尝不是在说你自己？”
宋襄冷冷一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跳舞是被你母亲送去的吧！你之所以嫉妒我，也是因为你母亲。只要我跳了A角，她就会责备你不够优秀，不够努力。”
“你之所以那么在乎别人的赞美和掌声，根本不是因为自己，而是为了讨你母亲的欢心。”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死，应该也和你母亲有关。”
宋襄一语中的，吕小琳脸色变了又变。
“你胡说！我妈妈那么爱我！她都是为了我好，是我自己没做好，是我自己的问题，她不会……”
吕小琳变得更加疯癫了。
她的表现也印证了宋襄说的都是对的。
宋襄还在舞蹈班时，见过吕小琳的母亲，也知道她母亲望女成凤。
每次宋襄跳A角，吕小琳跳B角时，下台后，宋襄都能见到吕小琳的母亲满脸怒意地接吕小琳回家。
吕小琳的母亲也曾当面阴阳怪气地说宋襄运气真是好，还责备自己的女儿不会争取表现机会。
彼时，宋襄还维护吕小琳，替她说话。
只是没想到，吕小琳却把这些怒气和仇恨都转移到了宋襄身上。
在她母亲的洗脑和影响下，吕小琳把宋襄当成了自己的对手。
刚刚看到吕小琳一边嘲讽自己，一边却流露出凄惨悲伤的样子，宋襄才反应了过来。
“宋襄姐姐，你是说，虚荣鬼姐姐的妈妈杀了她？”
念宝不敢相信，世界上会有妈妈想要害死自己的女儿。
“我不确定她是否亲自动手，但肯定和她有关。”
宋襄也只是猜测。
念宝摇摇头：“不可能，女儿可是妈妈的宝贝，妈妈只会保护她，怎么会伤害她呢？”
“呵呵，宝贝……”
吕小琳失神道：“在她眼里，只有满足她的要求的才是宝贝。”
念宝和宋襄对视一眼，吕小琳的死竟然真的和她的妈妈有关。
吕小琳幽幽地讲起自己的伤心事：
“我努力了那么久，就因为超不过宋襄，成不了舞台上那个最耀眼的角色。她就对我失望了，放弃了我。”
“她就像游戏练号一样，大号练废了，就再练一个小号。”
“所以，我又有了一个妹妹。她跟我一样惨，一生下来，就要为了满足那个魔鬼母亲的愿望，被迫却学跳舞。”
“可是她也比我幸运，天生的跳舞苗子，也没有宋襄这样的对手。小小年纪，就拿了不少奖。”
“我妈妈好满意啊，她对我从来都没有那样笑过！”
“她也不再管我了，我就像一个被扔掉的垃圾一样。离家出走，死在了荒郊野外，她都不知道……”
吕小琳一口气讲完自己的经历，念宝和宋襄都呆住了。
她们没想到吕小琳会有这样的经历。
难怪她死后会变成虚荣鬼。
她悲惨的一生都是在不停满足一个虚荣的母亲的要求。
“小琳，我很抱歉，不知道你的这些事。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一定会帮你的！”
宋襄心软了，她走近了吕小琳，温柔地抱住了她。
吕小琳抬头，满脸是泪：
“我做了那么多害你的事，你不怪我？”
“不怪你。”
宋襄拍拍她的背，安抚道：“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我们活着的时候，都努力了！”
两颗孤独的心，在凄惨死去之后，突然又靠得更近了。
吕小琳似是被宋襄的宽容所感化，怨气顿时消散了大半。
“对不起！襄襄，是我对不起你！”
吕小琳抱住宋襄嚎啕大哭了起来。
念宝在一旁也忍不住跟着抹眼泪。
“汪汪汪！”
旺仔用湿漉漉的鼻头拱拱念宝，好像提醒她。
她抹了一把眼泪，才注意到，吕小琳的魂魄已经变得半透明了。
“小琳姐姐！你快要消失了！”
念宝惊呼。
宋襄松开她一看，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小琳姐姐是因为怨气太重，才一直在人间不肯离开。现在停留时间太久，错过了投胎，怨气又消散了，这样下去，她会魂飞魄散的！”
念宝着急道。
师父不在身边，她也没办法指引吕小琳去投胎，但又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她消失。
“对了！”
念宝摘下白玉瓶：“小琳姐姐，你先到我的小瓶瓶里休息，等师父回来了，一定有办法帮你，不让你消失的！”
宋襄一听，催促道：“小琳，你快进去！”
吕小琳点点头，正要飞进瓶里，却突然想起什么。
她转头对宋襄道：“襄襄，指使保姆害死你的人，也是你继母。你床头的暗格里，有证据。还有，宋家的信物，千万别让你继母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