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起里面一件格子裙，放到腰上比量。
同校的老师见状，纷纷夸漂亮。
“哎呀，冯老师这裙子太衬你了，显得你皮肤特别白！”
“这裙子版型还显瘦，确实好看。”
冯桂芝听众人夸赞，更开心了，对这裙子爱不释手，转头就往自己背包里塞。
有老师看见，急忙提醒，“梁老师，有人偷你衣服。”
梁春娇望过去，见冯桂芝她们几个，正对着自己的衣服挑挑拣拣。
她踱步过去，抱着保温杯笑：“这衣服不错吧？”
冯桂芝注意力全在衣服上，以为是同校老师搭话，头也不抬说：“是啊，挺好的，哎，你不挑两件么？”
她说完，见对方没反应，扭头看过去，发现身边站着梁春娇，吓得叫了一声。
众人注意力被她吸引，全望了过去。
冯桂芝在大庭广众失态，有些尴尬说：“梁老师若是看上我手里的，直说便是，干嘛吓人。”
“对啊，我们冯老师可不小气，小梁老师你看上哪件，直接和她说就好，她肯定会让给你的。”同校老师跟着帮腔。
这话引得办公室里响起几阵轻笑。
冯桂芝她们不知道众人因何发笑，个个面露疑惑。
梁春娇拉开椅子坐下，“我看上你背包里那件了。”
冯桂芝捏紧包。
这件是她最喜欢的，她一点也不想给，于是道：“那件上面有瑕疵，不好的，梁老师你再挑挑其他的吧。”
梁春娇挑眉，“没关系，我不介意。”
冯桂芝还是不肯让。
梁春娇啧声：“刚才不还说，我看上哪件就给哪件的么，怎么这会儿冯老师又霸着不放了？是因为家里没有多余的衣服可以穿了吗？”
“...”
冯桂芝面上涨红。
她猜测这是梁春娇的激将法，更确定这件裙子是好货。既然是好货，自然不能让。
冯桂芝摸到包里的小剪子，咬牙戳了一剪子。
若是东西破太狠，她相信梁春娇肯定不会要。
冯桂芝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
她从包里掏出格子裙，在众人眼前甩开。
梁春娇望过去，发现裙子拉锁处，有一明显的破口。
“你看，我都说这衣服有瑕疵了。”冯桂芝忍着心疼，微笑说：“小梁老师，你挑件别的吧。”
梁春娇看着她弄坏自己衣服，十分不爽，眯眼道：“我就要这个，给我。”
冯桂芝见她如此强势，满脸不悦。
“一件破裙子你也和我抢，有必要么？”
“就是，你们印刷厂幼儿园也太欺负人了。”
同校老师跟着开口。
这话引得办公室众老师全站了起来。
“欺负人？你们铁路局幼儿园欺负我们的时候还少么！”
“问都不问就挤过来分东西，你们哪儿来的脸啊。”
“呵，昨天也不知道是谁在领导面前丢了人，这会儿不缩着脑袋也就罢了，怎么还敢耀武扬威站到我们面前？脸皮真是厚！”
冯桂芝面色白了又红，红了又青。
同校老师站出来，“我们的错我们认，我们改，但你们一直抓着这事不放，又是几个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还不是她们学校人太吝啬呗。不就是几件破衣裳么，大不了，我们不要了。”
说着，将衣服扔到地上。
其他人跟着效仿。
几人以为如此做法，会让梁春娇她们感到不快，谁知众人非但不气，还全员一幅看热闹的表情。
尤其是梁春娇，甚至嗑起了瓜子。
“...”
冯桂芝看得差点没喷火，想起手中还有梁春娇喜欢的格子裙，二话不说，直接开撕。
哪知那布料竟十分结实，她拽了几次都没拉破，反倒衬得自己像个小丑。
梁春娇看她满头大汗的狼狈样，大笑出声。
冯桂芝更恼了，甩开裙子说：“笑什么笑啊，有什么好笑的！”
“咋，我笑碍着你了？”梁春娇吐掉瓜子皮。
冯桂芝看她如此不尊重自己，火冒三丈，掏出背包里的剪刀，将怨气全发泄在了那件格子裙上。
“这件裙子，咱们谁都别要了，这样最公平！”
她剪完，得意看向梁春娇，谁知对方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你还有其他要剪的么？赶紧剪，我一块儿算方便。”梁春娇拿出纸笔。
冯桂芝顿住，“你什么意思？”
“帮你记账。”梁春娇挑眉，又看向其他几人，“还有你们几个，看看等会儿是直接还我现金，还是需要去银行提款。”
几人一愣。
“凭什么要还钱给你啊。”
“因为这些都是我的私人财产，你们破坏别人东西，可不是得赔钱么。”梁春娇眨眨眼。
“——你、你的？！”
几人惊呼出声。
“这是梁老师她爱人，买给自家媳妇儿的。”李老师开腔。
几人慌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提前说啊！”
“大概是我们也没想到，你们会这么厚脸皮过来抢吧。”梁春娇回答。
“...”
几人低下头，面露尴尬。
冯桂芝见左右躲不过，忍着火气握拳道：“需要赔多少钱，你说，我帮这几个老师一起还。”
几个老师眼露喜色，纷纷赞她讲义气。
有这些人支持，冯桂芝的面子总算没有全丢，而且她手上还有之前讹贺雯婷的钱，赔偿款对她来说，绰绰有余。
“你确定要全部一起还？”梁春娇问。
冯桂芝点头，高傲道：“但是我要看收据，一手票一手钱。”
“没问题。”梁春娇打了个响指。
一行人走出办公室。
几个老师纷纷向冯桂芝表示感谢。
“印刷厂的太坏了，我看她们就是故意不说实话，想看咱们出糗！”有人不满。
冯桂芝眯眼，幽幽说：“你讲得有道理，我猜梁春娇就是想让咱们幼儿园名誉受损，这样她们才能在月饼大赛上，赚足领导们的信任。”
“太歹毒了！”
几人面露怒色。
“既然她们不仁，就休怪咱们不义。”冯桂芝安抚：“等比赛的时候，咱们也如法炮制，让她们尝尝自己的恶果。”
众人兴奋，个个摩拳擦掌。
...
一到下班点，梁春娇便马不停蹄去找黎耀轩索要发票。
“我好像...丢进垃圾桶了。”黎耀轩吞吐。
“没事儿，你把这家商店的地址告诉我，我再去要一份。”
哪知男人却支支吾吾不肯说。
梁春娇生气，刚想质问，却见他口袋里露出半截白纸，上头还戳着发票公章。
“好啊，你居然敢骗我！”
黎耀轩没反应过来，被她俯身夺走。
梁春娇捏拳，快速扫过，下秒，双眼瞪得浑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