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
清晨的第一束光照进庙门。
前半夜气的没睡着,后半夜值守不能睡的陈宫,眼袋已经掉到脸颊上。
眼看就到了交班的时候,又被一阵嘈杂吵醒。
“哎,不知道这次渠帅召集我等,能不能混口吃的。”
“放心吧,这次准备充分,而且目标是头肥羊!”
“快说说,要抢谁啊?”
“听说是吕家庄的财主,吕伯奢!”
“走,先去把兵甲挖出来。”
……
曹操听到动静第一时间惊醒,起身瞬间看到苏晨冲他比了个“嘘”的动作。
司马懿一动不动,不知醒了没。
好在这些人并没有进入山庙查探的意思,匆匆而过,匆匆而去。
渠帅,吕伯奢,财主,抢劫……
几个关键词快速在苏晨脑海里交织出一段有用的信息。
可这段信息,又跟苏晨所熟知的演义剧情背向而驰。
这让他立即生出一丝警觉,想要避开这个可能的祸乱之源。
想来,曹操既然在原剧中杀了吕伯奢一家,也不会去趟这道浑水。
“走远了!”
陈宫躲在庙门后查探,回头告诉众人。
苏晨踹了司马懿一脚,后者立刻双手支撑扶墙而立。
“我们也走,陈大人想个办法,绕开吕家庄。”
苏晨发号施令,陈宫却权当没有听见。
快步来到曹操身边,询问他的意见:“孟德兄,咱们怎么走?”
曹操闻言陷入沉思,略有些纠结。
吕伯奢,乃曹操家父结义兄弟。
本在规划逃亡路径时,就已经考虑在内要请他帮衬一番。
吕家庄虽不大,伯奢却颇有名望,若能交好必有钱粮资助。
但现在的情况很明显,吕家庄的富庶被黄巾游勇盯上了。
敌人数量未知,他们这边只有三人三骑……
“就听子淳安排吧!”
曹操做出如此决定,主要还是考虑到自身安危,和苏晨一贯坚决的态度。
一条腿的阿狗,不就是最大的威慑么。
可惜,陈宫半路入伙,根本不知道其中凶险。
外加已然将苏晨列为敌人,即便知道躲避才是良策,却也诡辩道:“吕伯奢乃当地财阀,孟德兄既然有意举兵伐董,就该拉拢相助啊。”
这话倒也没毛病,有理有据,并非陈宫刻意狡辩。
曹操怎会不知这些道理,却也是无奈一叹:“伯奢乃家父结义兄弟,于情于理我都该搭救。
但咱们三人三骑,能有何作为?”
陈宫闻言一惊,显然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进一步劝诫道:“既然是令尊结拜兄弟,更当助之!”
苏晨靠墙没有参言。
之前只有他和曹老板两个人。
强架曹操改走山道,也是无奈之举。
但现在多出个陈宫,自然不便表现的太过强硬。
该给老板的面子,必然是要给到位。
但如果他非要将自己置于险地,从而影响到他的护送任务。
两个人都绑了丢在马上,也无不可嘛!
“唉!”
一声哀叹,曹操偷瞄苏晨一眼。
想救,是真心想救!
但成功与否,完全取决于苏子淳!
说是三人三骑,真有本事能震慑黄巾余孽的,只有一人。
见苏晨眺望远处,曹操快速给陈宫挤了个眼色,惆怅道:“伯奢家财万贯,若救之可得钱千金,可惜无能为力。”
陈宫显然没有意会到,闻言有些气急败坏:“怎会无能为力?你我二人若进了庄子,接管守卫,必能破敌!”
陈宫这份莫名其妙的自信,连目光呆滞的司马懿都惊地回过魂来,低声嘟囔含糊不清道:“跪下求饶,倒是个不错的计策!”
“阿苟莫要胡言!”
苏晨第一时间给他打断,免得这小子整出动静引起曹老板注意。
到时候,他可不敢保证能带上司马懿这个无双谋士一起离开。
好在二人声音不大,或者陈宫的注意力压根就没在这边,继续劝说:“孟德兄,此乃聚义第一战。
若能退敌是最好,即便不能也可带着吕家庄乡勇同退陈留!
可谓百利而无一害!”
陈宫89点智力属性,真不是系统错估。
除了心直口快这个毛病外,倒也拎得清形势。
听他这么一分析,曹操当即动心。
有苏晨在身边护卫,他的安危是有保障的。
可子淳已经开口要绕过这等是非之地,该如何是好?
不动声色暗自思量,便有了计策:“莫要再说,听子淳安排即可。”
得嘞,这话一出三人相继动身!
就在司马懿被苏晨架上马背之际。
曹操一把抓住陈宫手腕,快速低声安排了几句。
陈宫恍然大悟微微点头,做出“懂了”的表情回应。
殊不知,陈宫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曹操推到了火坑边缘。
……
……
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一行三骑身披红霞,走出了深邃的山林。
远处,一座庄子若隐若现。
入目。
石墙高铸,并非那种苏晨印象中破落的吕家庄。
几人走到庄前下马,城墙上一老头躬身微查,大惊失色:“快快打开庄门,是我儿阿瞒!”
噌!
一道寒光闪过,仗余的飞龙枪已经搭在陈宫的脖颈上。
枪尖刚好抵着大动脉,隐隐渗出一丝红色。
“你,你要作甚!”
陈宫感到一丝微凉,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也就是这时,才对苏晨的武艺有了个大概的认识,长枪再进一分,他就会血溅当场。
忙向曹操投以求救的眼神,迎面而来的却是一把钢刀:“好你个陈宫,怎敢违逆我的命令!”
陈宫:“……”
司马懿:“……”
是的,他被利用了。
若是放在别人身上,肯定能意会到这里面的门道,替主公抗下这口黑锅。
但陈宫出了名的直性子,不曾多想就要辩解一番继续作死,还好吕老伯开口救他一命。
“阿瞒,快快进庄!”
吕伯奢见墙下三人异常,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便又呼喊一声。
苏晨收枪目光冷冽,曹操收刀恶狠狠看了陈宫一眼:“先进庄再议!”
“哎呀呀,果真是阿瞒,我闻朝廷遍行文书,捉你甚急,你怎么……怎么到了此地。”
三马进庄,吕老伯第一时间迎了上来,满眼的都是欢喜。
正值黄巾贼兵来袭之际,有骁骑校尉助阵,实乃雪中送炭。
陈宫像丢了魂一般,目光空洞。
弃官来投,竟落得如此境地。
莫非是他做错了?
“水镜先生,莫非是你看走了眼?欺我陈宫啊。”
【作者题外话】:摆碗,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