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讨教！！？
苏晨沾沾自喜。
还以为戏忠主动来投效呢！
谁料，搞了半天，是不服气要跟他比斗一番？
“不知先生想讨教什么？”
苏晨不再着急，一边斟酒一边说道。
戏志才忽然发笑，徐徐道：“初闻公子，乃是通过一篇诗作，秦乱以**，汉祸始外戚。小人计已私，颇复指他事……
从诗文中推测公子是个忠于汉室江山的贤才。
随后打听，才听说公子随十八路诸侯勤王，并在公子的带领下很快拿下了虎牢关，逼得董卓迁都长安。
而后发生的长安之变，想来公子也出了不少力，否则那吕布必不会轻易退走……”
听戏忠平铺直述讲完自己的大事记。
苏晨不但高兴不起来，还嗅到一丝不同的味道：“不知先生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哦？公子没听明白么？”
戏志才故作惊讶，解释道：“公子行事诡秘莫测，实在难以捉摸。但纵观公子在关键时刻的选择，却能看出不少东西。”
苏晨眯眼不语静待下文。
戏忠神情玩味道：“公子，乃是真小人也！”
“哈哈哈！”
苏晨大笑来掩饰自己内心的震惊。
他看不出戏忠的来意。
对戏忠的了解，也是基于后世文献资料。
而戏忠只凭过往事迹，就能将他看了个明明白白。
系统给出一百点智力的评价，果然可怕！
“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夸我呢？”
苏晨毫不在乎这个听起来很难受的评价，调侃道。
“先生的思想果然非同寻常，面皮之厚也超乎我之所料。”
戏志才嘴角一趔趄，当即破了身上一缕仙气。
“怎么说？”
苏晨趁机掌握主动，玩味道。
戏忠冷哼道：“真小人伪君子，那一句是夸人的话？公子恬不知耻也就罢了，问的问题也全然是让我夸你。既如此，公子只当我在夸你就是了。”
“哦？莫非先生真不是夸我？”
苏晨笑了，即便才高如戏忠，也还是看不明白这句话的真意。
戏志才不语，苏晨自顾说道：“且不论小人还是君子，我只问先生为何而读书？”
“当然是为了治世。”戏志才不假思索。
“好！”
苏晨点头表示钦佩：“那，这乱世谁能治得？”
既然是来讨教，苏晨也不再墨迹，直切正题。
作为后来人，还能又谁比他更清楚乱世走向？
戏忠显然也没少想这个问题，侃侃而谈道：“大汉将倾，群雄并起，世家殇，权柄逐渐集中，群雄割据，逐鹿天下大势已成，至于后事……陈留曹操，渤海袁绍，长沙孙坚，都有可能天下归心。”
了不起。
袁绍四世三公之威望，寻常人都能想到他俩能混的不错。
但曹操即便当了丞相，也不过佣兵数万。
更有孙坚不过一乌程侯，伐董失败兵马损伤最重。
天下豪杰如此之多，能在不知道的演义剧情的情况下看好曹孙。
戏忠之智，堪比卧龙凤雏。
苏晨闻言点头，轻笑道：“曹操人杰也，袁绍远远不及。”
“哦？公子这话倒是令我有些意外。”
没什么意外的！
袁术擅自称帝，被诸侯群起而攻之。
袁绍兵败官渡，失去争雄天下的资本。
但这些，苏晨总不能告诉他。
“不说这些，咱们还是回归正题。”
苏晨连忙收起心思，继续问道：“天下归心的结果呢？”
“乱世苦，苦的都是黎民百姓，若真有天下一统的那天，自是百姓安康，天下太平。”戏志才回答道。
“天下太平是何表现？是天子高高在上，黎民俯首称臣，还是各路诸侯不再混战，各自守着一亩三分地？或者是资源重新分配，另有其他存在代替世家门阀？”苏晨语速逐渐加快道。
“这个……”
戏忠显然没想过这么多。
根深蒂固的帝制思想，让他认为总得有人出来当皇帝。
皇帝的亲戚自然要总揽大权。
皇亲国戚身边的人，自然而然就能掌握重要资源。
因此，
面对苏晨的逼问，他也完全没主意。
毕竟古来皆是如此。
“若我得天下，世人皆平等！”苏晨也不难为他，直接说道。
戏忠狂笑，显然无法认可这个说法：“不知先生要如何做到世人皆平等？”
“人各有志，要让大家都吃饱喝足确实不易。”
苏晨毫不犹豫，语气坚定道：“我说的，是要给天下人，一个平等竞争的机会。”
戏忠一愣，收起笑容看向苏晨，神色郑重。
苏晨微笑道：“农人可勤劳致富，仕子可公平举荐！”
农人种田劳作，大部分被皇权压榨，苦不堪言。
汉灵帝卖官，寒了天下仕子的心。
寒门仕子几乎无出头之日。
“平等……机会！”
他们这个时代的读书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听到这句话，戏忠喃喃自语，又突然下跪一拜：“还请公子出山，拯救天下苍生！”
“这……”
苏晨傻眼了。
他来招贤纳士的，怎么被跪着求出山了？
“素闻公子无心天下，但公子之所想，堪比秦代商鞅。若公子的愿望实现，乃天下读书人之福泽，天下黎民百姓之福泽！”
“快快请起，起来说话。”苏晨汗颜，这古人也太好忽悠了吧，前一秒还说他是小人呢，后一秒又跪了！
“天下何其大，我实在是能力有限，顾不过来啊。”
苏晨何尝不想出山争雄？
但他这系统任务，必须得做吧！
穿越来一年都不到，就能干翻吕布了。
再过两年，岂不是能当个武林宗师？
说不定，那陆地神仙也能畅想一番。
到时候，想想都啧啧……
戏志才起身，依旧激动不已：“汉制举孝廉，本就是让权力世袭，灵帝卖官鬻爵，更是天怒人怨之举，先生之理想与我不谋而合，志才没理由不助先生达成心愿，实现那世人皆平等的愿望。”
“得志才辅佐，亦是天下百姓之幸！”苏晨大喜，没想到收戏忠会是这样一番局面。
“拜见主公！”
“嘶……”苏晨一手托住戏忠不让他跪，笑道：“万不可在外人面前如此！我只是个乱世游侠儿。”
戏志才大笑起身，瞬间明白苏晨所想。
动心忍性，徐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