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州丹术盛行，几乎人人炼丹，对药材都有一些了解。因此，在各大城池内，售卖丹药的地方很少，品鉴丹药的地方却到处都是。
因为大家都懂炼丹之术，炼丹如同家常便饭，炼丹的技术却有高低。同样是一品丹药，经过不同的人炼制出来会有不同的效果。这也就催生了灵州特有的一门职业——鉴丹师。
负责鉴丹之人，首先自己的炼丹之术要足够高超，必须达到三品甚至以上。
巨石城内充斥着各种鉴丹师，大部分都是三品以下，他们自称大师，其实根本没有获得丹阁的认证。只有通过认证，才能在城内开办鉴丹铺。
丹阁分部在各大城池都只有唯一的鉴丹铺，收费极其高昂，让很多人望而却步。比如说，鉴别一枚一品丹药的品质，需要五万金币。
实际上，十枚一品丹药的价格加起来也不到五万金币。
这就导致一个问题，绝大部分人都不愿意去丹阁分部的正规鉴丹铺，太贵了。
他们更愿意去杂牌鉴丹铺。
这些没有通过验证的杂牌鉴丹铺，虽然水平差了一些，但至少都是二品丹师，眼光还是有的。鉴别的水准跟丹阁分部设立的鉴别铺差不了太多，而且最主要的一点是——便宜。
比如，一品丹药的品质鉴定，只需一千金币。
比丹阁分部设立的鉴丹铺要便宜了不少。
俗话说，便宜没好货，这种杂牌鉴丹铺经常会出一些幺蛾子，比如鉴别错误。
尽管如此，大部分人还是相信这些杂牌，也不愿花费重金去丹阁分部设立的正规鉴丹铺。
燕尘与冷如霜拿着他炼制的那枚新丹来找鉴丹铺，两人经过一番打听，发现在巨石城内有一家不正规的鉴丹铺，名为老伯鉴丹。
这个老伯鉴丹很神奇，他开业时间不定，心情好就出来鉴丹，心情不好就十天半月都不见人，关门打烊。好像他做这门生意就是为了开心，随心所欲。
他在巨石城开鉴丹铺五年了，开业的次数不超过一百次，但是每次经他鉴定的丹药，没有出现任何差错。一品，二品，三品，甚至四品丹药，放到他这里鉴定，也绝不会有任何的误差。
这就是他的口碑。
他没有名字，大家都叫他老伯。
他长得并不高，看起来跟普通的老人没太大区别，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白胡子，像山羊胡子一般，老长了。
大家都说他的身份其实是丹阁分部某位神秘长老，不然不会有这么强的实力。
而且他鉴丹完全免费，从不收取任何费用，比丹阁分部的鉴丹铺好上一百倍，因此每天都有人求着他鉴丹，但是他都不予理睬，依旧按照他的性子，想开业就开业，想关门就关门。
这日，老伯鉴丹铺前人山人海，因为他又开业了。
在老伯鉴丹这里，不管你是谁，都得排队。
燕尘与冷如霜看了一眼长长的队伍，跟认证商会的队伍比起来，不相上下。
燕尘皱眉道：“怎么到哪儿都要排队啊。”
“燕尘，我敢打赌，你这颗丹药，绝对是废丹。”冷如霜并未介意排队，因为她已经来过灵州，知道这里的规则。
燕尘道：“如果是废丹，那我这徽章岂不白拿了？”
燕尘秀了一下自己胸前的金色徽章，三品丹师，货真价实！
“切，搞得好像谁没有似的。”冷如霜也挺起了胸-脯，秀了一把自己的徽章。
燕尘道：“我观察过了，巨石城内炼丹的人确实很多，但一品丹师占九成，剩余的一成就是二品丹师和三品丹师。”
“你看的还挺仔细。”冷如霜终于没有反驳燕尘，而是点头继续道：“灵州是炼丹大州，丹师数不胜数，但是三品丹师少之又少，据我所知，这次参加丹武大比的三品丹师，不会超过十人。”
“一般会有多少人参加？”
“一两万人吧。”
“这么稀少？”
“当然，你以为三品丹师是地上的沙石么？到处都是？”冷如霜的话语让燕尘意识到自己的重要。
“原来这个金色徽章这么值钱。”
“不然那个认证商会的人员也不会对我这么客气。”冷如霜解释道。
“不要小瞧了这一两万人，他们都是各大城池的天之骄子，全都是出类拔萃的英才，此次丹武大比是真正的群英荟萃，竞争极其激烈。想要在这样的竞争中脱颖而出，进入前十，难度可想而知。”
燕尘认真听着，看来这一次他将会面临很大的压力。
“我本来也想参加的，但是败在了你手里。”冷如霜神色有些暗淡，她连燕尘都打不过，就更别提其他对手了。
这对她打击很大。
她自诩为冰雪仙宗圣女，是冰雪仙宗的修道天才，却惨败在燕尘手中，可见燕尘实力之强。
“你也不用太伤心，我很强的，你败在我手里，理所当然。”燕尘安慰道。
冷如霜道：“少吹牛了，要不是因为认证商会的叶前辈是你老乡，你很难获得这枚认证徽章。”
“冷姑娘，你这么说就有点不讨喜了，说的我好像是靠关系获得的徽章一样。”
“难道不是吗？你炼制的丹药根本没有按照丹方炼制，这是废丹。”
“谁说炼丹一定要按照丹方炼制了？”
“丹方是老一辈们留下来的，是他们终其一生留下来的瑰宝，我们应该传承，而不是篡改。”冷如霜的思想比较保守。
燕尘道：“老一辈留下的东西确实不错，但他们是人，人就会犯错，我觉得我炼制的这枚丹药没有任何问题。”
“我不信。”冷如霜不相信。
“等着瞧。”
“对了，你敢不敢与我打赌？”燕尘觉得打赌会更有意思。
冷如霜正在气头上，道：“赌就赌，谁怕谁？”
“如果我这颗丹药是符合要求的丹药，你必须给我道歉。”
“好。”冷如霜不服气，“如果是废丹，你给我道歉。”
两人就这样互相杠着，谁也说服不了谁，只是赌气。
排队排了两个多时辰，终于轮到燕尘与冷如霜了。
燕尘见到了老伯，他穿着一身简单的素布麻衣，眼神中放着光彩，让他看起来很有活力。
“两个小家伙，等急了吧？”老伯好心地给两人沏茶，让他们先喝茶。
燕尘与冷如霜谢过之后，喝了茶，老伯才笑吟吟地问道：“你们两个想鉴别什么丹药？”
“三品丹药——灵血琉火丹。”
“谁炼制的？”老伯看了一眼两人胸前别着的徽章，说道。
“回前辈，是晚辈炼制的。”燕尘躬身说道。
说完，燕尘把自己在认证商会炼制的丹药给老伯看，老伯看了一眼，闻了一下。
“少了一味药材，多了一味药材。”
老伯只说了一句话，其他人可能听不懂，但燕尘与看冷如霜知道是什么意思。
冷如霜迫切地问道：“老前辈，请问这丹药合格吗？”
“不合格。按照丹方来看，应该称之为废丹。”
“看吧，我说对了，燕尘，还不赶紧给我道歉？”冷如霜开心了，终于在打赌这件事上扳回一城。
“可是······”老伯还没说完，燕尘期待地看向老伯，老伯又闻了闻丹药的味道，仔细品味后说道：“此丹的药性跟灵血琉火丹相比，药性更强，而且没有副作用。仅从药效上说，这是一枚上等品质的三品丹药。”
燕尘开心了，他正想让冷如霜道歉，老伯开口道：“此丹我无法鉴定，你拿去城内的丹阁分部鉴丹铺，去找那儿的薛长老，他会给你答案的。”
燕尘与冷如霜都有些懵，老伯说了丹药合格，又说它不合格，所以到底是合格还是不合格？
他们两个有点晕。
燕尘看向冷如霜：“冷姑娘，你带够钱了吗？去丹阁分部的鉴丹铺，需要不少金币。”
“放心吧，穷鬼。”冷如霜有的是钱，堪称小富婆。
两人兜兜转转来到了丹阁分部的鉴丹铺，这里冷清多了，根本不需要排队，前来鉴丹的人寥寥无几。
门口竖着一块牌子，写着鉴别各种丹药所需的价格。
一品丹药，五万金币。
二品丹药，十五万金币。
三品丹药，三十万金币。
看到这三十万金币的时候，燕尘整个人都懵了。
据他所知，一枚三品丹药恐怕最多也只能卖出三十万金币，鉴定费用要这么多，还鉴个屁。
这费用也太离谱了，难怪没人上门。
这么贵的鉴定费，谁上门谁就是傻子。
燕尘与冷如霜上门了。
“不就三十万么，小意思。”冷如霜看起来有钱的很，爽快地拿出自己的贵宾卡。
在前台付钱之后，一位身材窈窕的少女带着两人上了二楼，来到一间僻静的房内。房内到处都是药材，一个不修边幅的中年男子坐在正中间的地板上，正拿着一株株药材左看右看，闻来闻去。
“前辈，在下燕尘，多有打扰，还望恕罪。”
燕尘礼貌地打招呼，中年男子看了燕尘与冷如霜一眼，首先注意到他们胸前的徽章，一见这徽章，中年男子的态度立即柔和了几分。
他赶紧起身，道：“两个小家伙不错啊，三品丹师，这么年轻，不容易。”
“呵呵，前辈谬赞。”
“说吧，你们想鉴定什么？”
“麻烦前辈鉴定一下这颗丹药的品质。”
燕尘把灵血琉火丹拿出，中年男子看了一眼，道：“成色不对，药材少了，废丹。”
鉴定结果飞快，出乎了燕尘与冷如霜的意料。
这次，冷如霜并未嘲笑燕尘，而是好奇中年男子怎么如此快地做决断。
中年男子道：“你们两个不用这么看着我，这确实是废丹。私自篡改丹方，炼制出一颗丹方上不存在的丹药，就是废丹。”
“前辈，老伯说让我们来找您，他说您会给我们一个答案，但是您给的答案跟他给的不太一样。”
“你们去过徐老头子那里了？”
“徐老头子？”燕尘好奇地看着中年男子，道：“老伯姓徐？”
“既然是他让你们来的，你们跟我说说，他什么意见？”
“老伯说这颗丹药在药性上是合格的，但在丹方上不合格。”
“所以呢？”中年男子想知道确切的结果。
“老伯也没有给出答案，他让我们来找您。”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燕尘与冷如霜摇头不知。
“我是丹阁分部的长老，薛北羽。”
“薛北羽？前辈也是青州人士？”燕尘有印象，薛北羽是青州三大二品丹师之一。
“你认识我？”薛北羽有些奇怪，“你也是青州人士？”
“是。”燕尘想说，我们是老乡。
但是经历过在认证商会的事情后，他不敢再认老乡了。
为了避嫌，对老乡会更加严格。
薛北羽道：“我不会因为你是我老乡，就对你放松要求。你炼制的这颗丹药，就是废丹。”
“前辈，这颗丹药虽然没有按照丹方炼制，但是它的药效绝对超过了原丹药。”
“小家伙，我很佩服你有这样的勇气，炼制出一颗不符合丹方的丹药，但你太年轻了，你总想着创新，却没想过，前辈们留下来的东西才是最可靠的，最稳妥的。而你的尝试，仅仅只是一次错误的尝试而已。”
“我再重申一遍，你的这颗丹药，是废丹。”
“薛前辈，我不服。”
“可以。”薛北羽在这儿干了大半年，还是第一次遇到燕尘这种顾客。
“你叫什么名字？”燕尘成功吸引了薛北羽的注意力。
“晚辈燕尘。”
“燕尘，你如果不服我的判断，可以去灵州城的丹塔，寻求其他长老的建议。”
“灵州城距离巨石城有数千里之遥，麻烦薛前辈送我们一程。”燕尘打算一问到底，他一定要搞清楚，自己炼制的这颗的丹药，到底符不符合要求。
“这样吧，我陪你一起去。毕竟，像你这个年纪就拥有如此想法的人，我还从未见过。”
薛北羽想让燕尘知道，年少气盛是要付出代价的。
丹阁分部的鉴丹铺内拥有传送阵，可互通州内各大城池。
在薛北羽的带领下，燕尘与冷如霜踏上了前往灵州城的传送阵。
嗡！
一道绚烂的光彩笼罩了燕尘三人，他们三人经过一片短暂的失明和眩晕后，眼前的景色大变。
城墙高达数百米，连城门都有数十米高，而城中那七层楼高的超大型建筑——丹塔，像俯瞰天地的神明一般，藐视众生，高高在上。
灵州城到了。
进城后，由于灵州城太大，三人想要去城中心，必须借助传送阵。
无法想象，从城外赶到城中，竟然需要传送阵，这是得有多远。
“不远，也就是几百里而已。”薛北羽说道。
燕尘与冷如霜乖乖地上了传送阵，经过传送后，三人出现在丹塔的下方。
丹塔就像是矗立在天地间的巨人，那么高大，那么宏伟，直入云端，巍峨耸立。
站在下面，燕尘只觉得自己太渺小，太无力。
丹塔虽高，但是丹塔内的人却很少。
七层楼高，总人数却不足七十人。
这是因为丹塔极其严苛的审核标准，致使能进丹塔的人都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
即便是守塔的门卫，也都是二品丹师，而且是很有资质成为三品丹师的那种。
“丹塔内的高层很简单。最高层是部长白云天，他一般不出面。下面是副部长徐隐，他也很少出面，丹塔大大小小的事物由更下面的十五位长老负责，我就是其中之一。我们一般不在塔内，都各自驻守在灵州的各大城池中。”
薛北羽简单介绍了下，让燕尘与冷如霜快速熟悉了丹塔的运作模式。
“你炼制的这枚丹药，我们十五位长老会投票表决，徐副部长也会参与投票，他有一票否决权。”
“薛前辈不是说，其他长老都在各大城池中么？我们现在在丹塔，其他长老怎么参与此事？”
“影石。”薛北羽拿出一块五颜六色的晶石，道：“这是丹塔特制的影石，可用来进行远程通讯与谈话，非常方便。”
燕尘看呆了，这是黑科技啊。
“影石制作极其繁琐，造价也是极高，只有长老才有。”薛北羽的一番话打消了燕尘的向往。
在薛北羽的带领下，燕尘与冷如霜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后，来到了丹塔的三楼，这是一处会议室，椭圆形的长桌。
“你们在这儿等我，我先去请示徐副部长。”
薛北羽离开后，燕尘与冷如霜在会议室内东看看，西摸摸，燕尘感慨道：“这里好宽敞。”
冷如霜也是第一次来，她点头应道：“原来这就是长老们决策的地方。”
“如果可以的话，我以后也要来这里当长老。”
“长老都是三品丹师，你肯定可以的。”燕尘难得地没有打击冷如霜。
冷如霜道：“我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还是要多多学习才行。”
“你可以多向我学习，毕竟我这么优秀。”
“去死。”冷如霜娇嗔一声，“你少在我面前臭美。”
“我说的不是事实么？”
“两个小家伙，咱们又见面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后，燕尘与冷如霜转身一看，在薛北羽身后，跟着一位白胡子老头，正是与他们见过面的老伯！
“前辈，您就是丹塔的副部长？”
“除了我还能有谁？”徐隐笑吟吟地说道。
“两个小家伙，为了解决你的问题，让我们一群老家伙大动干戈，你还真有本事。”徐隐打趣道，然后在桌前坐下，薛北羽则是开启了影石。
嗡！
嗡！
嗡！
······
一共是十四位长老的影石亮了起来，他们的头像和身影通过影石浮现在会议桌前。其中就有燕尘熟悉的叶神月前辈。
当她看到燕尘出现在丹塔会议室的时候，眼神中有些惊讶。
其他长老则是一脸懵，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
“燕尘，把你炼制的丹药给我。”徐隐让燕尘交出丹药，燕尘把丹药给到徐隐，徐隐拿着丹药，向众长老解释道。
“这个小家伙名为燕尘，他炼制了一枚灵血琉火丹，但是没有按照丹方，私自篡改了丹方。
本来炼制灵血琉火丹的材料有四种，他少用了一种百年阳参，多加了一味药材冰魄枝。按理说，没有按照丹方炼制，是很难成丹的。但是意外发生了，他炼制出了成丹，就是我手中这颗。
我已经鉴定过，这颗丹药的成色与品质都属于上品，但是它违背了丹方的要求，不能称之为灵血琉火丹。
现在，选择权交给诸位，认为这颗丹药符合要求的，请点头。认为丹药不符合要求的，摇头。”
“表决开始。”
燕尘有点紧张，冷如霜也跟着紧张起来，她本来是希望燕尘输的，但是她此时却希望燕尘能通过表决。
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燕尘很快就看到第一个摇头的人，是薛北羽，他不赞成。
接着，第二个摇头的，第三个，第四个······第十三个，全是摇头。
看到他们的摇头，燕尘觉得自己的用心被否定了，心里很不愉快，在第十四位长老，也就是叶神月的影像上，他看到了叶神月的微笑和点头。
她赞成！
燕尘感觉心里升起了一股暖流，之前的不愉快仿佛都消失了。
不管有多少人拒绝他，不信任他，只要还有这样一个人愿意支持他，相信他，足以。
冷如霜的想法也发生了改变，如果她也是长老，她会点头赞成。
赞成与不赞成，一比十四。
最终结果很明显，不赞成。
十五位长老纷纷看向徐隐，徐隐面不改色，仿佛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笑着说道：“各位辛苦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具体情况我会与部长商量，商量之后再做定夺。”
“散会。”
一道道影像开始熄灭消失，薛北羽走过来拍了拍燕尘的肩膀，道：“虽然我不赞成你的想法，但是我很尊重你。”
“燕尘，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薛北羽目露赞叹之色，对燕尘表示了尊重。
燕尘点头道：“多谢薛前辈。”
薛北羽走后，徐隐让燕尘与冷如霜在会议室等消息，他打算单独去找丹塔分部的部长——白云天。
一般来说，这种事情是不值得去找白云天的，他完全可以自己做决断。但是他认为很有必要。
这不是一颗丹药合不合格的问题，这是一个传统里面是否可以有创新和改良的问题。
白云天是老传统派，炼丹严格按照丹方来，从不会做出篡改丹方的事。
这种事情他称之为大逆不道。
这叫违背老祖宗。
你可以说他循规蹈矩，不知变通。但正是这份严格的传承精神，他才能一步步平稳地走到现在。
传统的东西可能不是最好的，但一定是最稳妥，最不容易出错的。
徐隐决定去问问白云天的看法。
白云天会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