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清听着电话里熟悉的声音,突然鼻子一酸,“喂,李云飞,我最近遇到了一点棘手的事,我在A市没有什么朋友,你能不能来警察局将我保释出去?”
电话那头的男人突然沉默了一瞬,再开口时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我现在人不在A市,这样吧,我跟一个朋友说一声,让他给你签字。”
“好,谢谢你。”纪清清忍住了即将落下的眼泪。
男人轻笑一声,“不用这么客气。”
纪清清挂了电话,跟着警察又去警察局办手续,却发现之前那个一身白大褂的法医正拿着一份文件满脸不耐地看着她。
雍景行不情不愿地将文件塞到纪清清怀里,讥嘲地勾起嘴角,“原来你是李云飞的前妻,早知道你的身份,我们也不用四处找了。”
纪清清本想给他一个白眼,但一想他是来保释自己的,还是忍了下来,低头在文件上签字。
雍景行将文件抽出来放到一旁的警员手上,带着她上了自己的车,来到一家餐厅。
他将菜单推到对面的女人面前,冷淡地开口,“想吃什么自己点,就当是我替云飞那小子请了。”
纪清清随意地点了几个菜,捧着一碗白米饭就吃了起来,“那个,法医同……”
“雍。”雍景行不耐地敲了敲桌面。
“雍先生,”纪清清扒了口饭,继续说道,“这个案子真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我住的地方已经被受害者家属找到了,你能不能帮我分析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我摆脱嫌疑的证据啊?”
雍景行轻哼了一声,微微勾起了嘴角,“你这种人我见多了,没被抓到的时候就丧心病狂地作案,一旦有把柄被警方抓住,就开始装可怜博同纪清清!那些受害者在你们手下挣扎求饶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要放过他们?”
纪清清微微张着嘴,想要替自己辩解,可一想到这个法医已经认定自己就是杀人凶手,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飞快地往嘴里扒饭,填饱了肚子直接扔下筷子走人。
雍景行冷眼看着那女人离开,心中冷哼,这个女人装得再无辜,可铁证就摆在眼前,只是现在缺少一些决定性的证据,可见她作案时十分谨慎,心思细腻,真不懂李云飞当初为什么要娶这样一个女人!
纪清清出了餐厅便钻进了一辆出租车,到了废弃工厂附近。
她按照昨天的记忆,进了那间厂房,仔细查看着厂房里的各个地方。
之前放尸体的大铁桌还在,只是上面的女尸已经被运走了,周围还是血迹斑斑的模样,厂房里还有不少废弃的油桶。
纪清清低着头查看着,脚下突然多出了一个人影,她还没来得及转头,只感觉后脑勺一痛,便眼前一黑,缓缓倒在了地上。
迷蒙中,她只看见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卷绳子,一个泛着银光的东西从口袋里掉出,又被男人捡起来放在口袋里。
火红的夕阳照进破旧的厂房里,纪清清再次睁开眼睛,突然发现自己被反手绑在大铁桌上,脚踝也被绳子捆住了,她强忍住心中的恐慌,悄悄观察着周围。
没有人!
她心里一喜,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拨号键盘,被汗水浸湿的手心有些湿滑,她一不小心打通了一个没有存名字的号码,想要挂断重拨的时候手上一滑,手机掉在了地上。
纪清清想要从桌上滚下去,可铁门外突然传出一阵脚步声,她顿时一阵惊慌,大喊道:“救命啊!是谁把我绑到西郊废弃工厂来的?快点放了我!”
大铁门被推开,一个戴着头罩的黑衣男人拎着一袋子啤酒,晃晃悠悠地走进来,阴鸷的眸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随意地找了个地方喝起酒来。
纪清清躺在大铁桌上都要哭了,之前死在这张桌上的受害者是在半夜被杀害的,难道这个绑匪也是想在半夜杀掉自己吗?
好在手机掉地上的时候是屏幕朝下的,也不知道她刚刚的求救有没有用……
大约过了半小时左右,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纪清清的心里越发地绝望。
黑衣男人吃饱喝足,带着几分醉意朝她走来,一只大手顺着她的脚踝一路往上摸去,嘴里还发出阴冷可怖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