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垣，小江，我代表重案组的同志们欢迎你们的到来！”姜局长笑着走过去，满脸欣慰地拍了拍男人的肩，“好小子，这才几年，都能来当我的组长了。”
陆垣一张脸四方端正，一双乌黑的眼睛晶亮有神，看到自己的老前辈神色肃穆地行了礼，“姜局，以后请多关照。”
姜局长笑着应和，转身介绍身边的纪清清，“这位就是你们来之前我跟你们说的那个案子的相关人员之一，纪清清小姐，她刚协助我们抓捕了一名嫌疑人。”
“纪小姐，久仰大名。”陆垣朝纪清清点头致意，随即跟着姜局长大步走进了警局中，端正的脸也变得严肃起来，“小江，你先去处理工作交接的事，我来亲自会会这个嫌疑人。”
纪清清悄悄打量了几眼这个新来的重案组组长，挪到了姜局长的身后，“局长，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她完全没看出惊喜在什么地方。
“等一会你就知道了，先一起来吧。”姜局长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带着她走进了审讯室旁的观察室。
陆垣显然早早就已经了解过案件，他从助理小江那里得到了最新的案件分析报告，一目十行地看完，就进了审讯室，坐在了李云飞面前。
纪清清和姜局长站在观察室的单面玻璃前，一起看着被拘禁在椅子上的李云飞。
李云飞还是那副儒雅绅士的样子，甚至，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后，他连最开始被抓时的错愕都没有，看起来就像是来审讯室旅游。
“李云飞，纪清清的前夫，云升集团的总裁，”陆垣坐在桌前，双目静静地盯着李云飞的眼睛，缓缓说出他的身份，突然问道，“所以，你和纪清清离婚，是因为觉得她配不上你们豪门世家公子吗？”
纪清清的脸上满是惊愕，但一看李云飞的脸色并没有比她好多少，她也渐渐平静下来。
李云飞的双眼与陆垣对视，只是静默了几秒便笑着开口，“警官大人，这个问题和案件有关吗？如果没关系，那我拒绝回答。”
陆垣没有回应他说的话，转而立马问起另一个问题，“你好像很喜欢笑，不累吗？”
“呵，”李云飞笑出了声，“抱歉，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我是说，不管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脸上都要摆出完美的笑容，这样，不累吗？”
李云飞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陆垣感觉火候差不多到了，将放着哨子的证物袋往前推了推，漫不经心地点着显示着时间的手机屏幕，“这东西，哪买的？”
话虽然说得不经意，但李云飞却听出了他话中的高明之处。
他抿着唇，停了大约有五分钟才开口，“一个朋友送的。”
“什么朋友？”
这一次，李云飞停顿的时间更长了，但开口的时候却没有多少犹豫，“女朋友。”
纪清清一愣，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脸上有些燥红。
她没想到自己的前夫已经有了新的爱人，她甚至为了让他来警局连哄带骗，甚至还装了可怜……多年来的教养让她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可下一秒，审讯室内传出的声音让她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
“什么时候认识的女朋友？”
“……一年前。”
纪清清的脑子里出现片刻的空白，一年前，他们还没有离婚……
李云飞经常不回家，她每次打电话问起的时候总是说忙，原来，离婚早有前兆。
一只大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纪清清回过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雍景行正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眼中带着少许怜惜。
“对不起，我之前并不知道。”
纪清清深吸了一口气，僵着脸笑了笑，“反正已经离婚啦，还好还好。”
雍景行定定地看了她片刻，又将目光移到了单向玻璃上。
陆垣审讯的方式很独特，他总是问着看似不相干的问题，脑子里却已经通过这些问题理清楚人物之间的关系，心中根据审讯结果再一点点推算出自己需要的细节。
审讯室中的静默已经持续良久，李云飞的眼中隐隐有几分嘲讽，他还以为这个年轻警察有多厉害呢，原来只是个……
“你现在坐姿随意，是觉得自己的手段高明，而我问的问题都是你觉得不重要的，你早就准备好了答案，所以心态很好，甚至还有点愚弄了警察的得意。”